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拎著茶水回到席間,正要往桌上的茶壺添水,不知怎得,腳下突然一滑,竟直直向前撲去。

雲冉見狀顧不得許多,忙起身上前,一把將人拉住,這才讓紫蘇倖免蒙難。

不過,饒是如此,雲冉腳下的裙襬還是被那茶水潑灑了一大片。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急匆匆地便朝雲冉一擁而去,各個面上極盡關切之色。

紅豆一把攙住自家姑娘,神色擔憂道:

“姑娘,您無事吧?”

再瞧紫蘇,亦是神色焦急,嘴上連連自責:

“都怪婢子,是婢子不好,笨手笨腳的,連個茶水都端不穩,姑娘您無事吧?快讓婢子瞧瞧!”

雲冉一抬眸,就見頭頂烏壓壓圍了一片,忙出聲寬慰道:

“無礙,讓各位憂心了,不過就是打溼了衣襬而已,換身衣裳便是了。”

說著,又朝紫蘇看去,關切地詢問:“倒是你,無事吧?”

紫蘇見自家姑娘如此,忙連連搖頭:

“姑娘出手及時,婢子安然無恙。初春天涼,還是讓婢子服侍您速去換身衣裳吧。”

夏晨澤聞言,忙喚來一旁的宮女,輕聲囑託:“還勞煩姐姐帶個路,領舍妹到偏殿換身衣裳。”

那小宮女自然無有不應,朝夏晨澤微一點頭,便又側頭看向雲冉,恭敬道了句“姑娘且隨我來。”作勢便欲引著雲冉主僕前去偏殿。

蔡彤彤見狀,也不好與兩個外男獨處,道了句 “姐姐,我同你一起去吧。”也隨著雲冉一道去了。

然而,就在雲冉轉身臨行時,夏晨澤卻是又朝紫蘇看了一眼,微一挑眉,紫蘇就明白了:

自家公子這是讓自已拖住姑娘,暫且別回來了唄。

這樣想著,紫蘇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氣:

三公子還真是……“用心良苦”呀。

不過,面上她可不敢顯露半分,還是朝夏晨澤閉了閉眼,又微微頷了頷首。那意思也很分明,便是示意夏晨澤自已全都明白,定會“不辱使命”。

而這二人間你來我往的小動作,哪裡又逃得過陸璟暥的一雙法眼?

笑話,他陸璟暥是誰,堂堂的提刑司副使,又怎會看不破眼皮子底下這點小把戲?

自已這位好友啊,為了提防自已,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也罷,誰讓他是那小丫頭的兄長,又眼珠子般護著自家妹妹,他就當做全然不知吧。

而夏晨澤呢,卻是並不在意這些,他心心念唸的可都是自家小妹。

至於自已這點小手段是否被那陸璟暥看穿,他可無心顧及,只要自家小妹不疑有他便好。

話又說回來,他還巴不得那陸璟暥看個明白,儘早知難而退,也免得他這個做兄長的,日日防賊一般提防著,生怕自家這顆珍寶不知哪日就被陸璟暥那廝竊了去。

“五弟,原來你在此處,可是讓為兄我好找。”

正在看臺上的二人“心不在焉”地觀賞著場內的激烈角逐時,一聲爽朗的高喚,從不遠處的看臺上傳來。

二人聞聲,雙雙回眸朝那聲音的源頭望去。

就見一個面如玉冠、身姿英挺,著一身暗紫色錦袍的男子,搖著摺扇噙著笑,朝這邊款步走來。

見來人,夏晨澤又朝那人面上細細打量,就見其生的是丰神俊逸,儀表堂堂,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眼角一顆淚痣更是將整個人襯得風流倜儻。

乍一見到眼前之人,恐怕任誰都要不禁贊上一句:好一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少年郎!

然而,不知為何,夏晨澤驟一對上那雙眸子,只覺漆黑幽深似是讓人難以看透,而腦海中更是沒來由的顯出四個大字:

梟心鶴貌。

“四哥怎得有空來此尋我?此處如此僻靜,都能被四哥覓得,看來四哥當是頗費了一番周折。”

見來人,陸璟暥心下不禁生出疑惑,他與這個四哥可是素來不甚來往,此等宮宴主動尋上他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

今日不知為何竟突然尋上自已,著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不過,事出有異必有妖,陸璟暥心下也是頗生出幾分警覺。

陸璟瞱見狀,似是並不覺得自已的突然造訪過於唐突,反倒是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姿態,出聲道:

“方才見五弟在場上大殺四方,那身手可真是捷若疾風之勁草,敏似翔空之飛鴻。為兄我甚是敬佩,特地來此向五弟討教一二。”

說著,又朝陸璟暥面上看去,笑著出聲道:“怎麼?難道五弟不歡迎?”

