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要被煮了
夕陽金色的餘暉,照耀在天武國的國都中。
熱鬧非凡的大街上,人流湧動,路邊的小販為了生機,賣力的吆喝著,遠處不時響起孩童的嬉笑聲。
“嘖嘖,如此的祥和啊,你說他們知道自已國家的將士正在侵略其他的國家嗎?他們知道本應有人和他們一樣,可以過著平凡而又溫馨的每一天,可是如今卻流離失所,失去家人,為了活下去而掙扎著。”
冰辰站在窗邊感慨道,似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離墨染。
他們身處在天武國首都中,一所奢華的酒樓之中。
高聳的建築,使得他們站在房間中便可俯瞰全城。
碩大的房間,處處彰顯著奢靡。
垂掛在陽臺前的帷簾如雲霧般層層覆蓋,室內陳設應有盡有,一切都排列的有條不紊,木質的桌椅更是透露出一種沉穩的莊重感。
離墨染聽到冰辰的話語,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細細的思索著,如何才能打探到那名散修與天武國達成了什麼協議。
冰辰倒也不急,緩緩放下拉開的帷簾,接著坐到書桌前,自已倒著茶。
“喂!別喝了,想想怎麼辦?”離墨染看著喝茶的冰辰,不滿的開口說道。
冰辰放下茶盞,悠悠說道:“現在知道的東西,太少,簡單一些的方法就是,找到販賣情報的組織,但這個方法風險太大,我們很難確定他們是否依靠著皇室。
複雜一點的,就是去綁一個大臣,但這樣我們不清楚那個散修,是否直接和皇室直接談判,容易引起一些驚動。
至於其他的嘛……”
冰辰將每一個方法的利害都簡單分析了一番,至於如何取捨,那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離墨染看向悠然喝茶,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的冰辰,粉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狡黠,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壞笑。
……
次日,清晨。
一名身穿金色衣袍的中年男人,在百官的注視中,徐徐走到高處的座椅前坐下。
這便是天武國的皇帝,武淵。
“有事議事,無視退朝。”武淵坐在龍椅上有些煩躁的說道。
而下面的百官卻是習以為常,都紛紛低著頭,沒人說話。
武淵等了一會,見無人應答,便開口說道:“既然無事,那便散了吧。”
他眉間微皺,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怒意。
聞言,站在武淵旁邊的宦官,趕忙輕聲清了清嗓子。
他剛想扯著聲音喊時,卻突然又被武淵抬手製止了。
武淵微微勾了勾手指。
宦官趕忙湊到身前,俯下身聽著。
“那個人是誰?”說時,武淵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宦官循著武淵的眼神看去,只見百官佇列的末尾,一名眉清目秀,長相儒雅的青年,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甚至毫不掩飾,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在一片低著頭的大臣中,顯得格外明顯。
“回陛下,那人是博士,關榮。”
聞言,武淵突然來了些許興致。
“召。”
“是。”宦官低聲應道,扯著嗓子尖聲喊道。
“召,博士關榮。”
宦官尖銳的嗓音迴盪在大殿之中,可那名少年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反而是有些好奇的張望著。
直到站在關榮身旁的另一人,不露痕跡的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關榮踉蹌著步子,跌跌撞撞的站到朝堂中央。
“小小年紀,怎麼還耳背了?”武淵眸光閃動了幾下,看著下方的關榮,玩味的說道。
“額,請陛下恕罪。”
聞言,武淵盯著關榮看了一眼,才繼續說道:“你既然是博士,理應為國家出謀獻策,那不妨談一談你對我國現狀的看法,有什麼說什麼,朕許你無罪。”
“額,蒸蒸日上?”憋了半天的關榮,許久才悠悠說出這一句。
武淵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但很快便隱去,隨後他話鋒一轉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朕侵略雪月的決定,如何?”
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這個問題,答得一旦稍有差池,輕則被貶,以後永不重用,重則身頭分離,當場去世。
哪怕是站在前方的宰相,也偷偷轉頭瞄了一眼關榮。
關榮猶豫了片刻,說道:“陛下,我不會呀,要不您問問我師兄,額,蘇常?”
說罷他的視線便飄向,之前踹他的那位老者。
老者聞言,無聲的嘆了口氣,剛想動身上前,卻突然聽到武淵說道:“才疏學淺?那朕要你何用?斬了。”
關榮聽到最後那輕飄飄的兩字,卻是異常平靜。
見狀,武淵面色嚴肅繼續說道:“蘇常何在?你推薦的博士,竟是才疏學淺之輩,你也回去種田吧。”
老者蘇常輕輕嘆了口氣,走出來說道:
“微臣有罪,是微臣失察,他告訴臣,其出自名門,以往談吐,也頗有學識,沒想到竟是如此。”
“哦~欺君之罪啊,該當如何?”
宰相出列躬身說道:“回陛下,誅九族。”
“嘶。”
關榮愣了一下,眉頭一挑,瞪大雙眼偷偷看著旁邊的蘇常。
蘇常補充道:“回陛下,關榮本是孤兒,沒有九族。”
“既然如此,家裡人吃不了的苦,你一個人就全吃了吧,那就煮了吧。”武淵淡淡的說道。
“對了,你也同罪,你倆同一鍋。”武淵看著蘇常,繼續說道。
關榮頓時感覺自已身上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強忍著想掐死蘇常的衝動,咬著牙說道:“臣認為不妥。”
“哦?”
武淵語氣漸冷。
關榮“有些驚慌”的繼續說道:
“如今的邊境,滿目瘡痍,兩國百姓家破人亡,苦不聊生,諸多將士為國而戰,卻死於異國,勞民傷財,陛下您更是打破約定,動用高修為的修士,這都乃昏庸之舉”
“是嘛。”武淵沒有反駁,也沒有動怒,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只是語氣中的不善,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百官更是將頭低的更狠,生怕皇帝一個衝動把人砍了,血濺在自已身上。
“but,how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