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世子要回北涼了!”

沈滄遇刺的第二天,遇刺的訊息封鎖的很嚴密,他回去的訊息卻已經透過天鶴傳到遠方了。

於是乎,在不少人心驚膽戰時,愈來愈多的北涼軍隊開始在大炎與北涼唯一的邊境——臨川聚集。

無數的北涼騎兵厲兵秣馬,枕戈待旦,似乎只待京中世子的到來,迎接他回家。

同樣的,各國在大炎的探子也傳回訊息,隱隱地聽說有些變故,卻沒有證實。

第二天,大內總管帶著炵帝的詔令,乘著一頂小轎來到的北涼王府。

“...朕深感世子思鄉之切,經年遠居,故特此詔令,二國盟約依舊,送還北涼世子沈滄歸鄉。”

大內總管抑揚頓挫地念完詔令,看向面前躬身的沈閔和魏玥,笑容滿面。

“咱家詔令送至,不日就會有禮官前來,還望王府準備好啊。”

沈閔接過詔令,親自送大內總管出門,迴轉入府。

王府裡已經一片喧鬧,來來往往的家丁僕婦正在收拾東西。

不知何處飄來苦澀的藥湯味,瀰漫在整個王府,還有幾個大夫進出偏門。

府內陣法激發,擋住了紛紛白雪,那些黑漆的箱子像積木一般一件件壘在地上。

魏玥走過走廊,來到了沈滄的書房,如今沈滄昏迷不醒,她的事務則更會繁重些。

而沈閔卻不能長時相幫,再過幾天,處理完這次的事件,就又要去到邊境鎮守。

沈閔推開沈滄的房門,沈滄依舊面色晦暗地躺在床上,房間內近乎香膩的薰香讓人頭暈目眩。

他站在床邊,手中拿著昨天遇刺事件的調查結果,輕聲念出。

“鳳仙行刺後逃出,杳無音跡,搜尋京都各處勾欄、客棧,亦無線索,日將晨時,林百戶在安落院門上發現暗印。”

“其色如血,形似花瓣,是臭名昭著的刺客組織血婆娑。安排了此次刺殺,鎮衛司再無更多訊息,初步判斷是因為世子編撰潛龍榜並登上了其中成員而不滿。”

沈閔唸完,便輕輕帶上房門,離開了王府。

王府門前,一駕駕馬車停駐,上面已經擺放了好些東西。

鎮衛司派來了一位統衛和三位千戶,以及若干百戶,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王府中的人。

時間轉眼來到了中午,必要的東西已經差不多收拾完了,剩下那些金銀細軟都被魏玥送給了下人,連同他們的身契。

最後又安排幾個下人留守王府,一切準備妥當。

又過了幾天,在炵帝的默許下,對於王府的所有檔案都開了綠燈,很快交接好一切手續。

這天中午,魏玥親自點名林淵去幫忙抬世子上馬車,一旁的禮官手捧著金綃,默默地看著他們。

林淵一進房,就被那衝腦的香氣燻得有些不適,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將沈滄背到身上。

沈滄身子滾燙,身上依舊帶著那股甜香,林淵不敢怠慢,將沈滄小心的放在馬車內,這才下車站到一邊,安靜地站著。

一邊,一位穿著史官衣袍的人寫下,

“天鳳十五年二月十五,北涼世子還鄉,帝遣禮官贈以金綃,奏樂送之,示意國約。”

