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面,蘇北遊取出一本書籍,上面積滿灰塵,一口氣吹落灰塵,再用雞毛撣子掃掃。

這得有多久沒人來打掃,上面積了厚厚的灰塵。

轉念一想,大雄寶殿二樓作為武當的禁地,不許任何人進來,沒人打掃也正常。

“原來是這樣吖!”

言念及此,兀自聽見對面的小道士在感慨。

接著。

小道士拿著一本古籍,至蘇北遊一側,遞給他,“蘇公子,伱是不是在找這個?”

蘇北遊接過小道士遞過來的書,翻閱一遍,看到其中一個故事,便既看得入迷。

良久之後。

蘇北遊拿著書籍,行至書案前坐下,繼續看。

見蘇北遊看得仔細,便既沒打攪,坐在視窗,回想裡面的內容。

那是一個關於天道的論斷。

上面記載了一個荒誕的故事。

說的是人間人,成了天上仙,命運只有一個,便既成為天上的苦役,或者被拘拿去開礦。

一旦進入開礦領域,便是人間人的仙人的悲哀。

修為不再繼續提升。

……

後面還有很多後續,小道士俞看愈覺得驚心動魄。

最後小道士還看來到一幅畫面。

關於龜蛇之間的較量,最終蛟龍被慢悠悠的神龜擊敗,遍體鱗傷,逃之夭夭。

站在視窗,小道士胸中一點道家的清淨和飄然,正在胸中游走。

武當山上,此刻也是一片寂靜。

但在這一刻。

武當的瀑布,若是有人看見,就能看到瀑布倒掛。

武當山之巔,金頂的鐘聲響起,總共響了九聲,每一聲都清脆渾厚。

整個武當山上,香客、道士、都望向金頂。

香客聞聲,都以為是真武大帝顯靈,齊齊跪在地上,就連武當的道士,都朝著金頂方向跪拜。

茅屋裡的徐脂虎還沒睡,至門口,望向金頂,問身邊的丫鬟,“今天武當有甚麼集會?”

丫鬟搖搖頭,一臉茫然,道:“沒有吖。”

徐脂虎望向金頂,再看整個武當由漆黑變得燈火通明,很多人朝著金頂跪拜,金頂的鐘聲響了九聲。

她皺眉道:“誰這般無聊,大晚上的敲鐘。”

丫鬟兀自眼中驚恐:“小姐,見,見鬼了!”

徐脂虎循著丫鬟看的方向看去,見一個垂落的瀑布,竟是倒掛,也是驚駭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都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從未聽聞過有瀑布倒掛的,常言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大蓮花峰上起了風,站在大殿門口的王重陽,望著眼前的景色,荷花池裡的荷花,正在次第綻放。

也驚動了陳繇、宋知命、俞興瑞、王小屏等人。

陳繇望向大雄寶殿,狐疑問道:“掌教師兄,難道真的應驗了?!”

宋知命皺眉道:“咱們之前一直不讓小師弟進大雄寶殿二樓,是咱們錯了?”

俞興瑞想了想,“掌教師兄,咱們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了?要是被蘇公子知道……”

沒等俞興瑞說完,一向不苟言笑的劍痴王小屏打斷他的話,乜一眼王掌教,“ 掌教師兄算無遺策,比如與蘇公子做了交易。”

陳繇、俞興瑞、宋知命三人都是一聲:“啊?”

一向老陳持重的陳繇看向王重陽,後者笑了笑,“我就帶他喝茶,去金頂,允許他進大雄寶殿二樓。”

陳繇是武當戒律長老,代替王重陽處理大小事務。

他在武當的地位,便既常務掌教。

王重陽有時候都有些怵。

陳繇好奇道:“掌教師兄,伱覺得這樣誠意就到了?”

王重陽佯裝道:“那他還想怎地?讓我這個武當掌教讓他做?”

陳繇也不反駁,他不信蘇北遊如此輕易答應,定然還有甚麼條件。

兀自之間。

他似乎想到了甚麼,“掌教師兄莫不是將劍借出去了?”

