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春日宴歸來,雲冉的日子倒是過得頗為愜意,雖說祖母安排的課業依舊繼續,她倒也能忙裡偷閒,尋些樂趣。

天氣回暖,萬物復甦,她在隔壁園子種下的花草也開始肆意生長。

故而,一得了空閒,她便會來這園子侍弄侍弄草木,辛勞中倒也頗有幾分耕耘的雅趣。

要說這些花草,那也不是尋常的草木花卉,都是些雲冉精挑細選過的珍貴草藥,只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普通花木,究竟種來何用,只有她自已知曉罷了。

“姑娘,您怎麼還在這兒呀?可是讓婢子好找。”

雲冉正蹲在田埂間除草,就聽一道急切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朝來人看去,就見紅豆正疾步如飛,倉促而來,一雙秀眉也是微微蹙起,似是有什麼要事要急著稟報。

雲冉見狀,忙放下手中的鋤頭,迎了上去,頗有幾分焦急地問道:“發生了何事?怎得如此慌張?”

紅豆見了自家姑娘也顧不得行禮了,徑直開口道:

“姑娘,您快去瞧瞧吧,二太太給咱們三哥兒院裡塞了個嬌豔無比的貼身女使,昨兒差點兒就在咱們三哥兒書房過夜了!”

一聽這話,雲冉原本焦急的眸子陡然鬆懈了下來:

“我當是什麼事,這點小事也值得你這般焦急?”說著,又重新回到田間,拾起方才被她丟下的鋤頭,徑自除起了草來。

紅豆見狀,滿臉的不解。

這眼見馬上就要科考了,在這個節骨眼兒,那二太太給朝乾堂送去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存的什麼心思,這還不明顯嗎?

她們家姑娘怎得一點也不著急啊?

這樣想著,紅豆便問出了聲:

“姑娘,這還不是大事?還有十幾日便要科考了,那二太太讓個嬌俏美人兒整日裡在咱們三哥兒面前晃悠,這難免不會擾了咱們哥兒讀書的心思,您怎麼就一點兒也不急呀?”

聞言,雲冉卻是依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頭也未抬地出聲道:

“哥哥的心性定力你還信不過麼?一個俊俏的女使就能擾了他備考的心思,你當他這解元是天上掉下來的?”

紅豆聽了,卻是依舊心存顧慮,出聲道:

“咱們哥兒的定力,婢子自然信得過,可是那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個節骨眼兒,咱們可萬不能大意。”

雲冉聞言,卻是不以為意,頗有幾分自信地出聲道:

“即是將人留了下來,那兄長自是早有準備,咱們又何必在此替他著那無謂的急?”

紅豆見自家姑娘如此淡定,心中越發急了,再開口,竟有些口不擇言:

“哎呀——姑娘,您是不知道,早前兒,那丫頭在那四哥兒院裡就是個狐媚惑人的主兒,眼瞅著咱們三哥兒這麼大塊誘人的肥肉,她還不想方設法地要將人生吞了去?”

呃……這個比喻……雖然聽著不甚恰當吧,可聽著的確是這麼個理兒。

聽聞此言,一旁始終沒說話的紫蘇,心中突生警覺,提醒道:

“姑娘,紅豆打的比方雖然不妥,可她這話卻是說得不無道理,咱們公子素來端方持正,可對方不一定是個行事磊落的,保不齊會對咱們哥兒用上些什麼腌臢手段,咱們還是多些警惕的好。”

聽了紫蘇這話,雲冉手中的動作一頓,微一思忖,覺得二人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

她家兄長是精明睿智、機警過人,可他畢竟只是個男子,這內宅女子那些陰私手段,自家哥哥未必能全數招架。

眼看春闈在即,她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要替自家兄長多擔待著些,斷不能讓那奸佞小人將兄長暗害了去。

這樣想著,雲冉再次撂下手中的鋤頭,開口道:

“走,去朝乾堂,得提前與哥哥打個招呼。”說著,主僕三人便往朝乾堂而去……

“真是沒用!白瞎了你這張狐媚惑人的臉蛋兒,連個男人都勾不住。此前你用在四哥兒身上那些手段呢?怎得到了那夏晨澤身上就使不出來了?”

