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受了,幾個小時待在車廂裡,空調開著窗也不能開,一股難聞的氣味到處都有。

長途汽車好歹還可以開啟個窗戶縫。

到站下車,我差點吐了。怎麼大家都乘的那麼自在如意,我們坐的是同一列火車嗎?下車的其他乘客一點都不嫌棄車裡的味道。

是我的鼻子功能太好了,還是別人見慣不怪,我忍著除塵術都沒用一個。

到了地方,原想叫輛計程車,好像有個不好的傳言,於是我還是決定乘地鐵。

進到酒店的房間,突然間就想去海灘。心血來潮,是在提醒我可以去海邊找人嗎?

我自然知道我自己住哪兒,孩子哪兒唸書,父母親住在哪兒。但是不能直接去啊,到時候人家問我怎麼知道的?難道我起個八卦,說“算出來的。”

先去了嬸婆從前住的地方,那兒拆遷了,房子都是新造的,我直接去了派出所找戶籍警。

我拿出族譜的照片,還有我和姑姑的合影,同那個戶籍警說,“我家失散多年親戚,他們家以前住這兒,這兩個。”我指著嬸婆和堂姑姑的名字。

戶籍警開始以為我從香港來尋親的,態度有點謹慎,我告訴他族譜上的女兒現在50多,她應該改了姓跟著母親的。4、5歲就和母親同家人失去聯絡。

族譜上那個媳婦應該是80多歲了。可能年紀大的都給戶籍警一些印象,這兒畢竟拆遷嗎。

他立刻說,這個老人家拆遷的時候不在的,和母親一個姓的母女也很少見,尤其年紀那麼大的母親。

後來他還找了同事一起回憶。

沒想到真有印象,有這麼個老人家的,前幾年已經去世了,因為拆遷分房子沒輪到,戶口本上少了一個,很罕見的。而隔壁兩戶都不搬是釘子戶。

別人家三個變四個,四個變五個,這家人四個變三個。一起的是兒子,媳婦還有孫女。

是舅舅,總算湊上關係了。

“能聯絡一下,問下知道裴美玲嗎?”我有些難過,雖然早知道嬸婆已是不在。

戶口遷出去有備案的,一查就查到了。這回他們更是謹慎,唯恐我是壞人,也許家族裡有遺產紛爭。

我只能好好和他們解釋,裴美玲是我叔公的女兒,她改姓了就是裴家的人了,我們家啥財產都和她不想關的。找她就是家裡老人想三叔公了,想再見見他女兒。

戶籍警也理解女子在大族裡沒啥地位,也不糾結。就和我說,你可別作奸犯科,找親戚好事情,千萬不要騷擾別人啊!

這也夠負責的。我是否要寫個表揚信?

結果倒是聯絡了,可是沒想到,裴美玲說,“當年父親死了,章家把她母親和她趕回孃家,說女兒早晚出門的,不願意養活寡婦孤女。現在母親不在了更不要來往了。”

好了,找到等於沒找到,我也不能隨便見他們。但是找的其實最終目標是裴瑾,於是我對警察說,“不願相見就不見,只是可以打聽一下裴美玲的家人都健康平安嗎?回去我也好和長輩交代。”

戶籍警真心是個好人,馬上就問了過去,倒是簡單,裴美玲兩個女兒,大女兒戶口在家,小女兒結婚也沒遷戶口,戶口本上還有外孫,也姓裴,在外區讀小學了。

那個戶籍警看到就望望我,大約是覺得他們家都跟著娘姓,那個裴家不簡單啊,女婿都是上門的嗎。

大跌我眼鏡,真的好嗎?怎麼回事?難道男人都不在?我有些意外。記得當初沒這回事兒啊。自己的孩子名字難道會搞錯。

戶籍警說裴美玲的丈夫活著的,大女兒跟他姓的。小女兒丈夫也活著,就一個兒子。

都在,我驚呆了,我是誰?

我在哪兒,在做什麼,我要去哪兒?

