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我!

填我!

填我啊——

徐文幾乎要咆哮的聲音響在墨魚和方錦的腦海。

“嘖。”方錦想把這聒噪玩意劈了。

墨魚想捂耳朵但覺得捂耳朵根本沒用的。

徐文則長吁一口氣。終於傳遞成功了。人間書局這個催書人和作者的無限制聯絡跟訊號不好一樣,試了半天了,傳遞兩個字還延遲這麼嚴重。

“填……徐編?”墨魚感覺被聲波挾持了腦子。搞得人現在腦子嗡嗡的,勉強進行了等價替換。可是這答案完全不對啊。

“是——我?”方錦道,蹙起眉毛,竟然不是數字,而是漢字?

故事裡有幾個人?

故事裡只有我?

多自戀,多病態。可大家不都是以我觀物的嗎?

反正填了又不會有副作用,大不了一試。

“我”字一筆一劃刻在石碑上光芒乍現。天地雨水猶如濃墨,被吸了進去。方錦和墨魚也不例外。

“很少有人能走到這一關。”李春風在徐文背後說。

有的死在了第一晚。躲在門內不敢出去,被詭異撕碎吃掉了。

有的沒活過夜裡的山洞,被無目蛾蠶食。

有的在金山銀山裡迷失,在慾望的幻夢中笑著死去。

有的白天被鎮民發現餵給了花窟林或進入長樂殿被木像丟進金山裡化作標本或無生命的珠寶器皿。

還有的啊,真的也穿過了無量湖,也避開了飢餓又窮追不捨的島外野人。沒有被他們造出傷口避免染上器官融化的瘟疫。

還有的啊,每一步都對了,可是太慢了,腹中已經孕育出祂的使者,徹底留在了這個世界。

可是……

可是……

鮮有人在一層層萬花筒一樣的災難面前突破疲憊與恐懼來到這個邊界,回答出這個問題。

可就算如此啊。你們也沒有擺脫死神。

你們忘了因果樹嗎?

從一開始你們的宿命就被註定了。成為慾望的養料,在恐懼中死去。

“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死局?”徐文不以為意,咧開嘴笑得猖狂:“我憑什麼相信你,那是你沒走出來,不代表我們不行。”

徐文四周的景象也如同融化的水墨畫,慢慢開始消解。

“本來是應該同情你們的,可是貌似你們害得人可多了。那就只能除害嘍。”徐文一手抓一個,提著後衣領把墨魚和方錦一起拉進空中浮現的一個白色畫框。

“拜拜了您嘞。”

墨魚和方錦已經醒了。

“咳咳,你放開。”方錦扯回領子十分無語,謝天謝地,還是自已的身體用起來適應。

墨魚已經起身打量環境。他們又回到了因果樹在的院子。但又不太一樣。

這是無數白牆黑瓦構建的迷宮,他們站在中央的樹下,牆變得透明,看得見湧動的紅線交錯在走道中。

紅線有兩端。亂糟糟的團在樹上上,可是其實,一端插在劉梧鳳的心臟,一端接著劉梧鳳的腦子。

血色的淚劃過臉龐滴在地上。

“原來你們還沒死。”劉梧鳳有點勉強地咧了咧嘴,笑的很牽強,並沒有多少喜色,悲意更濃。

“你們見到他了。”是肯定句。

“那你們只能留在這裡了。”劉梧鳳的手中出現了青銅長劍。

“你要殺了我們?”徐文不明白,轉折在哪裡,鋪墊在哪裡?要是沒有外掛他真的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劉梧鳳逐漸逼近徐文三人。

徐文扯著墨魚這好奇又不怕死的孩子躲到方錦後面。

“師父,是你吧。”方錦的摺扇變大變大,豎在身後,由孔雀開屏到萬般法相。

徐文豎起耳朵,什麼師父?誰跟誰?咋回事?

“我不明白。”方錦看著劉梧鳳彷彿在透過她看弄一個操縱其身體行為的人。

“快快快,你對劉梧鳳知道多少快告訴我。”徐文一心二用聽著方家的恩怨又開始盤問墨魚。

他現在心底隱隱有一個輪廓呼之欲出,就差幾個關鍵證據了。

“劉梧鳳和李春風到底什麼關係?”

你不是說李春風是劉梧鳳姘頭嗎?不是說李春風幫劉梧鳳,我們又是和劉梧鳳一夥的所以大家都是一隊的嗎?怎麼現在見到過李春風劉梧鳳要幹我們?

墨魚:“劉梧鳳說她有一個漫畫部的催書人男朋友——李春風。然後李春風在她的一部失控的恐怖漫畫裡為了讓劉梧鳳活下去,自願留在漫畫裡,處於一種不死不活的狀態。”

墨魚:“她說她找到了讓李春風徹底活過來的方法,讓我幫忙,也作為我們當了這麼久鄰居互相幫助過的請求。”

“不是,你這都不覺得她有精神類疾病,玩復活這種邪教都不和我去旅遊?”徐文想裂開,這倒黴孩子怎麼淨惹麻煩事?

“旅遊?”墨魚漆黑的眸子盯著徐文,幽靜如深淵,目光又移到方錦身上再移回徐文身上。

“……”徐文一噎,好吧,旅個屁遊,還不是換個地方當牛馬,墨魚沒跟他是正確的。不然就要幹兩份活了還不如在這裡待著。

方錦和劉梧鳳打起來了。地磚都被颶風摳到空中,更不提一些磚瓦被劈成碎片如槍林彈雨。

徐文東竄西跳地找掩體,還是臉上,胳膊上多處擦傷,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我以為你死了。”還每年掃墓來著。方錦的瞳孔變成淡金色,無數細小的數字與符號滾動、計算,如霜白髮散開,似妖似仙。

“本來應該死的。”劉梧鳳發出的一位男子的聲音。

“不過我早有預料老祖會選中我,於是提前鋪好了後路。”說話間變大的銅錢長劍變化萬端,如疾風驟雨刺來。

“我以為你會不一樣。”方錦心裡有點堵,說話都有點艱難。無數紙符接住攻擊。鐵腥味蔓延口腔。

方錦想的是會帶他練功,會買糖葫蘆,會偷偷帶他出門玩,是唯一不只把他當做未來方家掌權人或是另一個不曾相識的人生命的延續

本以為他是個熱愛並尊重的生命的人,結果到頭來不過是是他年輕,輕信識人不清。

“你曾教導我人命最大,你卻為了一已私利,害人性命,利用他人,和你唾罵的方家老祖有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我也是輪到我的時候才發現,我只是俗人一個,我也不想死,所以既然我有能力,那我為什麼不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利用可以利用的呢?我只是想活著。”劉梧鳳非常冷靜的揮劍攻擊,抽劍避開。

“可是被你捲進來的人也沒有一個是想死的。莫名其妙就被你盜取了生機。”符如驟雨,劍如雷霆。現場越來越混亂,中心成為了一個極速運轉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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