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孔雀東南飛
李過此刻正在洋洋得意。
他不僅擊退了開封守軍的進攻，還收穫了大量的小麥。
“這一次功勞應該不小吧。”
畢竟按照宋獻策的計劃，這些麥子是一把火燒掉的，然而李自成和李過都捱過餓，知道糧食的寶貴，不忍心將麥子毀之一炬。
“都給我割仔細點，一粒糧食也不能就給明軍。”
正在此時，天突然黑了下來，雖然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還是宛如深夜。
“我滴個神誒，這不是要下大雨吧。”
李過趕緊讓士兵們動作快一點，趕在大雨之前，將小麥收完。
“好好的，怎麼突然下雨呢？”
李過疑惑不解，等他抬頭一看，眼前的景象令他終身難忘。
蝗蟲，鋪天蓋地的蝗蟲，遮天蔽日，將天地染成一抹黑色，氣勢洶洶向麥田撲過來。
蟲群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顆粒全無。
李過不是沒有見過蝗災，然而規模如此之大，數量如此之多，卻是頭一次遇見。
而闖軍士兵，身臨此境，無不兩股戰戰，他們相信，一旦被如此密度的蟲群包圍，很有可能被咬死、壓死，甚至有可能窒息而死。
也不知誰高喊了一聲，“快跑啊！”
闖軍士兵們全都反應過來，也不管什麼命令，爭先恐後逃離麥田，往大營跑去。
李過扯著嗓子制止了幾聲，全都無濟於事。畢竟對手不是人，而是天災。
更何況古人一直將蝗災當成是老天爺的懲罰，將軍的命令再大，能大得過老天爺？
眼見士兵們一撥又一撥地逃出麥田，李過無可奈何也撤回了闖軍大營。
很快麥田裡只剩下了蟲群，它們猶如鋒利的鐮刀，將原本即將豐收的麥田，變成了一片荒蕪。
高名衡在城頭，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禍不單行啊，如此規模的蝗災在河南肆虐，不知又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多少人淪為災民！”
當然還有一層他沒說出來，這些新的災民多數會投奔李自成，如此一來闖賊勢力想必越來越大。
正當高名衡憂國憂民時，之前的小兵又一次驚訝道：“高大人，您快看！”
高名衡心生怒火，這個小兵怎麼一驚一乍的，沒點眼力。沒看老夫在憂心國事嗎？
不過他還是衝著小兵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群蝗蟲飽餐一頓後，向西北方向飛去，然後眨眼的功夫，突然消失不見了！
沒錯，就是一下子無影無蹤了。
高名衡揉揉眼睛，滿臉詫異，他轉頭看向那個小兵，只見這個小兵同他一個模樣。
“高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那麼一大群蝗蟲，怎麼說沒就沒了？”
高名衡心裡苦笑，這種事情，你問我，我問誰去？
不過高名衡轉念一想，這個事情大有文章可以做！
他命人召集所有的官員、將領、士紳以及民間有威望的人，連周王那裡也還來了一個代表。
當著所有人的面，高名衡將他之前所想說了出來：
“之前的場景，想必大家夥兒都看到了。有人可能認為這是天災，是老天爺的懲罰。”
眾人有的沉默，有的微微點頭。
“然而我卻認為這是好事，這是上天在幫助我大明，幫助我開封軍民抵抗闖賊！”
人們聽了，感覺不可思議。這高大人會不會嚇傻了，什麼時候蝗災能成好事了？
“可能有人覺得我被嚇傻了，說實話剛開始我確實被嚇了一跳。畢竟沒見過這麼大陣勢的蝗災，兩年前那場蝗災厲害不，讓河南大地顆粒無收，然而和今日一比，威力不及十分之一。”
“然而我為什麼說是好事呢，因為城外的麥子，我們是保不住的，只能白白便宜了闖賊。而闖賊有了如此之多的糧食，圍起成來，便更有耐心和底氣。如今全被蝗蟲消滅了，我們本來就得不到城外的糧，無所謂。而闖賊少了這些糧食，圍城時便有了更多顧慮。”
“更何況，如此之大的蟲群，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你們說是不是老天爺特意放出這些蟲子，來噁心闖賊的？”
經過高名衡這一番解釋，眾人恍然大悟。
隨後高名衡又派人到軍營和民間大肆傳播他剛才的一番話，人們聽了，紛紛表示認同。
如此一來，開封城裡的驚慌和緊張的氣氛消散了七八成。
而在闖軍大營，又是另一番場景。
中軍大營的軍帳裡。
李過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生怕有所遺漏。
雖然事情有些離奇，但是眾人沒有不相信的。
畢竟那麼大的蟲群，打老遠就能看到。
然而人們所擔憂的是，自古以來，蝗災就和災禍聯絡到了一起。如今出師不利，是不是意味著這一次攻開啟封，又是無功而返呢？
眾人的表情自然逃不過李自成的眼睛（雖然只剩一隻），只見他仰天大笑，引得眾人疑惑不解。
“大將軍何故發笑？”
李自成環視眾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自信說道：“大軍兵強馬壯，如今又有上天幫助，開封唾手可得，額怎能不笑？”
這下子一群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闖王是不是氣糊塗了？明明是老天爺和你搶糧食，哪看出來是幫你了？
李自成見眾人一副迷茫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
一群沒眼力的，連個幫忙圓謊的都沒有，還真指望額解釋清楚？
宋獻策畢竟是算命出身，擅長察言觀色。他看出李自成是為了振奮士氣，不過老李不知道怎麼往下編。好在宋獻策腦筋一轉，想出來一套說辭。
“大將軍之意，屬下知曉了。”
李自成見狀大喜，趕忙道：“還是軍師聰慧，不像這一群蠢蛋！就勞煩軍師給他們說明白吧。”
其他人普通好奇寶寶，將目光投向宋獻策，在他們眼裡，那個小孩兒一般的宋獻策，宛如一個兩米八的巨人。
“本來我們的計劃，就是不讓明軍獲得城外的糧食，因此大將軍才派遣李過將軍 前去毀田燒糧，這麼大的麥田，即便用火燒，也許一段時日。如今天降蝗蟲，將麥田消滅乾淨，豈不幫我們省了許多事？”
眾人一聽，茅塞頓開，紛紛附和
甚至李自成聽了都心裡暗喜，“莫非真是上天要幫額老李？”
唯有宋獻策暗暗嘆氣，心道：“若是大將軍聽從我的提議，將麥田一把火燒掉，哪還會有這麼多事？”
蝗災一事，對於攻守雙方計程車氣，打擊都是巨大的。雖然兩邊都盡力提高，然而大家心裡都明白。今天是不會在打起來了。
【開封之戰第一天，結束】
隨著模擬器聲音的響起，趙肆也隨即提出了壓在心裡的問題：
“蝗災哪來的？我之前網上查資料，沒看到開封之戰有蝗災的記錄。”
【這就是1000塊的功勞】
“你說這就是那個掛的功能？太弱了吧”
【首先，這是輔助功能，不是掛。其次，召集蝗災哪裡弱了】
“我還以為，這些蝗蟲會一個分解成倆，倆分解成四個，一個被消滅就給其他蟲子回血，無窮無盡，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你是寰什麼蝗災玩多了吧】
“不過只有蟲子，確實沒什麼意思。”
【放心吧，這個輔助功能裡面東西多著呢，我都猜不到後面會有什麼驚喜】
“那還等什麼，趕緊開始第二天吧？”
【你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要說還真有一個，為什麼最後蟲群往西北跑？”
【因為孔雀東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