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了玉門關,張無忌讓大家賣了駱駝,改乘馬匹,不要惹人耳目,買了商販的衣服換上。有的更趕著騾車,裝了皮貨藥材等物。楊逍、五散人等老江湖無不稱讚張無忌思慮周到。

這日清晨動身,在甘涼大路上趕道,驕陽如火,天氣熱了起來。行了兩個多時辰,眼見前面一排二十來棵柳樹,眾人心中甚喜,催趕坐騎,奔到柳樹之下休息。

到得近處,只見柳樹下已有九個人坐著。八名大漢均作獵戶打扮,腰挎佩刀,揹負弓箭,還帶著五六頭獵鷹,墨羽利爪,模樣極是神駿。另一人卻是個年輕公子,身穿寶藍綢衫,輕搖摺扇,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

張無忌翻身下馬,向那年輕公子瞥了一眼,只見他相貌俊美異常,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摺扇白玉為柄,握著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那公子向他望來,含笑向他點了點頭,張無忌看清這女扮男裝公子相貌不由的心中一驚,這分明是自己大學初戀情人!嫣菲!myGod!難道自己真的在發夢,植物人了?

“小昭,你掐我一下!”張無忌盯著這個應該就是趙敏卻酷似他大學苦追無果的初戀夢中情人的公子哥,頭也不回的對小昭說。“哼!”小昭明顯是吃醋了,使足了勁掐他。“嘶!行了,行了,肉掐掉了!”張無忌咬牙忍著痛從牙縫裡面對小昭輕聲說。太像了!

張無忌震驚她的相貌,但眾人卻不約而同的都瞧向那公子腰間,只見黃金為鉤、寶帶為束,懸著一柄長劍,劍柄上赫然樓著“倚天”兩個篆文。看這劍的形狀長短,正是滅絕師太持以大屠明教教眾、周芷若用以刺張無忌的倚天劍。

明教眾人大為愕然,周顛忍不住要開口相詢。便在此時,只聽得東邊大路上馬蹄雜沓,一群人亂糟糟的乘馬賓士而來。

這群人是一隊元兵,約莫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婦女,被元兵用繩縛了曳之而行。這些婦女大都小腳伶仃,如何跟得上馬匹,有的跌倒在地,便被繩子拉著隨地拖行。所有婦女都是漢人,顯是這群元兵擄掠來的百姓,其中半數都已衣衫被撕得稀爛,有的更裸露了大半身,哭哭啼啼,極是悽慘。

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則揮鞭抽打眾女。這些蒙古兵一生長於馬背,鞭術精良,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餘人歡呼喝彩,喧聲笑嚷。

蒙古人侵入中國,將近百年,素來瞧得漢人比牲口也還不如,稍有閒暇便似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yinnue欺辱。明教眾人看到,無不目毗欲裂,只待張無忌一聲令下,便即衝上殺兵救人。

忽聽得那少年公子說道:“吳六破,你去叫他們放了這幹婦女,如此胡鬧,成甚麼樣子!”話聲清脆,又嬌又嫩,竟和大學夢中情人語調頗似,只不過大學初戀情人嫣菲沒有她這種上位者的語氣,相貌也比她略顯柔弱一些。

一名大漢應道:“是!”解下系在柳樹上的一匹黃馬,翻身上了馬背,馳將過去,大聲說道:“喂,大白天這般胡鬧,你們也沒官長管束麼?快快把眾婦女放了!”

元兵隊中一名軍官騎馬越眾而出,臂彎中摟著一個少女,斜著醉眼,哈哈大笑,說道:“你這死囚活得不耐煩了,來管老爺的閒事!”那大漢冷冷的道:“天下盜賊四起,都是你們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鬧出來的,乘早給我規矩些罷。”

那軍官打量柳蔭下的眾人,心下微感詫異,暗思尋常老百姓一見官兵,遠遠躲開尚自不及,怎地這群人吃了豹子膽、老虎心,竟敢管起官軍的事來?