杜氏看著眼前伏地的雪柳,又氣又惱。

雪柳聞言,心中又是無奈又是委屈,哪裡是她手段使的不夠?

昨晚,她就差往那夏晨澤身上生撲了,可偏偏那位三公子就是一點兒不為所動。

對此,她也是洩氣的很。

從前,只要她勾勾小指頭,那些男人就丟了魂似的,任她呼來喝去。

可昨晚,她都那般主動地投懷送抱了,那夏晨澤卻是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不止如此,甚至還對她避之如猛虎,這叫她心中如何能不氣?

可現下,面對杜氏,她也不敢顯出絲毫忤逆,只得由著那杜氏將她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一旁的王媽媽見狀,忙上前安撫:

“太太,您且莫急,這不是才剛剛開始麼,那三哥兒心存顧忌也是正常,他要是就這麼容易就被人拿下,那老奴覺著反倒不正常了。”

杜氏聞言,這才略略平息了些胸中的怒氣,出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這位三哥兒不是沒動心思,只是暫且信不過這丫頭罷了?”

“太太英明,老奴正是此意。您想,咱們前腳才將人塞過去,後腳這雪柳就忙不迭地貼了上去,以咱們這位三哥兒的頭腦秉性,他會毫無疑慮?”

王媽媽有理有據地分析道。

杜氏聞言,微微頷首,似是對昨晚雪柳的失利有了幾分了悟:

“你這話說的倒也是言之有理,這夏晨澤到底是個男人,如今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麼個嬌柔軟糯的美人兒在他面前晃悠,他怎麼可能會不為所動?”

王媽媽聞言,也附和道:

“是呢,男人嘛,有幾個不沾葷腥的?老奴瞧著,他也不過就是還端著讀書人那點清高架子罷了。日子久了,他還真能耐得住性子?”

杜氏一聽這話,胸中原本升騰的怒氣也消了,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頗有幾分得意道:

“哼,是了,除非他不是個男人。不然,溫香軟玉在懷,他還真能把持得住?”說著,一雙美眸中也是閃過一絲陰險。

可一旁的雪柳聽了,卻是不以為然。

昨晚,她可是看得分明,夏晨澤看她的眼神沒有半分男女之間的情慾,倒是還多了幾分厭棄與嫌惡。

在船上時,她也算是閱人無數,從沒見過哪個男人會用那等目光看她。

這樣思索著,雪柳便也試探地出了聲,略帶遲疑道:

“可是,若是奴婢使盡手段,那三哥兒還是不讓奴婢近身呢?”說話間,也是頗有幾分顧慮。

聞此一言,杜氏又沒了好脾氣,嫌惡地訓斥道:

“沒用的東西,他不讓你近身你就不近了?你可是他的貼身女使,照顧他的日常起居不都是你的差事,怎得就近不了身了?”

杜氏這話還真是冤枉了雪柳,那夏晨澤是誰?

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婢女,夏晨澤要是真讓她往東,她還能忤逆主子不成?

王媽媽倒是看得通透,要說雪柳這話確實不無道理。

他們家這位三哥兒,她可是看得清楚,不是那等輕易就能被人誘惑的主兒。

這眼看春闈不過十幾日的光景,若是那夏晨澤依舊不為所動,屆時,她們豈不是白忙一場?

這樣想著,王媽媽又出聲分析道:

“太太,雪柳所言不無道理,眼看這月底便是春闈了,若是咱們家那位三哥兒一直不讓雪柳近身,咱們就是想攪了他備考的心思,那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聽了王媽媽這話,杜氏眉頭一皺,開口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王媽媽聞言,眸子一轉,壓低了聲音道:“依老奴愚見,與其慢火熬油,不若釜底抽薪。”

聽了這話,杜氏眸中不禁顯出幾分疑惑,頗為不解地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聞言,王媽媽並沒有回話,反是朝人打了個手勢。

杜氏見狀,立時明白,便附耳湊了過去。

一番耳語,杜氏眸中漸漸染上喜色。

待王媽媽一語話畢,杜氏眸中早已是精光灼灼,頗有幾分得意道:“還是媽媽睿智,就這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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