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天璧一直封存在渾天監看守的天階閣之中,這塊被武則天視為天授的神石,意味著帝王的傳承,它寂靜地躺在供臺之上,閃耀著微光。

這一天,朝中傳下旨來,四海劍莊的少莊主杜林奉旨將至尊寶璧鑲嵌在太宗皇帝的金甲之中。

開工之前,令國師府與洛陽東池寺主持祈福儀式。天階閣前院裡聚集了渾天監、國師府和東池寺三撥人。

桌椅器具都佈置就緒,而儀式的主司渾天監太卿崔宗仲卻遲遲未到。

道心坐在椅子上,仰面朝天,不停往嘴裡丟些甜口的點心,那隻黑色的八哥依然像釘在了肩上一般,不時也啄食一些。

道心面無表情,只是不停的咀嚼著,這樣的場合,他自不願來,只是掛著國師府的頭銜,卻也身不由已。

玄通幾次三番示意他與在場的師長們攀話,他卻總避著視線,只管與身旁的杜林說笑。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一大幫貴人們,不過是藉著淺薄的道法追名逐利的一堆骷髏而已。

人堆裡不時有人對道心評頭論足,斥責他的怪誕行為,也有一些女官攜目窺探。

只聽杜林道:“李雨蒼......”

“你又提她做什麼,整日裡醉醺醺的也就罷了,還專愛找我的麻煩,真是冤家,這種女人,再美也沒人敢要!”

“比劍......”

“比劍、比劍,我說杜兄啊,放下執念!在家好生打鐵,閒暇了,與我去尋一些好吃的好喝的,豈不快哉,這劍有什麼好?第一又如何?”道心說完搖了搖頭。

杜林握拳道:“我......是要......勝胭脂劍......一次的。”

道心嘆了口氣道:“我都記不得你們倆比了多少次了,真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這麼多人找她比劍,她累都要被累死了。”

他二人說話間,一青袍僧人上前施禮道:“貧僧有禮。”

道心打個手拱,卻不起身,笑道:“貧道還禮啦。”

那僧人中年模樣,臉上堆著笑顏,他又問道:“閣下,可是國師府通簿道心道長嗎?”

道心道:“正是小道。”

那僧人又道:“久聞離門風流少年,洛水河畔燒的一把好火呀。”

道心一怔,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咀嚼的動作變得緩慢下來,但他並沒有回答僧人。

僧人又道:“在下是東都東池寺逸能,有幸與上青門共事。”

道心捧出點心,笑道:“來點,來點。”

那逸能擺擺手,笑著退去。另一個年輕些的僧人迎上來道:“師兄,如何?”

逸能道:“此人傲慢無禮,好歹要給他個教訓。”

道心注視著逸能師兄弟思忖著:“此人如何得知我與那老骨頭......”

一旁的杜林問道:“和尚......何人?”

道心模仿著杜林的口吻道:“和尚......壞人。”

杜林眉頭一皺,卻聽得門外喧道:“太卿大人到!”

眾人起身相迎,那崔宗正踱步而入,他一眼便從人群中看見身著紅色道袍的道心,心中自是有些不痛快,無奈何道心穿紅服出入宮中,是皇上特許。

崔宗仲哼了一聲,走上供臺上,目視一眾人等,點了一番姓名,俱已到齊,便宣讀聖旨,啟始儀式。

國師府與東池寺的人等以次位盤坐於地,點起紫藤香,掛起天幡,在院中祭臺石階上貼好了星符七十二張。

一切就緒,忽然聽得大門外高聲宣道:“皇上駕到!”唬得眾人滾下臺來,迎門去接。

道心抖了抖肩,那八哥便飛上雲中去。他注意到那逸能和尚倒是鎮靜自若,並無慌張之色。

須臾,皇帝前後人等進了院門,眾人下跪,崔宗仲迎上,拜倒在地道:“不知皇上聖駕降臨,有失遠接之禮,死罪!”

“朕也是偷得半刻閒暇,來了興頭,順路來觀禮。”

崔宗仲等渾天監大臣引著皇帝入天階閣中上坐,那途中,女皇帝見道心跪在臺下,心中大悅,而道心自不敢抬頭。

皇帝落座問道:“太卿與眾上人辛苦,不知這祈福的儀式如何部署?”

崔宗仲道:“回皇上,至尊天璧的祈福儀式需行三日四象大醮,頌三日五蓮祝經,開八方之光,定六道之精,到那時,德福合聚,吉時圓滿,杜家便可以開工了。”

皇帝道:“天授我傳國神石,預兆我大周,當承天道,執天行,千秋萬代,王祚無絕。製作皇帝的護心鏡是件大事,卿當勉力為之。”

崔宗仲低頭施禮道:“這是臣職責所在,定不負皇上所望。”

女皇帝道:“太卿自去司儀吧,給朕宣國師府通簿來。”

崔宗仲應聲退去,尋道心來道:“通簿大人,皇上召見,請吧。”

崔宗仲一臉不屑,道心卻冷笑一聲,整理儀容,搖擺著入殿去。

進門跪拜道:“臣國師府通簿道心拜見陛下!”

女皇帝道:“仙師請起。”

“謝陛下!”

皇帝一見道心,便心生喜悅,笑道:“通簿與朕上來坐。”

道心不敢抬頭,拱手道:“臣萬萬不敢。”

皇帝笑道:“通簿,莫不是要抗旨嗎?”

道心只好上座,幾位女官人自行避去。女皇帝見道心生長得如此賞心悅目,喜不自禁問道:“吾弟近日可好久不曾進宮了,也不與吾講演道義,難解吾相思之苦?”

道心不敢正視皇帝,直應道:“家師閉關,國師府公事繁重,有誤天聽,臣有罪呀!”

這時,只見崔宗仲手捧著至尊天壁,端放在祭壇中央的一朵銅牡丹花心中,便行九拜之禮,然後高聲道:“祈福儀式開始!”

鐘聲響起,經語撥發,僧人們轉珠,道士們走步,那崔宗仲下了臺,便盯著道心,同時盯著道心的還有那位逸能和尚。

女皇帝並沒有心思與道心觀禮,他招來一個檀木盒子,開啟來遞於道心道:“瞧,這是什麼?”正說著,便捉住了手。

道心側目看見一盒貴妃紅和玉露團,心中喜道:“這女皇帝倒還記得,嘿嘿。”

他嘴上雖稱不敢當,卻已下手與女皇帝吃在一處。崔宗仲遠遠望著道心,冷笑道:“有辱師門德敗類,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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