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爺死了!

按說三爺爺已年過六旬,那時的人壽命普遍沒有現在的人長,就算是去世,也很正常。

可問題是三爺爺的死,其實算不上是善終。

據他的家人講,三爺爺頭一天還精神很好,跑到川口鎮上去趕了一天的集,甚至還吃了兩大碗川口大集上售賣的燴菜。

玩了一天下午回到家中,家人也沒發現他有何異樣。

可到了晚上就出事了。

三爺爺的老伴去世的早,他雖是和兒子媳婦一起住,可平時總是獨自睡在西屋。

據他兒子講,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三爺爺一聲大叫。

當他們趕過去看時,卻發現三爺爺並沒有睡在炕上,而是委頓地癱倒在地上。

兒子忙過去攙扶,這才發現他面目猙獰扭曲,嘴角下還掛著一灘白沫子。

身上已經軟癱了,死重死重的。

最後還是兒子叫來鄰居幫忙,才抬上炕頭。

三爺爺在炕上倒著氣,兒子急忙湊上前去呼喚,卻聽到他口中一直念叼著一個字:“墳……”

等到村裡的的醫生,聽到訊息趕到的時候,三爺爺已經斷了氣 。

村醫到來後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家屬當時的情況,便得出結論說三爺爺可能是死於心臟病急性發作。

當時農村條件艱苦,人們平時很少到醫院去體檢。

很多人都罹患心腦血管疾病而自知,三爺爺害上這個病,也在情理之中。

農村不比城裡,壽命普遍比較短。

三爺爺早已年過六旬,他在這個年齡去世,除了時間有些侷促以外,倒也並不算太過意外。

三爺爺是村裡的長輩,他的去世也算是村裡的一件大事,楊校長不得不又回了趟老家。

聽到三爺爺兒子轉述他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時,堂兄和楊校長面面相覷,卻始終不明所以。

等三爺爺的喪事辦完後,楊校長才返回通谷上班,可就在回去的路上,事情卻又有了新的變化。

他騎著腳踏車回家,沒一會兒就到了金川。

金川是位於川口鎮和永安鎮的交界處,也是前文提到過的曾發現先秦時期車馬和青銅器皿的子車氏家族城堡遺址的所在地。

金川村村口就位於馬路邊,這個村的人口滿打滿算也不過百十人,是個很小的村落。

平時村口總是冷冷清清的,見不到幾個人。

可這天卻一反常態,聚集了好大一群。

他們都擠在金川村的村口,連馬路都給堵死了。

原來村裡正在舉行祭神儀式。

這麼多的人,腳踏車是騎不成了。

於是楊校長便下了車,一邊扶著車把,一邊看起了熱鬧。

可誰知這熱鬧看著看著,卻把自已看成了主角。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這個村供奉的神靈叫做白馬七爺。

楊校長在通谷電廠待了有十好幾年,雖然並不迷信,但平時耳濡目染,對這個神靈的來歷,也略有了解。

根據民間傳說,白馬七爺的活動軌跡主要是在明朝中期,他供職於當地的縣衙,是主管捕盜和刑獄事宜的官員。

其真實姓名已不可考,只是因為在家裡排行老七,又經常騎著一匹白馬出行,故而被人尊稱為白馬七爺。

白馬七爺為人正直,嫉惡如仇,經常為底層人民主持公道,深得當地百姓尊崇和信賴。

有一天白馬七爺又照常騎著他的白馬出行,路過一座名為觀音禪院的寺廟大門,忽然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

等同行的人趕上前來搶救時,卻發現他已經沒了氣息。

白馬七爺死後,當時的人都說他因為生前光明正直,而被觀音菩薩收去做了馬前將。

而恰在此時,白馬七爺又頻頻顯靈,拯危濟困,從此聲名大顯。

當地百姓念及他的功德便在他的故居修建了一座廟,四時八節祭祀不絕。

一直香火鼎盛,傳承到今。

當時恰逢陰曆的十一月十五,正是祭神的節氣。

而楊校長當時看到的,正是當地村民祭祀白馬七爺的場景。

當地人祭神的儀式有些怪,他們供奉的並不是常見的神像,而是一張長腿桌子。

桌子四角都掛著著碩大的銅製的鈴鐺,稍一走動便叮噹作響。

據當地人說,這張桌子便是白馬七爺所騎之馬的化身,而白馬七爺的神靈則高踞於桌子之上,象徵騎馬之義。

注意前面說過桌子腿長,那有多長呢?大概是普通桌子的好幾倍,足足有兩米多高。

桌腿上方下圓,最底部被四個人握持在手裡,一邊顛動,一邊前行。

鈴聲鏗鏘,餘音清脆,倒也頗為悠揚入耳。

楊校長站在人群外圍遠遠地觀看,看著看著卻忽然發現那神案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

緊接著桌子就慌慌忙忙地開始向前移動,速度居然還挺快。

隨著神案的移動,圍觀的人群像流水一般散開,自動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而這條通道的盡頭,就是楊校長。

這樣地被萬人矚目,令楊校長感到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也並不認為自已會和這個神靈扯上什麼關係,於是便試圖讓開。

可誰知他動,別人也跟著他動,楊校長推著個腳踏車,行動不方便,讓來讓去的,總是沒法離開通道的中心。

轉眼間,那代表白馬七爺神位的高桌已經移動到了楊校長的面前。

他這才發現,原來那些祭神的人也和他一樣懵懂。

個個都睜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楊校長和那象徵著神靈的高桌,並不清楚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手握高桌腳部四個年輕人,也不好受。

他們腳步踉蹌,步履散亂,似乎桌腿上有股神秘的力量正在牽著他們行走。

若不竭力跟上,隨時都有被扯倒的風險。

尤其是抬著後面一條桌腿的年輕人,他的身材已經被桌腿拉得傾斜,差點兒就要撲到地上了。

幸虧他腳步靈活,接連踉蹌緊趕幾步,追上前來,方才穩住身形。

桌子上的鈴鐺帶著節奏不停地響,吵得令人有些心煩。

正當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從高桌移動過來的方向上,忽然跑過一個人來。

“都站著別動!”

聲音高昂而宏大,猶如木石相擊,轟然有聲。

雖然吐字清晰,卻讓人感到無比的怪異,聽起來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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