此前的好幾次,幾乎都是如此,她們幾個大丫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總想著替自己擋災,她心裡怎麼會好過?

所以在凝露說第二個主意的時候,她立馬就點了頭。

“眼下前院後院的人手本就不多,也都是自己人,這事兒等長順那邊出了結果,就跟他提了,咱們悄無聲息地辦,後院晚上就騰空了,你們也不要在這待,就蹲守著些個護衛即可。”

“我尋思著,就這麼一雙腳印子,若是過來踩點的,外頭還有他們的人,咱們留在後院誰都不安全,最好到了夜裡都悄悄撤出去,把二門的鎖落上。若是他們本身人不多,摸進來檢視情況,恐怕也是打算暗中動手,怕打草驚蛇呢,所以咱們再安排些護衛在暗處蹲守著,應該就能把這些人給抓了。”

“總之我不會叫你們替我在這後院裡頭犯險,要搬就都搬到前院去!”

聽了秦初雪的話,瑩雪倒是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凝露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事兒若是跟墨統領他們通個氣,咱們天黑後搬到前院去,後院或可交給墨統領處置,護衛的手腳終究是不如他們的。”

秦初雪一愣,這話就有點意思了,她不由得打量起凝露來。

凝露卻不躲不閃,顯然是早就猜測到了什麼。

秦初雪沒有問,既然她自己看出來了,她也不用提,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但凝露得心細如髮,觀察入微卻也叫她有些心驚。

兩人商議得差不多了,瑩雪去了廚房端早膳。

一轉眼到了午時才收到了長順那邊的訊息,說是查了一圈,他和墨羽的人都沒有靠近過後院。

而墨羽也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一連四五日,他們蹲點的幾處地方,都再沒有譽王的人潛入,若真的有人混進了營地,並企圖對她不利,極有可能譽王的人重新找到了更隱蔽的潛入點。

得到了這些訊息,秦初雪便讓凝露去安排夜裡撤去前院的事宜。

後院丫鬟婆子人也不少,好在許多都是一路跟著的老人,安排下去的事不會多問,也規規矩矩地照著辦。

只是暮蟬頗有微詞,似乎不太高興調動丫鬟婆子的這種事,秦初雪不是先跟她商量,而是派了凝露來指手畫腳。

秦初雪越發覺得暮蟬有些貪權,甚至還失了從前的謹小慎微,越發地張狂起來,但這個節骨眼也不是敲打她的時候,等這事兒過去,她總得想個法子叫暮蟬清醒一點。

好在如今院子裡的人口少,調動起來倒也不難。

入夜後,後院便早早熄燈,悄無聲息地都分批往二門外撤,秦初雪抱著虎兒,在芳心的護送下早早到了安置好的前院屋子裡,片刻後瑩雪、凝露和暮蟬也分批帶著丫鬟陸陸續續地到了前院分批好的屋子安頓。

前院照常只有院子門口點了燈籠,不靠近了院子仔細瞧,是發現不了前後院子的變化的。

而且為了增加迷惑性,墨羽的人也假扮成丫鬟,在後院裡來回的走動。

第一夜大家都很緊張,就連秦初雪都睡不著,生怕真的衝進來一夥歹人,哪怕院子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護得嚴嚴實實。

不過這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天亮後前院的丫鬟婆子們又陸陸續續地分批迴了後院,照常生活。

秦初雪也回了屋,因為沒有睡好的緣故,讓芳心守著孩子,她睡了個回籠覺。

第二夜照舊,但依舊一夜風平浪靜,似乎一切得小心翼翼都不過是過度的擔心,但秦初雪和凝露卻不為所動,堅持繼續如此,哪怕個別丫鬟婆子頗有微詞,但比起自己的性命,這點麻煩又算什麼?

第三夜再次撤到了前院後,秦初雪反倒睡得著了,只是老天似乎跟她開了個玩笑,迷迷糊糊間她被凝露和芳心推醒,見她們緊張地端著油燈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秦初雪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很快就聽到了幾聲慘叫和喝哈聲,顯然是打起來了。

兩個丫鬟護著她抱著孩子,吹了燈躲到了外屋的門後,不敢發出聲音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打鬥聲就近了起來,還能聽到房樑上兩個人踩著瓦片掠過的聲音。

就這麼躲了半個多時辰,聲音才漸漸地平息下去。凝露指了指房頂,隨後壓低聲音對秦初雪道:“奴婢出去瞧瞧情況。”

秦初雪想攔,凝露卻已經轉身而去。

她輕手輕腳地拉開一絲縫隙,聽了聽外面沒什麼動靜,又開啟了一點門後鑽了出去,片刻後秦初雪就聽到她在屋後傳來的聲音,似乎是和什麼在說著話。

卻說凝露離開後,看到院子左邊灌木旁躺著一個黑衣人,她嚇了一跳卻捂住了嘴沒有發出聲音,隨後她貼著牆朝著屋後走,想看看二門那邊的情況。

誰知剛轉到了屋後,就正好碰到了揹著箭筒,一身獵戶打扮的楊大力剛從二門方向出來。

哪怕是天還黑著,可藉著月光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但她此刻卻很是驚恐,第一反應就是,他會不會是和歹人一夥的?甚至,他就說指路的那個叛徒?

然而楊大力看到了她,也是一下就認了出來,立即驚喜的跑了過來。

但等到了近前,他又急了起來:“凝露姑娘怎麼還在這逗留,快快回屋去吧,後頭還打著呢!”

他這一開口,凝露的心絃鬆了些許,沒有退反而迎了上去問道:“你怎麼在這會兒?還有後頭髮生了什麼事?”

楊大力被突然問起,一時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就先說起了後頭的事。

“我們這個小隊負責左翼的巡視,後來聽到右翼傳來了訊號聲,就匆忙趕了過去。巡查的兄弟們跟五六個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我拳腳功夫不咋地,眼神好,所以就搭了弓在一旁支援,嘿嘿還叫我射倒了一個!”

“眼下就剩一個特別厲害的,被圍了起來,我就負責守著二門處,免得那人再越過去逃走。”

凝露凝神聽了,已經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卸下了對楊大力的大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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