陸璟暥聞言,微微一笑,面上亦是一片恣意散漫:“怎麼會?不過是些微末之技,當不得‘討教’二字,四哥言重了。”

夏晨澤見二人你來我往盡是皮裡春秋、虛言客套,心下也對二人素日的關係略有所感,遂邁步向前,立於好友身側,出聲問道:

“守衡,不知這位公子是?”

“忘了向彥殊兄介紹,這位是我的四堂兄、懷王世子——陸璟瞱。”

說著,陸璟暥又轉身朝那邊的陸璟瞱介紹,“這位,四哥當是不陌生了,威武將軍府三公子、京中新晉才子——夏晨澤。”

陸璟瞱聞言,行至夏晨澤跟前,微一拱手,行了個標準的書生禮:

“久聞夏公子大名,今日有幸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世子殿下過譽,不過是僥倖中舉,在京中徒有些虛名罷了,當不得殿下如此禮遇。”

說著,夏晨澤也微一拱手回了一禮。

語畢,三個男人又是好一陣寒暄客套,做足了表面功夫,這才在侍書的提醒下紛紛落了座。

再說雲冉這邊,剛換好了乾淨的衣裳從偏殿出來,便見不遠處兩三個小宮女端著果盤從前方抄手遊廊行過。

“方才你瞧見了嗎?懷王殿下來了,聽聞是得了德貴妃的差遣,親自給咱們娘娘送禮來了。”

“竟有此事?德貴妃與咱們娘娘一向不和,在宮中鬥了這幾十年,怎得會突然派懷王殿下親自送禮?”

“可不是麼,往日裡這種場合,德貴妃也就是差個內監呈個禮,再說上幾句吉祥話,走走過場略作樣子也便罷了,今日不知怎的,竟派了懷王殿下親自到場。”

“許是因著官家的緣故呢?若不是近日國務繁忙,今日官家本要親自來的,這德貴妃與咱們娘娘再有不合,也總要顧及著些官家吧。”

“誰知道呢?這些年,那位一直被咱們娘娘壓著一頭,你何時見過那邊主動示好?我瞅著這懷王殿下此次前來,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噓——你不要命啦?膽敢在此口出狂言?快些走吧,再晚了,蘇公公該催了。”

雲冉見幾個小宮女走遠了,這才從角落現出身來,叮囑道:“方才的話,我們就當從未聽過,切莫對外人說起。”

蔡彤彤聞言,鄭重地點頭:

“姐姐放心,妹妹曉得輕重,這些宮中私隱斷不敢向外人透露半分。”聽聞蔡彤彤此言,一旁的紫蘇和紅豆也是連連點頭。

可不是麼?雖然是擺到明面的秘密,可她們是誰?不過是幾個小小的官宦家眷,怎可隨意私議宮中貴妃的是非?

當然,對於身側的三人,雲冉自然是放心的,微微頷首,便要帶人原路返回。

見此情狀,紫蘇可不敢就這般輕易放自家姑娘回去,想到臨行前自家公子的暗示,她眸子一轉,開口提議道:

“姑娘,時辰尚早,咱們不若在這園子逛逛?聽聞這南山別院迎春花最是一絕,現下時節,這迎春開得正盛,難得出府,咱們不若去瞧瞧?”

紅豆一聽,當即來了興趣,附和道:

“對對對!往年這個時節,官家都要攜百官來此賞花呢!姑娘,咱們難得出府一趟,就去瞧瞧吧!”

雲冉聞言,又看向一旁的蔡彤彤,就見這小丫頭也是一臉的期待,微微一笑,哪裡還敢不應:“好,那我們便去瞧瞧。”

然而,幾人不去還好,這一去,半路上竟碰著個“不速之客”……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瘋子獨立性存在

墨勸

舔狗相對論

竹舟魚

第六次滅亡

牆頭搖擺的草

禁止非故意暗戀

吃不飽的碗

鬥羅:明月祈墨

槿羲花開

唐包,開局獲得系統

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