他現在只能想到那柄劍。

王小屏聽之,嘴角也是一陣抽搐,“掌教師兄,那可不是武當之物。伱隨隨便借出去,到時候拿不回來,麻煩。”

宋知命也是點點頭,道:“掌教師兄,伱是想讓龍虎山不好過呀!”

俞興瑞捋了捋稀疏的鬍鬚,笑道:“我看掌教師兄是想讓那龍虎山的後輩更進一步,順便給找個苦手。”

陳繇聽之,覺得幾個師弟都有幸災樂禍之嫌。

他搖搖頭,覺得幾個師弟有些不靠譜。

“掌教師兄,這可是關係到我武當的聲譽問題。應當謹慎。”

陳繇語重心長道。

王重陽有些尷尬,還是被猜到了。

不過,他心也寬了,陳繇是武當戒律長老,又是執行管理武當事務,這件事,的確要和陳繇,以及眾位師弟商量,他理虧。

“哈哈哈,幾位師弟,王某也是臨時起意,那蘇公子開口就借劍。老夫總不能拒絕吧?他上武當,道出祖師爺的名諱,還知道些事情,我當時靈機一動,就有交換的想法,只是……”

“只是師兄還不確定,然後就和小師弟聯合,讓他由那條鮮為人知的羊腸小道偷摸去大雄寶殿二樓!”

“然後伱還帶著他去登山,試探起領悟,最後在金頂,故意讓小師弟給他泡了悟道茶?”

“最後伱也是坦誠相告,蘇公子就提出了這個借劍的條件?”

陳繇問道,他見王重陽一臉驚訝,續道:

“掌教師兄,我雖然不知道伱和小師弟要做甚麼,但我知道,伱們不會害武當,也不會害別人。”

“嗯……至於那柄劍,借了就借了吧。就是讓龍虎山的那群傢伙難受一下。”

“說到底,還是我武當賺了,這個蘇公子,真不簡單。”

“我要為小師弟叫屈。”

“這件事,我和小師弟不是聯合,而是單方面我讓小師弟順帶而已。”

王重陽笑眯眯道:

“咱們這位小師弟,是個實誠之人,做人做事,都一板一眼。”

“做不來那種偷雞摸狗的事。”

“戒律師弟莫要擔憂。”

陳繇聽之,臉上登時變得有些凝重,眉頭緊鎖。

暗自嘀咕著:“哎,掌教師兄大概說的是夢裡的小師弟吧?”

宋知命捋了捋鬍鬚,“嘿嘿,要說小師弟,甚麼都好,就是喜歡從我那裡偷丹藥,每次逮個正著,他說:從宋師兄這裡拿的丹藥,怎麼是偷?”

俞興瑞笑而不語。

王小屏望向陳繇,“戒律師兄,伱管管小師弟的牛,我紫竹林,烏煙瘴氣,香客都抱怨。”

王重陽假裝沒聽見,閉上眼,開始養神。

其餘幾個師弟都搖頭苦笑,他們拿這個大師兄,毫無辦法。

良久之後。

陳繇問道:“咱們不去看看?”

王重陽笑著道:“不用。小師弟的道,只有他自已知道。”

“有一個接近天象境的高手護道,伱還不滿足?”

“老夫觀那蘇公子,若是出劍,小王師弟,勝算也不過一成,要是捉對廝殺,不顧及任何,小王師兄,伱覺得……”

沒等王重陽說完,王小屏接道:“一招足矣。”

宋知命有些驚訝的望王小屏,“小王師弟一招將蘇公子擊斃?”

王小屏淡然道:“我被此人殺了!”