一眼掠過,見那少年公子頭巾上兩粒龍眼般大的明珠瑩然生光,貪心登起,大笑道:“兔兒相公,跟了老爺去罷!有得你享福的!”說著雙腿一挾,催馬向那少年公子衝來。

那公子本來和顏悅色,瞧著眾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氣,待聽得這軍官如此無禮,秀眉微微一蹩,說道:“別留一個活口。”

這“口”字剛說出,颼的一聲響,一支羽箭射出,在那軍官身上洞胸而過,乃是那公子身旁一個獵戶所發。此人發箭手法之快,勁力之強,幾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尋常獵戶豈能有此本事?

只聽得颼颼颼連珠箭發,八名獵戶一齊放箭,當真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眾元兵雖然變起倉卒,大吃一驚,但個個弓馬嫻熟,大聲吶喊,便即還箭。餘下七名獵戶也即上馬衝去,一箭一個,一箭一個,頃刻之間,射死了三十餘名元兵。其餘元兵見勢頭不對,連聲呼哨,丟下眾婦女回馬便走。那八名獵戶胯下都是駿馬,風馳電掣般追將上去,八枝箭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盡數就殲。

那少年公子牽過坐騎,縱馬而去,更不回頭再望一眼。他號令部屬在瞬息間屠滅五十餘名蒙古官兵,便似家常便飯一般,竟是絲毫不以為意。周顛叫道:“喂,喂!慢走,我有話問你!”那公子更不理會,在八名獵戶擁衛之下,遠遠的去了。

眾人紛紛議論,都猜不出這九人的來歷。楊逍道:“那少年公子明明是女扮男裝,這八個獵戶打扮的高手卻對她恭謹異常。這八人箭法如此神妙,不似是中原哪一個門派的人物。”張無忌當然知道,但好怕發覺自己是在發夢,真想追上去問問她有沒有見過手機電腦。

這時楊不悔和厚土旗下眾人過去慰撫一眾被擄的女子,問起情由,知是附近村鎮中的百姓,於是從元兵的屍體上搜出金銀財物,分發眾女,命她們各自從小路歸家。

此後數日之間,群豪閒暇時間總是談論著那箭殲元兵的九人,心中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恨不得能與之訂交為友。

周顛對楊逍道:“楊兄,令愛本來也算得是個美女,可是和那位男裝打扮的小姐一比,相形之下,那就比下去啦。”楊逍道:“不錯,不錯。他們若肯加入本教,那八位獵戶的排名,就該在‘五散人’之上。”周顛怒道:“放你孃的臭屁!騎射功夫有甚麼了不起?你叫他們跟周顛比劃比劃。”楊逍沉吟道:“比之周兄自是稍有不如,但以武功而論,看來比冷謙兄要略勝半籌。”

明教五散人中武功以冷謙為冠,這是眾所周知之事。楊逍和周顛素來不睦,雖然不再明爭,但周顛一有機會,便要和楊逍鬥幾句口,這時聽他說八獵戶的武功高於冷謙,顯是把五散人壓了下去,心頭愈怒,正待反唇相稽,彭瑩玉笑道:“周兄又上了楊左使的當,他有意想激你生氣呢!”周顛哈哈大笑,說道:“我偏不生氣,你奈何得我?”但過不多時,又指摘起楊逍騎術不佳來。群豪相顧莞爾。張無忌自顧想著心事,也懶得理他們的鬥嘴。

殷梨亭每日在張無忌醫療之下,神智已然清醒,說起那日從光明頂下來,心神激盪。竟在大漠中迷失了道路,越走越遠,在黃沙莽莽的戈壁中摸索了八九日。待得覓回舊路,已和武當派師兄弟們失去了聯絡。這日突然遇到了五名少林僧人,那些和尚一言不發,便即上前挑戰。五僧武功都是極強,殷梨亭雖然打倒了二僧,但寡不敵眾,終於身受重傷。他說這五個和尚的武功是少林一派,確然無疑,只是並未在光明頂上會過,想來是後援的人眾,到底何以對他忽下毒手,實是猜想不透。他曾自報姓名,那便決不是認錯了人。張無忌本想說明白,又怕解釋不清楚。反正也快見到幾個正主了,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一路之上,楊不悔對殷六俠服侍十分周到,殷六俠看她的眼中常流露愛慕之意,她知自己父母負他良多,又見他情形如此悽慘,不禁憐惜之心大起。張無忌一時忍不住慨嘆,緣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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