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大年三十,除夕夜也算他們一起過,後知後覺,二十四點是守歲,對話截止在他讓她好好考。

後來回頭拆紅包。

紅包接的時候很薄,程栩然以為不多才收下,沒想到裡面放著一張銀行卡。

裡側的信封寫了寥寥幾行字。

“錢是我攢的,拿江航錄取通知書還禮。

一祝新年快樂。

二祝阿姨早日康復。

三祝,金榜題名。”

筆鋒遒勁,風骨峭峻。

最後一筆收勢,足見年少輕狂。

薄薄的一封紅包,在手中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它那麼輕。

那麼鮮豔的紅。

所以這麼好的你,要我拿什麼面對。

是拿支離破碎的家境跟你糾纏不清,還是拿歷歷在目的結果與你道不足。

愛到最後是自卑。

那天晚上宋硯清回到家是後半夜,那時他哥還在上大學,穿了件灰色毛衣,站在樓梯上含笑問:“去哪了?這麼晚,不會去見哪個女同學了吧。”

宋硯清帶一身寒意,將外套扔在沙發上,漫不經心:“渴了。”

他去冰箱拿汽水,

宋懷瑾若有所思地下樓,瞥了眼宋硯清隨手扔下的外套,彎腰抽出他的手機。

宋硯清這人連密碼都懶得設,做什麼都坦坦蕩蕩。

宋懷瑾指腹滑進微信通訊錄,看到了一個七分眼熟的名字。

早在這之前,宋懷瑾就已經見過程栩然……

高三再開學,程栩然母親病情惡化,家裡債臺高築,父母整日為了程栩然上大學的錢發愁,關於放棄治療的爭執——

是那場走入歧途的綁架勒索。

將每個人推向深淵。

其實後來,長大成人,各奔東西,忙忙碌碌人世間很久,偶然看到角落裡的回憶錄,程栩然也認真反思過當初到底是為什麼。

她最後歸結於青春期的怯懦和敏感。

很多人都聽過林俊杰的《可惜沒如果》。

就像是最後——

只剩下結果。

那是高考倒計時鐘聲敲響的一百天前,那年的冬天走得格外晚,與春天的交界線顯得模糊不輕,幾乎沒感到暖意,也沒看到大雁飛回。

程栩然是知道父親在宋硯清他父母的公司工作,擔任技術部門的主管,那還是透過家長會,否則她和宋硯清誰也不知道這段關係。

但是誰也沒有往心裡去,誰會討論這個啊——所以當紅藍色警車燈光閃爍在眼前時,程栩然發現了一個荒謬的錯誤。

春寒料峭,不堪月末。

約他,原本是想要謝謝他。

他說高三壓力大,假期去登了港多塔峰,見過法國首都的自由。

程栩然想送給他一本法國浪漫主義詩人的作品集,約在重林街的小巷後頭。

那塊挨著一整條古玩街,偏又僻靜偏遠,程驕瀟常去那玩,也算是他們三個人的一個秘密基地。

事先發微信,很順利,等到天黑,他沒來。

然後是第二天上學,他請假了。

其實那天晚上,她父親也沒回來,有種不好預感但說不清。

問過程驕瀟,程驕瀟表情挺不確定,說好像有什麼事,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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