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步子走的玄妙,如魚過水,攪動波紋而無形,衣袂蹁躚,步入殿外已經冷汗溼背,等邁出門檻才有精力回頭看墨魚有沒有跟上。

令他驚訝的是墨魚僅在兩步之遙,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人生變數往往在分毫之差。兩步很少嗎?不,兩步太多了。

“小心!”方錦忽的揮扇向墨魚劈去。只見墨魚身後無數木頭觸手交織湧動著朝墨魚心窩扎去。而墨魚只是微頓隨即加快速度,借力撲向殿外,不想身後觸手湧動爆發,直接將人捆綁,扯回,瞬息間見不得身影。

“嘖。”方錦接住迴旋的扇子,身後三十八道火符如箭去燒那木頭觸手,卻不想這傢伙不怎麼好燒不屬於乾柴,只能咬牙祭出珍貴的引雷符直直朝大殿劈去。

“臥槽,我怎麼聽到雷聲?”徐文的頭髮都豎了起來,這是被電離子鎖定了。

“難道上面是天空?我們要不要想辦法爬上去,萬一頂上有出口呢?”徐文一邊到問一邊到處躥,總算找到一塊地頭髮不靜電了。

“可以一試。”劉梧鳳表示贊同,他們剛才回去並沒有碰見徐文說的那東西。而之前他們正好從鑽石山裡刨出了攀登裝置,平行走走不通,挖地太費勁,不如鑿空上天。

說試就試。劉梧鳳和徐文簡單武裝,找了個挨著牆壁的金山先爬上去。

“劉姐,我現在看黃金覺的噁心。”徐文第n次把腳從這些黃金物品中抽出來,還不如爬石山土山呢?

“沒事,你出去了就不覺的黃金噁心了,你照樣還是想要。”劉梧鳳好歹還有柄劍當拐。

“有道理。不如我帶一點回去?”

“你不要擾亂市場,而且——”劉梧鳳十分無語:“你不知道幻覺中的東西不可信嗎?你現在是裝一兜錢回去了,結果在家一掏,哦吼,一坨屎。”

“你真的很不文雅。”徐文被這個想象噁心到了。

兩人正貧著頭上淅淅瀝瀝下起金幣,徐文不明所以地抖掉砸在身上的金幣,瞬間代入:“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現在淋的是鳥屎?”

“閉嘴!”劉梧鳳一記眼刀。

“好好好,你講可以我不行。”徐文無可奈何繼續苦哈哈的爬金山。

頭頂突然投射一片陰影,徐文警覺抬頭,乖乖那是個人。身著紅色的小花襖,花襖都破了,傷痕累累,流的血在半空中變做金幣。

等等,這是墨魚?徐文現在已經可以完全把小姑娘跟他們本身對應了,認出來後連忙去接。

劉梧鳳直接揮劍掃金山,一座新生成小山很快把墨魚堆住。

“走走走,先去撈人。”徐文急匆匆往下跑,被絆的踉蹌幾下。

“墨魚,墨魚?”徐文三下兩下手刨,把墨魚刨出來後一陣亂晃,慘遭劉梧鳳怒拍後腦勺。

“人家沒摔出內傷都要被你晃出毛病來了。你是白痴嗎?”劉梧鳳簡直要上火。

“哦哦哦,急中出亂,急中出亂。”徐文趕緊停手。

只見墨魚身上有深深的割痕和勒痕,好像是被某種爪子撕開的。

“天啊,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劉梧鳳皺眉。

“得先止血。”劉梧鳳注意到墨魚的傷口流出的已經不是血而是流動是黃金,恐怕再過一段時間墨魚就會成為金山的一部分。

徐文當然知道要止血,可是看著第三視角顯示的藍字,能信嗎?徐文咬咬牙:“先不管他。”

“什麼?”劉梧鳳詫異地看著徐文。

“止血只能延緩他變成黃金的時間,治標不治本。還是要把幕後邪神給滅了。到時候大家都得救。”徐文嘴上這麼說還是把外套撕成碎片給墨魚紮好。

“走吧,早走出去,早救他。”徐文起身喚劉梧鳳把墨魚留在了原地。此時虛空中伸出一隻手。

徐文來不及反應,那雙手摸索一下把徐文拖走了。完犢子了。徐文心想。

“哼。”方錦嘴邊溢位鮮血被狠狠抹掉:“我青雲觀看上的苗子可不是你想送走就送走的。”

方錦提溜著墨魚,直接灌全觀最好的靈丹妙藥,生生把人塞醒了。

去他媽的順其自然,不可強求。人生在世幹什麼?就是要事在人為,因為不甘心,所以有所為。

就是耗費的有點多,算上之前攻藏書閣那次,壽命對半折了。眼下的這具身體面板都有些龜裂,隱隱露出紅色的血肉。好惡心啊。方錦有點接受不了自已的醜樣子。揮揮手又疊了層馬甲。

“走,去花窟林。”方錦示意道:“下面你開道,我斷後。”

從長樂殿到花窟林的中間地帶其實也有八根鐵鏈。不過這次不用徒手爬了,是現成的滑索。方便快捷。

“我剛才好像見到徐編他們了。”走進花窟林時墨魚突然和方錦說道。他之前並不是完全沒知覺的,只是被壓制著動彈不得。

“他們好像被困在一個地方出不去。而那個地方和長樂殿似乎是相通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附近?”方錦面無表情地用鞋底碾壓著地上不知死活來拽他的手指草。

“不確定。但我被那些雕塑抓住後就進入了那個地方。”

“哦,不是密室,就是空間摺疊。都不好辦啊。”密室的話,那個暗門也太危險了,而且剛才好像一不小心毀了唉。如果是空間摺疊的話,那唯一的交匯點也被毀了唉徹底坍塌混亂了。

總之不太想救呢,完全救不動。方錦感覺自已被徐文的社畜氣傳染了,高強度作業下他也滿腦子只想下班睡覺。真是近墨者黑的典型。

不過這個地方還真是乾坤大,越往裡越是幽深不可測。枝葉上的眼珠子默默窺探著闖入的二人。一些血管一樣的青色經脈冒出土地就糾纏上樹幹,上面綴著一顆顆跳動的心臟,像極了熱帶雨林加器官工廠的魔幻組合。

祂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裡會生長著這樣一片畸形的林子,而小鎮上的人又以這些東西為食。他們這些祭祀品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方錦和墨魚最終走到一個血水的湖泊,粘稠的湖泊上還冒泡泡。滿池血腥味。

湖中央有一棵巨樹。它的根莖裸露在湖水外,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耳朵以及嘴巴,注意到方錦和墨魚後,那些眼珠子轉了轉,樹根上的嘴巴張張合合:“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再看樹冠,上面生長著的竟然是——大腦。如果只是心臟和眼睛其實還好。涉及到大腦這問題可就不是一個level了。

對於驕傲的人類來說,大腦或者說人類的智慧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與眾不同點。甚至他們妄想有缸中大腦以實現永生,比起其他器官,大腦更代表了人的生命存在。

大腦產生思想,大腦就是一個人,大腦創造一個世界。

看著眼前滿樹的大腦。難道不會有人設想自已是否也在某個人的腦海中。這個大腦也不必偉大,甚至不必聰明,困在其中的人就已經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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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