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熱血沸騰,噴薄而出,全身內力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完全控制不住,瘋狂在體外盤旋。

破風劍錚錚顫鳴,那清脆的鏗響,傳遍大地,一股股紫色的劍芒自動激射而出。

“不要...傅郎......”何問月低呼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陽尊沉默頃刻,忽然道:“可以,但有代價,我會把內力提升至循道兵解中期。”

曲縱回臉色微變,道:“陽尊,反正他都是必死之人了,憑什麼代人承受?”

陽尊緩緩回頭,眼中透出兩道精芒,森然道:“輪迴王的意思,是讓我殺了我的徒兒嗎?”

那森寒的語氣,強大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輪迴王連忙低頭,沉聲道:“屬下不敢。”

陽尊道:“傅殘,我將內力提升至循道兵解中期,你可願意?”

傅殘猛然踏前一步,《紫虛內經》已然運轉到了極致,紫色的內力幾乎都不見了,變成了那充滿道韻的淡淡青華。

他大聲道:“出手吧!”

他說完話,熱血狂湧,一股滔天煞氣驟然噴薄而出,在天空盤旋。煞氣與青華,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能量不斷席捲,竟緩緩交織,形成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圖。

“有點意思。”

陽尊輕輕說道,一股強大的內力頓時湧出體外,一時間,天地失色,風雲變幻。他腳下的土地承受不住這股威壓,頓時龜裂開來。

何問月哭道:“師傅......你饒了他吧......”

傅殘聞言一震,他從未見過何問月哭過,縱然她有時會神傷掉淚,但從未哭過。

為了自己!

他死死咬牙,緩緩閉上眼睛,他知道,這一掌是自己生平以來,所要面對的最強一擊。

他必須全神貫注,全力出手。

《荒劍殘經》百字劍道在腦海中閃過,那一個個奇妙無比的字在腦海中激盪,接著驟然散開,化作一道道驚天動地的絕世劍芒。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顯現,在腦中不斷比劍,那毀滅萬物的劍芒不斷在腦中炸開。

很快,傅殘搖身一變,全身內力驟然化作黑白之光,在空中激盪,不斷衝向那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圖。

他豁然睜開雙眼,眼中透出一黑一白兩道光芒,激射在那連個魚眼之處。

一時間,青紅的太極圖在黑白之光的衝擊下,很快變成了黑白交織,陰陽相融的純正太極圖。

它在空中緩緩旋轉起來,散發出一股蔑視天地的威勢。

這不算完,當傅殘念起先天造化功總訣時,那漫天狂風愈加強大,陽光刺眼,一股股莫名的力量驟然朝太極圖席捲而去。

於是,這神妙無比的太極圖旋轉的越來越快,一股股恐怖的氣息散發在整個天空。

陽尊臉色已經有些陰沉了,右手一掌拍出一道絢爛的金色掌力,掌力化作一股金色的風暴,一路摧枯拉朽,席捲而來。

“呃啊!”傅殘大喝一聲,破風長劍一聲鏗響,驟然刺出。

太極陰陽圖驟然朝前印去,與那強大的金色風暴猛然相遇,一聲滔天巨響響徹天地,整個世界都像是沒了聲音。

只見那太極陰陽圖不斷旋轉,最後竟然都看不清楚黑白二色,只見一股股強大而恐怖的力量不斷爆發出來,死死擋住那金色的風暴。

兩股能量整整僵持了幾個呼吸,太極陰陽圖才潰散開來,金色風暴席捲而來,再不復之前之力。

傅殘悶哼一聲,連退數步,轟然倒在地上,一口鮮血頓時噴湧了出來。

“傅殘......”何問月低呼一聲,淚流滿面。

“我沒事。”傅殘短暫地說了一聲,連忙盤腿坐下。

當他坐下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內力自他體內頓時湧出,接著,周圍的自然之力不斷席捲,滋養著他的身體,修復著他的傷勢。

“這不可能!”曲縱回低呼一聲,驚道:“又擋住了,這是到底什麼劍法!”

陽尊淡然的臉色也是陰沉無比,沉聲道:“你說什麼?又擋住了?”

曲縱回道:“昨晚我一刀全力斬下,也被他用這個奇怪的陰陽圖擋住了。”

陽尊咬了咬牙,沉聲道:“陰陽太極圖,只能是對道法有深刻領悟的人才可以發出。他劍法與道法的融合,已經到了一個很深的層次了,已經有了真正的劍道雛形了。”

“劍道?”

陽尊沉聲道:“《荒劍殘經》,就是一種劍道,而他也即將擁有自己的劍道!”

曲縱回愣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的輪迴刀法乃自創,也沒有涉及到所謂刀道這一個領域。

陽尊道:“擁有自己的道的人,將來成就都不可估量!這個人,留不得啊!”

曲縱回沉聲道:“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他說這話,立刻飛身而起。

而此刻,傅殘豁然站起身來,滿身傷勢,已然痊癒。

他緩緩抬頭,眼中透著強大的鋒芒!一股無形內力,頓時湧上高天!