筆落,駿馬嘶鳴,數十駕馬車已經緩緩啟程。

領頭的馬車廂金碧輝煌,上面有著皇室的印記,禮官站在車頭,引著長長的車隊駛出西門。

西城門處,校尉驗查過詔令和令牌,便將車隊放出。

大雪暫緩,天空中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太陽,將遍地白雪染成金色。

皇室馬車停在一旁,城牆上的樂人們奏響樂曲,唱著送別的歌曲。

禮官站在馬車上,代表著皇室送出金綃,魏玥站在下面,代表著北涼接受贈予。

四周都站著衣著奢麗的侍從,是極好的背景。

過往看熱鬧的人紛紛歡呼,鼓起掌來,在他們看來,這又彰顯出大炎的氣度和實力。

王府的家丁站出來,各自拎著一籃子碎銀,朝著人群撒去。

氣氛到達高潮,許多人在地上哄搶著碎銀,惹出了不斷的咒罵、嚎叫聲。

禮官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魏玥,終究沒說什麼,也沒有讓鎮衛司出手。

林淵等一干鎮衛司的人也需要隨行保護,此時正站在一架馬車邊。

身邊的另一位王百戶看著魏玥接過金綃,開口道:“這北涼世子可謂排面夠大啊,按制度,只有是一國之君才可配贈金綃,大炎還是相當重視北涼的。”

“唉。”王百戶看著身邊的林淵擠眼,“你進去那世子的房間,怎麼?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滿屋錦繡、奇珍到處都是啊?”

“不是。”

林淵的聲音清脆、話語簡短,惜字如金。

“林淵啊,上次龍千戶請客勾欄,你也是隻說幾句話,半道就跑了啊,那幾個小娘子可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

“這兒又沒外人,給我細細說一下那世子的房間裡是啥樣的唄。”

林淵瞥了身邊的王百戶一眼,指指不遠處的紅衣千戶,不再言語。

此時一套流程禮儀已經差不多了,魏玥再次朝著皇宮方向行禮,捧著金綃,將它放在沈滄的那駕馬車內。

磬聲悠揚,長長的馬車終於動身,朝著北方,沈滄那已闊別十年的故鄉行去。

大炎這次派出了一位千戶和兩位百戶,加上數十位鎮衛司的好手一路保護,直到臨川。

林淵穿著鎮衛司百戶標誌的銀白繡衣,類似於飛魚服,不同於最低等的緝捕,是鎮衛司內實力、地位都較高的人穿著。

馬車走上官道,整個隊伍的速度也是快了幾分,鎮衛司的人或騎馬、或站在馬車上,警惕地看著四周。

官道上的土都被夯實,寬約五丈的官道兩旁種著許多松樹,松樹之外,就是普通行人走到道路,不時可以看到一架馬車。

長長的車隊在官道上格外顯眼,特別是最前方的一騎鎮衛司特有的繡衣,讓人敬而遠之。

其中最奢華的馬車內,沈滄依舊蓋著厚厚的被子,車內仍然點著薰香,不過換成了龍芯草,略帶苦澀的清香飄散出去很遠。

魏玥跪坐在沈滄身邊,將一壺水放在小爐上燒著,並用雪水泡著寒頂雪尖,再喂沈滄吃下了一顆藥丸。

車隊照常行駛,從中午到殘陽半露,已經走了百里,到了京城所轄地的邊緣。

再往前走,便是邢州與京城交界的驛站,就設在官道旁不遠,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周圍那些鋪滿雪的農田。

驛站門上站著驛長和驛夫,正等待著車隊過來。

“小人修城驛驛長楚鎧,在此恭迎世子車駕多時,驛中已備好食物熱湯,還請下馬歇息。”

楚鎧對著沈滄的馬車行禮,鎮衛司的人也下了馬,驛夫立刻過來牽馬。

到沈滄的車駕時,魏玥撥開簾子,淡淡道:“鎮衛司諸位去驛站中休息吧,世子不方便移動,今夜就留在馬車上。”

接著,她又吩咐王府中的那些下人去吃飯,之後立馬回來守衛。

“這...”楚鎧有些為難,求助的看向那穿著紅衣的裴千戶。

裴千戶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手下同樣的,進驛站吃飯,再出來守衛。

沒人注意的是,楚鎧身邊的一名驛夫眼中精光閃過,卻沒有更多動作,老實地把鎮衛司的馬匹牽進馬廄。

月明星稀,眾人將馬車圍成一圈,在中心燃起火堆,都聚在中心烤火。

外圍有著許多鎮衛司的繡衣和王府下人站崗,都是身穿黑衣,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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