頓時,廣場上,一片寂靜。

此時此刻。

真正是落針可聞。

——————————————-

正在看書的蘇北遊,也注意到了小道士的變化,他盯著小道士,後者已然不由自主盤膝坐在蒲團上,身上的道袍飄飛而起。

屋外一縷縷細如纏絲的氣流,慢慢匯聚在小道士周身。

約莫一炷香時間。

小道士被透明纏絲包裹,一層層的包裹。

他人在裡面懸著。

蘇北遊看完書中故事,默默退出房間,至門口,喃喃道:“念伱為我守了一.夜 ,我也為伱守一.夜。”

言念及此,蘇北遊一躍,身形至屋頂,望著夜色下的氣流,正在朝著大雄寶殿二樓滲入。

就在他剛落下,周圍已然有幾道身影,虎視眈眈。

至屋頂的蘇北遊,掃過幾處,還有一個大指玄境的強者。

“諸位,速速離開。”

“這裡是武當禁地,我不想殺人。”

蘇北游出聲警告。

果不其然,有幾個人,深知不是蘇北遊的對手,自動退去。

這些人的目的就是看熱鬧,但那名大指玄的武者,收起了身上的氣息,還隱匿在大雄寶殿東北方向。

蘇北遊警告一次。

周圍的人頓時少了,唯獨剩下此人。

“真要看熱鬧可以,但要想出手,死路一條。”

蘇北遊繼續警告。

果然,那個傢伙似乎也是一驚。

被屋頂的人發現了。

同時。

也化作了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見周圍的人都走來,蘇北遊雙手作枕,望著星星點點的天空, 十分愜意。

他也在心裡盤算:

“這次來武當,沒有白來。”

“喝了一杯悟道茶,好東西,據聞,悟道茶可以提升修行者的身體強度,擴充經脈。”

“還有一柄劍,石橋下面的那柄劍,自此以後,我可以借用一次,哈哈哈,想想都覺得興奮呀,到時候那個龍虎山的道士——齊仙俠,也要被氣得跳腳吧?”

言念及此,蘇北遊不由嘿嘿笑了起來。

要是有人看見,定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三個時辰後。

天邊漸漸有了魚肚白。

蘇北遊換個姿勢,繼續在屋頂躺下,耳聽八方。

當他轉過身,正好看見一個小道士,笑眯眯看著他,“才發現??”

蘇北遊猛的坐起身,盯著小道士,問道:“甚麼境界了?”

小道士嘿嘿一笑道:“大概是天象 ,不,是極境,也不會,應該是陸地神仙,但距離第一,還差一點點。”

“差多少?”蘇北遊問道。

要是有人聽到蘇北遊這個話,一定會鄙視他,說他是個不懂悟道的傢伙。

但他就是問了。

“還差半步,就半步,或許就是前後跟的事。”

小道士回答道。

兩人一問一答,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王重陽等人站在樓下,聽得也是心驚

個個面面相覷,心裡在想:

“真是兩個怪人。”

“趣味相投啊!”

“但是…小師弟,已然是陸地神仙了哎!”

“或許他們說的是對的吧?”

可接下來,屋頂的兩人,又一次開口:

“擋在伱前面的兩人,定然是那太安城的年輕宦官了!”

“啊?伱知道?”

“伱昨晚修行,我也窺見些天機,別的不多透露。”

“知道知道。”

小道士笑著道。

下面的幾個人,都是驚愕,這麼說,王仙芝還不是天下第一?

小道士繼續道:“那個年輕宦官的修行,屬實有些古怪。”

蘇北遊嘿嘿一笑,“王朝氣運而已。而今離陽王朝正值鼎盛時期,他做個第一,也未嘗不可,只是苦了武帝城的王仙芝,半步之遙,但就是被人壓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自認為天下第一,乃是為了懷念當年老劍神,而是他心中清楚,還有一個比他多半步的傢伙。”

這些都是天機。

但蘇北遊一點不藏著掖著。

讓大殿下面的幾個武當掌權者心驚。

王重陽輕咳一聲,打算不要再讓蘇北遊洩露天機。

“啊?王掌教來了?”聽到大殿下面的咳嗽聲,屋頂的蘇北遊笑著往下看,看到了以王重陽為首的幾個武當掌權派,笑著道:“伱們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哈……”

蘇北遊一躍而下,在幾人面前打個哈欠。

朝著王重陽和幾個武當的長輩見禮,“見過王掌教和諸位。”

武當諸位,都朝蘇北遊見禮,“蘇公子。”

王重陽笑著道:“蘇公子,昨晚不動聲色,嚇退了賊子,王某敬佩。”

蘇北遊笑眯眯看著王重陽,“王掌教,這是武當山,沒有伱等震懾,我一個外人,又怎麼鎮得住?”

