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屆比武大會,獲得第一名的是,趙輕舟。”
隨著宣讀官的話音,一個端著托盤的九代弟子從評審席後走了出來。
托盤上面蓋著一塊紅綢,裡面想必就是那兩株雪靈草與兩枚高階靈氣丹了。
“譁……”
校場上爆發了不小的騷動,大多是驚歎和羨慕。
“比試外門劍道,卻用內門靈力獲勝,這不合規矩吧”
“沒錯,那以後還開什麼比武大會,直接內定就得了唄,反正第一名永遠都是那些世家子弟的,跟我們普通人有什麼關係?”
“每天辛辛苦苦的練劍,以為會得到一個公平的機會,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啊!”
這幾道不同的聲音突然在不同的地方響起,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原本有大多數人就已經看不慣趙輕舟目中無人的態度,再加上他心狠手辣,在大家的心裡根本就沒留下好的印象,此刻被這幾道聲音一騸動,群情立即高漲了起來。
“沒錯,照這種玩法,以後比武大會第一名全都是內門世家子弟的了,還比個屁!”
“早知道天宗這麼黑,當初就應該投到逍遙洞門下,也不用千里迢迢跑到這冰山上來受此鳥罪!”
“要不,咱今兒就下山算了,反正待下去也無出頭之日。”
一時間,校場上到處是不滿和憤慨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風小呆和秦如素江輕霞會合後,慢慢往比武臺那邊擠去。
剛才在校場上挑起爭議的,自然是他們三人。
評審席上,眾長老也在商議著對策。
眾怒難平,一時之間,他們也拿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案出來。
這完全是一次突發事件,他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形,關鍵是比賽規則從來沒有規定過,不允許使用內門靈力。
而且,比賽時趙輕舟似乎也沒有使用內門靈力,他只是擁有靈力,在使出臨淵一劍後,還能夠有戰鬥力而已。
“師兄,這……”
柳霆賢看著趙霆軒,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趙霆軒站起身,緩緩走到比武臺前,他揮手示意臺下安靜。
片刻後,臺下才慢慢平復喧鬧,大家也想聽聽他如何說法。
“各位,趙某雖身為內門主管,但從未教過小兒修煉內門功法,甚至為了避嫌,自幼便讓他拜在莫大師兄門下,也從未私自帶他去過內門,所以,趙某也不知他因何覺醒自身武魂,擁有靈力。”
“因為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原來的比賽規則也說不清楚這次算不算違規,為了公平起見,趙某宣佈,這一屆的比武大會,取消第一名的排名,以及第一名本該拿到的賞賜。”
此時臺下已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樣還算公平,他跟別人一樣,也只能得到一枚高階靈氣丹了。”
“可是我還是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你想,他兒子不進內門,又是如何覺醒的武魂?”
“對哦,偷入內門,可是要按門規處罰的,輕則逐出師門,重則廢其修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輕舟看著趙霆軒的背影,突然仰天狂笑不止。
他這怪異的舉動,倒讓臺下的人猛然間安靜了不少。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的確從未進過內門,他也從來沒有教過我一天功夫,但誰告訴你們,武魂一定非要去內門才能覺醒,那其它門派的人就不用修煉靈力了麼?”
風小呆愣了一下,趙輕舟對他爹竟然沒有任何稱呼,這也太反常了。
“至於我是如何覺醒的武魂,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只不過證明我比你們強大而已,承認一個人強大,我知道對你們來講,很難!我用自己的方法修煉,有錯嗎?難道要像他們一樣?”
趙輕舟轉身指著評審席,目中滿是鄙夷。
“難道人人都要像他們一樣,一輩子呆在暗無天日的內門之中,修煉幾十年還是碌碌無為?”
他指的那個方向,正好有兩位七代長老,三位八代長老。
這幾人大都已在七十開外,此刻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神情很是激動,卻又說不出話來。
這些的確是一些資質比較平庸的修煉者,他們在內門中已待了一輩子。
趙輕舟語氣激動,面目猙獰,但偌大個校場上,竟沒一個反駁的聲音。
甚至連風小呆都對他這幾句話表示理解。
趙輕舟為什麼突然如此狂妄?敢對宗門長老評頭論足?
趙霆軒默默地轉過身,走回評審席,經過趙輕舟的身邊時說了句:“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好一個好自為之,哈哈哈……”
“嗆啷……”
趙輕舟突然拔劍在手,劍尖斜指地面,他高呼道:“現在,還有誰不服,儘管上臺來與我一戰!”
校場上一片寂靜,沒人再說一句話。
也許想要上臺的人很多,但很明顯,趙輕舟已經超出他們太多了,這種時候,誰又會送上門去,自取其辱呢。
評審席上,眾長老也都沉著臉。
趙霆軒臉色鐵青,胸膛起伏,似在盡力壓制怒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輕舟的狂笑,顯得猶為刺耳。
“不如讓我來試試……”
人群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三十左右的青衣男子正緩緩往比武臺邊走去。
易容後的風小呆,其貌不揚,長相平平,而且還穿著十代弟子的裝扮,他邊往前走,邊笑著打招呼:“各位,麻煩讓一讓。”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看風小呆的眼神,完全是在看一個瘋子。
“這人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腦子有些不清醒?”
“誰知道呢,怕是得了癔症吧?”
風小呆也不理會別人在說些什麼,他徑自走往比武臺的左手邊,那裡,有一道可以爬上比武臺的木梯。
其實比武臺的右邊也有一道木梯,風小呆之所以要走左側上臺,是因為,傅輕衣就站在左側的木梯附近。
他不能施展輕功,甚至不能開啟丹田的真氣,他心裡明白,但凡自己稍稍露出一點蛛絲馬跡,趙霆軒都會看得出來。
風小呆走到傅輕衣身邊。
他看著傅輕衣,緩緩說道:“可以借劍一用嗎?”
在傅輕衣眼中,向她借劍的人,不過是一個長相普通,甚至是有些木訥的十代弟子,她根本沒抱什麼希望,所以她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話。
“我的劍不是給人自殺用的。”
那十代弟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上面那個人如此囂張,難道你不生氣嗎?”
氣,怎麼會不氣呢,但氣有用嗎?
傅輕衣甚至不敢表現出來任何情緒,因為她也不能讓趙霆軒懷疑自己。
不然她也很想替莫輕言打打頭陣。
“好,我給你。”
傅輕衣將手中的劍,遞到風小呆面前。
風小呆伸手接過,轉身走上木梯。
“多謝輕衣姐借劍。”
一個剛好只有傅輕衣能聽到的聲音傳入耳中。
“小呆……”
傅輕衣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借劍之人已走到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