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有點好奇。

“哪一點?”

“就是我絕對沒有問題啊!”

鄭源笑了,狠狠地拍了他一把,轉而又露出疑惑的神色。

“李洪濤跳樓的時候,你不是上後夜班嗎?全班的人都能證明,這就是切切實實的不在現場的證據啊!”

林海遲疑了一下。

“那天后夜,四班有個人沒進來,班長讓我去平房那裡去找。說他要是不起來,就一直使勁敲門,直到他起來為止。”

“就是說,李洪濤跳樓時,你正好不在班上。因此也就沒有人能證明你不在案發現場!”

“嗯!”

通谷電廠執行班有個約定俗成的傳統,那就是叫班。

前夜班的人在臨下班時,會派個人到福利區挨個敲後夜班人家的門,喊他們起來上班。

那個時候還算是以人為本,並不以考核作為主要管理手段。

職工也大多自覺,後夜班有時睡過了,再叫一遍起來就是了,也並不會被罰款。

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就算是大多數人都自覺,也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例外。

林海他們班負責叫班的,是一個小姑娘。

平時說話軟軟糯糯的,性格也比較弱。

有些人就看中這個弱點,故意欺負人。

明明自己睡過了頭,卻總說人家小姑娘沒有叫他。

四班的那個人,就是其中最惡劣的一個。

每次輪到這個小姑娘叫班的時候,他就故意不吭聲。

小姑娘敲了幾下門,覺得他應該已經醒了,就轉身離開去叫別人。

他抓住機會就故意遲到,讓前夜二次叫班,趁機多睡一會。

到時候還反咬一口,說沒人叫他,讓小姑娘吃啞巴虧。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後來他又用類似的手段對付別人的時候,就被一個男叫班人抓住機會給狠狠地揍了一頓,從此歲月靜好。

當然,這都是後話不提。

林海的班長知道這個人的德性,二次叫班派個男的出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這樣一來,卻讓林海陷入了有口難辯的困境。

兩人陷入沉默,一刻之後,鄭源突然打了個寒顫。

這時才發現,房間裡已經變得寒氣逼人,正是林海所描述中的那種陰冷。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臉上卻都浮現出一絲恐懼。

鄭源跳起來,一把拉開門,門外的過道中靜靜悄悄,看不見一個人。

不過,隨著房門的開啟,門外的熱氣一點一點地湧了進來。

不一會兒,房間裡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暖。

走了?

林海走到窗前拉開窗子,低下頭往外看。

林海的宿舍也在三樓,窗戶位於整棟樓的正面,從這裡往下看去,正好能看到宿舍一樓的出口。

一個年輕的女人低著頭,慢慢地從門裡走了出去。

當前正值初秋,天氣還不怎麼冷,而她卻穿得相當地厚實。

初見可能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但細思以後再看時,卻發現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就是她!”

林海肯定地說道。

“誰?”

“那個爬窗子的女人!”

“哇!離那麼遠,臉都看不清,你是怎麼認出她的?”

“我能感覺得到!”

“我總覺得,她和我夢中的那個爛臉人,其實也是同一個人。”

這事兒看起來有些唯心和玄幻的味道了。

“快追!”

兩人慌忙下樓,可走到樓下四處張望,那女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一個能洗清林海身上嫌疑的線索,被他們給跟丟了,兩人面面相覷。

良久之後。

“其實還有一個人能證明你當時不在李洪濤跳樓的現場!”

“誰?”

“張清晨!”

……

張清晨就是班長安排林海去叫的那個人。

只要他如實反映,說清楚林海的具體叫班時間,不就能證明林海確實不在案發現場了嗎?

“他?能行嗎?”

張清晨這個人有些性格古怪,人品也不咋地。

當時警察調查林海的行蹤時,曾找過他了解情況。

可張清晨卻一口咬定,自己那天並沒有聽到林海二次叫班,而且他也並沒有遲到。

理由是林海當天到主控室的時間比自己還晚,要是遲到的話,怎麼會比林海早到呢?

“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執行班正式上班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一般來說,執行人員都會提前半個小時到達生產現場,提前檢查裝置,瞭解執行狀態,並開班前會等等。

如果張清晨不參加上述活動,只是趕在兩點以前到生產現場,理論上其實也不算遲到。

“他只是在鑽空子罷了!”

“那他說的比你早到主控室也是真的嗎?”

林海臉上微微一紅。

“我叫醒他後,有點內急,就去上了個廁所。出來後又覺得沒什麼事,就慢慢地磨蹭了一下。最後到主控室的時間,確實比他要晚。”

這就有些麻煩了,警察不會管你怎麼說,只會看事實。

如果認定張清晨說的是真話,他卡點到的主控室,那麼林海到班的時間,就一定超過凌晨兩點了。

這樣的話,從警察的角度看,林海就有作案的時間。

換言之,他就沒辦法擺脫殺人的嫌疑了。

想到林海可能會含冤入獄,鄭源心中一陣發急。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警察不會冤枉好人的!”

林海喪氣地一屁股坐在樓下一個花壇的邊沿上。

“屁話!什麼清者自清,你要是不能證明自己沒有作案時間,警察馬上就會來抓你了。”

林海眼神空洞。

“那又怎麼樣!”

鄭源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林海,恨其不爭。

“算了!我自己去找張清晨。”

張清晨住在單身宿舍樓後面的一片磚瓦結構的平房裡。

這片平房曾是早先的單身宿舍區。

後來單身宿舍樓建起來後,原來住在平房的人,一部份搬到了單身宿舍樓,另一部份成了家,搬去了福利區的家屬樓。

只有很少的一些人喜歡平房的清靜與自由,就仍然留在平房居住。

張清晨就是那為數不多的留在平房區的其中之一。

“是林海那小子讓你來的?”

張清晨年齡大約四十來歲,臉色黑裡帶灰,是他以前得過乙肝的後遺症。

他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鼻樑狹窄,眼睛不大卻無時無刻不在傳達著一種狡詐和刻薄的氣息。

“東西帶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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