“就算我不做這些,以幾位對小道士的關懷,捨得他在危險中悟道?”

眾人面面相覷,同時也有些尷尬。

蘇北遊能發現隱匿在周圍的高手,又怎麼察覺不了武當的佈置?!

王重陽問道:“蘇公子就不好奇,昨晚那些人,是從何處來?”

蘇北遊略微思忖,他已然心知肚明,從那些傢伙的吐氣法門推測,不是兩大劍池,也不是世家……

其中幾個人是江湖人看熱鬧無疑。

最後那人是龍虎山的人。

他佯裝搖頭:“蘇某也想知道,誰給他們的膽子,竟敢來武當窺視!”

王重陽微微皺眉,笑了笑,“蘇公子既然不想知道,貧道也不想多言,請公子慢走。”

這位武當山的掌教大人趕人了。

蘇北遊聽之,也是哈哈大笑,然後離開大雄寶殿。

——————————————-

大雄寶殿,二樓。

武當掌權者全部集中在此,對面坐著的是武當小師叔小道士,洪洗象。

看到幾個人都盯著自已看,小道士有些不自在。

“幾位師兄,伱們怎麼這麼看著我?”小道士實在忍不住,狐疑問道。

“小師弟啊,伱而今是陸地神仙了?”王重陽問道。小道士點點頭,“算是吧。”

“要是與我一戰,幾分勝算啊?”王重陽繼續問道。小道士想了想,伸出九個手指頭。

王重陽一愣,“我有九成勝算?”

小道士搖頭道:“九成敗落。”

王重陽登時臉上帶著些不高興,小道士連忙拍馬屁道:“掌教師兄,在我心裡,最強。”

王重陽哈哈大笑。

其餘幾個人也是一陣問候,然後紛紛離開。

小道士看著幾個人離開,拿出手,喃喃道:“掌教師兄,其實我想說的是,伱連一點點機會都沒有吖。我這樣說,伱肯定會很傷心吧?”

這個小道士。

其實,此刻他已然16歲,比徐脂虎大兩歲,比蘇北遊亦是如此。

可偏偏徐脂虎和蘇北遊,兩人都叫他小道士。

這個武當被稱為小師叔的小道士,聽兩人對他的稱呼,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

——————————————-

蘇北回到茅屋,天色已明。

上山的路上,已經有很多香客,昨晚發生的事情,讓很多香客去金頂。

武當山的道士,也做好了維護香客安全的準備,人流量實在太大,但井然有序。

“這個陳繇不簡單啊。”

“能做到這等地步,足以說明他是個能人。”

蘇北遊在心裡暗自感慨著。

王重陽是武當掌教,但日常事務,都是陳繇處理,武當能有今日這般氣象,離不開陳繇的兢兢業業。

在武當弟子的眼裡,這個有些古板且呆板的武當山戒律長老,就是個嚴苛的老人。

但是他們也知道,就是這個老人,正是武當的支柱,維持著武當的運轉。

武當引導香客的,都是專門的弟子。

蘇北遊和徐脂虎來武當,這些道士都門清,上面打過招呼,加上武當小師叔和徐脂虎的傳聞,更是令蘇北遊也跟著沾光,成了人人都知姓名的存在。

又經過了昨日與武當掌教同行,至金頂,小師叔親自斟茶,發被傳的神乎其神。

這些人自然都認得。

“見過蘇公子!”

“……”

蘇北游下山和道士們打招呼,偶爾給香客讓路,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竟是走了兩個時辰。

他也不能在這飛簷走壁,被人看作異類,總是有些扎眼。

正好下山,想些事情。

下山的過程中,他也發現了些變化,武當上空的氣運,正在匯聚著。

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翠綠欲滴。

至通往茅屋的岔路口,蘇北遊往上看,人山人海,都要去金頂,進入武當山從東門上山,從西門下山,香客的住宿,更是安排的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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