戶籍警看到我的狀況也有點懵,大約是以為,我見不到親戚,又發現裴家有點強勢沒想通。

其實我是無法接受,有兩個我。一定要去看看,另一個裴瑾。

已經不考慮有可能存在的三個我了。

人都有來處,不管是父母生的,石頭裡蹦出來的,還是魂穿的,我從哪裡來的。

50歲的我,正是知天命之年。美好的生活一下子更美好了。年輕了難道不是嘛?

至少前25年我是裴瑾,這個父母全在,家庭完整的我是真的。

另一個呢,在同一所醫院,兩個姓名相同的人不一樣的時期在同一間手術室,面臨同樣的搶救?

我是哪個,這個活著,不管芯子是誰,她是完整的,美好的,正常的。

我既然不是她,那麼另一個真的就是我嗎?

一定要去看一眼孩子。

我與戶籍警還有另一位警察致謝告別,匆匆跑去學校等下課,快到了才發現星期六是休息的,一種想笑又想哭的感覺襲來。

我去了從前一直喜歡,早早來到坐在裡面吃燒烤的店鋪。因為怕孩子吃了不好,我總在接他以前在這兒吃幾串過過癮。

照舊叫了幾串常吃的。都多少年過去了,居然還歷歷在目從前的愛好。

一邊擼串一邊又想起來,可以去生產的醫院瞭解一下另一個裴瑾。

很近的,醫院是7天24小時開業的,都有人,週六不休。

說走就走,我找到醫院,看著產科大樓的樓層介紹。下面幾層是外科的,8樓是婦科,9樓,10樓是產科。

我跑到產科,沒人理會,他們當我是爸爸吧!找到一個眼熟的護工,我悄悄把她叫到一邊,拿出姑姑和我的照片。

“這是我姑姑,親姑姑,她女兒嫁給上海人,聽說去年在這兒生了孩子,但是死了。她們長得很像。”說到這兒,她一激靈,打個顫。

她看我一眼,說,“馬上就吃飯了,我們出去說。”

我偷偷塞給她一個紅包,點點頭說,我在電梯門口等你。

心裡面直打鼓,是了,死了,我是她變的,她變成了我。腳步越來越重,有種大哭一場,不要在乎一切的慾望。

一會兒護工來了,她看上去很乾練,非常乾淨,找她照顧小嬰兒,父母親一定很放心的。

我們去了醫院隔壁的小飯館,我叫了幾個菜招待她,她要了三兩飯。吃了幾口,我看著她,耐心快要變定時鐘,馬上要響起來前,她開口了。

“她叫裴瑾,生產時候休克了,據說搶救過來的,孩子是健康的。”

“沒想到在監護室裡,心跳加速,警報直響。

搶救的醫生不知道情況,給她用了藥過敏,20分鐘就沒氣了。怎麼也救不活。”

“醫院賠了30萬。”然後她又盯著我,“這是你妹妹?姑姑的女兒,你姑姑沒來和親家接觸?”

“我們家不知道妹妹死因。姑姑和女兒不開心,叫她別嫁給外地人,我們家在廣東。”反正吹牛也不傷害別人,我使勁博取同情,眼淚是真的。

我死了,我難道不該哭,著回是真的,那麼骨灰怎麼回事呢?

“妹夫他是不是結婚了。”這下是關鍵,是怎麼也逃不過的問題。

那位護工使勁你點點頭,這是個新聞,你妹夫娶了我們醫院產科病房的護士。喜糖我也拿到。大家在後面議論,賠了這點錢也是因為又討了老婆,不好意思在新老婆的單位鬧。

“孩子呢?”我想著是不是找個藉口把孩子要去給姑姑帶。一想不對啊,孩子還有親外婆呢!這家和我家不是親戚,我憑什麼呢?

沒聽說我們醫院的護士帶著孩子,說不定就給了奶奶或者姥姥帶。

已經清楚了,只不過聽下來這個裴瑾就是名字熟,家裡都不是我知道的啊?

那個裴瑾所有的都是什麼對的上號的,連兒子生日也對。這個除了生產的日期和姓名其他的我都沒接觸過。

記憶是件好東西,她家的男人我也不認識,我明明不是這個,為什麼我就以為自己是一個兔子的靈魂。而真正的裴瑾好好的活著,偏偏我的記憶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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