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寧平府和清澤府交界處,清水縣。

“呂安師兄,這次又是去做什麼啊?”

一隊離開清水縣的人馬裡,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袍的弟子向身邊的師兄發問,面容稚嫩,明顯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

呂安朝著清水縣送行的幾個縣吏揮揮手,這才轉頭回答師弟的問題:“陳撫師弟,這次主要是追捕一個人魔,在寧平府裡作案數起,我們刑堂這次不僅僅是抓捕他,還得留活口。你是第一次出任務,跟著我就行了。”

陳撫點點頭,看向最前方先行一步,現在已經不見蹤影的刑堂堂主,欲言又止。

安華劍宗稱霸邢州,雖然比不上那些名震天下的宗派,但在邢州內,其下各府的宗門都得俯首稱臣。

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動干戈,幾個刑堂弟子走上一趟,肯定有人為了攀附關係而奉承幫忙,只是這一次,刑堂堂主,安華劍宗、乃至整個邢州都兇名赫赫的人物,竟然親自出手。

陳撫,這位長老之子,劍宗內門弟子,這才有此疑惑,詢問身邊的刑堂執事呂安。

呂安看一眼陳撫,當然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但他也不知道更多。

一行九人,加上堂主總共十人,刑堂堂主先行,呂安和其他兩名執事帶著這六個師弟師妹,直赴寧平府。

............

自沈滄和大炎官方合作創立報閣以來,除了每日的“報紙”、潛龍榜最受關注外,還有其他許多的榜單,例如“靈藥榜”、“神兵榜”、以及備受爭議“天榜”。

於是隨著報閣開始在各州府創立分部,各州各府也有了自已的榜單,基本上只在州內流傳,傳播效率遠不如京城的那座報閣。

邢州自然有這類榜單,和其他州一樣,稱為某某地榜,如邢州,就是“邢州地榜”。

其中羅列一州之地的高手才俊,總數七十二,前三十六是前輩高手,後三十六是青年才俊,上榜者無一不是邢州威名遠揚,有實戰案例的角色。

刑堂堂主,萬百千,四十四歲,修為第四境聚海境,已經開闢了兩座氣海,曾經斬殺星露山大寇,故而位於地榜十三位。

萬百千一身黑衣,面色嚴峻,一縷山羊鬚在風中飄動,此刻他正站在寧平府城門不遠處駐足。

寧平府作為邢州幾府之中較為貧瘠的一府,遠遠不如清澤府,從城門處就可見一斑。

行人大多穿著麻衣紙裘,凍得通紅的臉上皆是苦楚,城門的泥濘混成了一大片,來往的客商較少,衣著也不甚豪華。

萬百千回想起離開宗門時掌門的吩咐。

“此去帶回大長老的嫡孫,我已在鎮衛司和刺史那裡打點過了,你便宜行事...儘量生擒吧。至於那位天降的鎮撫,儘量不要和他起衝突。”

“如果...”

當萬百千吐出這兩字時,掌門的臉色更加陰沉下來,周身湧出一股殺氣。

“那就殺了那人魔,取他心臟,其餘事不要多管!”

萬百千長吐一口氣,握緊了藏在袖子內的錘子,朝著城門走去。

亮出劍宗刑事牌之後,守兵沒敢再詢問,恭敬的放他入城。與此同時,暗處的幾個人悄然離去,萬百千懶得計較,大踏步跨過城洞。

還算整潔的街面鋪著大塊的石板,已經融化的水又結成了冰,留在人們常走的道路。

萬百千左右看看,左邊是那位鎮撫所住的逍遙客棧方向,右邊是府衙,最終還是朝著逍遙客棧走去。

想要抓到人魔,肯定是去找有線索的鎮衛司,萬百千很是熟悉城裡,健步如飛,很快就到了逍遙客棧。

萬百千回憶著宗內提供的情報,說什麼這鎮撫背景通天啊,直接罷免統衛,還有十三行其中的兩家在搜尋人魔。

“十三行?”萬百千想起了寧平府這幾位土霸王了,“宗門甚至還和他們做過幾場交易。”

就這樣想著,萬百千伸手,正要推開眼前的這扇木門,進入逍遙客棧。

恰逢此時,裡面同樣有人走出,萬百千一推開門,正好和一行正要離開的繡衣面對面,而領頭的,正是林淵。

林淵皺眉,眼前這人氣息綿長,真氣雄厚,一看就是個高手,不知有什麼目的。

“你是何人?逍遙客棧已經被包下了,要尋住所去他處。”林淵見他不開口,自已先發問。

萬百千看一眼銀白繡衣的林淵和他身後灰色繡衣的人們,沒有像以往那樣拿腔作勢,而是拿出了自已的刑事牌和一封信。

“在下安華劍宗刑堂堂主,萬百千。”萬百千看著林淵,“此次持邢州南鎮撫使和安華劍宗的信物,意欲見新任鎮撫使一面,還望百戶通報。”

林淵點點頭,把萬百千讓進門,帶著他朝北雪院走去。

另一邊,令家,大廳中,何家嫡長子何忠明正和令遠老太爺品茶。

“令太爺,那刑堂堂主今早已進了城,現在估摸著已經去了那逍遙客棧。”何忠明放下細瓷茶碗,三角眼看向令遠。

令遠把玩著掌心的鐵膽,眼皮耷拉著,輕輕“嗯”了一聲。

令家兒多女少,令遠的幾個女兒要不夭折,要不就是嫁去了遠地,難得見上一回。

十多年前,他的大夫人為他生下了一女,很是受寵,也就是被人魔所殺的那個令家小姐,事發第二天,暴怒的令遠把那一院的奴僕全都殺了殉葬,搞的令家人心惶惶。

令遠如今將近七十歲,精血已經開始頹落,再有一個女兒的情況不現實,所以他對於人魔,恨不得寢皮啖肉。

何忠明和背後的何家同樣有著打算,對於那二少的死,整個何家並不放在心上,反而看到了與令家合作的可能。

按照何家那位老爺所想,令家曾經為劍宗輸送過木材,建起過幾座閣樓,有劍宗的門路,何家如果能趁此機會和令家打好關係,搭上劍宗這條路,那藥材生意可就不侷限於一府。

只是如何打好關係搭上門路卻成了問題。

平頭百姓或許畏懼何家,但這些高門可不會。何家在其餘十二行眼裡都是小人般斤斤計較的貨色,包括令家在內,平時都不去何家走動,也不提聯姻的事。

何忠明面相兇惡,心思不慢,決定從人魔這事著手,表現出同仇敵愾的樣子,出錢出力,抓捕人魔,或許能讓令家太爺承個情。

“令太爺,現在那刑堂堂主來了,我們不如協助他一番。”何忠明見令遠不搭話,繼續說道,“抓到人魔以報血仇,解心頭之恨。”

令遠抬起眼皮,盯著何忠明看了好一會兒,直看的他心裡發毛,才移開視線,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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