曲縱回身影一頓,落下身來,心中髒忽然猛跳,為什麼那個眼神,有一種無比心悸的感覺。

像是下一刻,自己便要身首異處一般。

傅殘淡淡道:“輪迴王,反正都是殺,何必心急。”

他說這話,緩緩走到何問月旁邊,扶起她來,先天罡氣召喚自然之力,不斷滋養著她的身體,良久之後,終於讓她恢復如初。

恢復的自然是身體,而不是武功。

她現在就是一個純粹的普通人,除了身體素質超越常人之外,沒什麼不同。

憑藉多年的對戰技巧和招式,她或許可以戰勝暗境級別的武者,但到了化境,便不是可以靠招式可以取勝了。

傅殘輕聲道:“別灰心,《紫虛內經》和《先天造化功》都在你那裡,好好練,以你的天賦,會很快突破的。”

陽尊淡淡道:“你想多了,她不單單是武功廢了,而且經脈也斷了,此生不可能再修出內力了。”

傅殘雙眸若電,厲聲道:“她是你的徒弟,你這麼做,無異於打自己臉!”

陽尊道:“她與對手結合,又何嘗不是打我臉?說來說去,其實還是怪你,是你害了她。”

傅殘身影一頓,緩緩回頭。

映入眼簾的是何問月嫵媚的笑臉,她輕聲道:“做普通人也很好啊!我就做你的妻子,不做何仙姑,要武功來做什麼?”

傅殘深深嘆了口氣,沉聲道:“好!我照顧你一輩子!”

“等等!”陽尊道:“我打斷一下,捱了兩掌,她與你結合之事了結,但她依舊是我奇士府的人,她得回奇士府。”

傅殘豁然變色,驚道:“她都沒了武功,還回奇士府做什麼?”

陽尊皺眉道:“奇士府也有很多情報方面的工作,傅殘,你是不是搞錯了,你今天反正都得死,她怎麼跟著你。”

何問月道:“師傅,你要麼放他一馬,要麼,連我也一起殺了吧!”

陽尊緩緩道:“你沒得選擇,在我眼皮下,你連自殺都沒有機會。”

他說完話,右手緩緩一揮,一道強大的內力頓時掀翻天地,漫天塵石鋪天捲來,那無與倫比的力量,傅殘想不到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擋。

“傅郎!”何問月臉色慘白,連忙跑來。

傅殘猛一咬牙,打出一股溫和的內力,把她擋在一旁。

那無限接近於天合歸真的掌力,牢牢鎖定著自己,根本無法阻擋,傅殘,已然沉默。

而就在此時,一道淡淡的青華忽然從天空飄來,看似極為柔軟的青華,幾乎在剎那間便飄來,形成一道薄薄的氣牆。

那氣牆彷彿透明一般,還能看到淡淡的青華流動,但散發的那股驚天道韻,卻是前所未見。

看似脆弱不堪的氣牆,就這麼把這股強絕的內力風暴,給硬生生擋了下來,然後飄散在空中。

在眾人臉色劇變之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傳遍大地:“無量天尊!”

伴隨著這聲道號,一個身影彷彿憑空而出一般,緩緩落在了地上。

他鬚髮花白,臉色紅潤,一身藏青色道袍,腰間別著一個酒壺,整個人淡淡出塵,頗有世外高人風範。

他大聲道:“呔!大膽惡徒!竟敢殘害無辜生命,貧道今日便收了你!”

傅殘差點感動的哭出聲來,我的天啊!我親愛的道爺!你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了!

道爺還是和以前一般模樣,出場都不忘喊一句切口裝逼。

傅殘大聲道:“道爺別裝了,冒充什麼正義道士、世外高人,快來看看我老婆,看看能不能救。”

老道士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咧嘴一笑,猥瑣的模樣一覽無餘,賤笑道:“我說小友!你就不能給老朋友一個面子嗎?道爺我難得裝逼一次啊!”

傅殘大聲道:“你肯定躲半天了吧?好傢伙!看著我捱打不救,你也敢說自己是老朋友!”

老道士連忙道:“不久啊!我才來幾個時辰,睡得好爽!”

傅殘臉色一黑,沉聲道:“道爺,你要是到點出現,月兒也不至於如此了。”

老道士嘆聲道:“無量天尊,小友!都是劫數,冥冥註定,就算老道我干預,也只是一時啊!”

“你們說夠了沒有!你到底是誰?”陽尊冷冷的聲音傳來。

一直背對著他們的老道士緩緩回頭,咧嘴一笑,道:“嘿!小子,你好啊!”

傅殘一陣無語,叫陽尊小子,道爺真是強悍,我服。

陽尊眉頭緊皺,看著眼前這個道士,仔細想著,忽然臉色劇變,連忙退後數步。

他驚駭道:“你、你是,紫虛......”

“你是,你是紫虛道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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