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祖父悖論”,指的是時間旅行者無法改變歷史必然事件。而“歷史修正力”,則是指穿越者雖然能夠在歷史中小幅度掌控階段性事件,但隨著時間發展,歷史又會得到各種各樣的修正,直到重回正軌。

呂無疾的計劃是這樣,他提前將劉辯要遇害的事情告知王允,如果王允相信並付諸行動,那麼這個世界便是平行世界,他便是帶著劇本的天命之子,只要時機得當,他必能成就大業。

如果王允沒有動作,那麼很可能就是一種“歷史修正”。呂無疾就算拿著劇本,也沒辦法阻擋呂布之死。

當然,不排除王允不相信自已,或是因為害怕不敢出手營救。所以呂無疾上了第二道保險,也是第二重算計,那就是提前將曹操會刺殺董卓的事情告知王允。

呂無疾看過王允整理過的名單,黑字都是些舊臣,紅字要麼是與董賊一丘之貉,要麼就是立場不明之人,曹操便是紅字。

等劉辯死訊傳來,王允定會重視自已提到的曹操。密函中讓王允假借壽誕之名聚集舊臣,除了推一把歷史的車輪,更多的是想看王允會如何面對曹操。

呂無疾是這樣想的,書中記載曹操在宴席上嘲諷群臣,待王允瞭解後便送了七星刀助其刺殺董卓。但現在呂無疾在密函中提前說到了此事,王允除了驚訝之外,很可能會把信件和密函給曹操看。

“神童”終歸躲不過一個“童”字,曹操在宴席上表了忠心,又是舊臣,王允信曹操自然比信他這個小孩子更多一點。

那麼這件事的結果無非兩個,王允不告訴曹操,曹操繼續刺殺董賊,歷史修正;王允告訴曹操,曹操繼續刺殺董賊,同樣歷史修正;曹操得知此事大驚,不再以身犯險,歷史改變。

如果曹操沒有刺殺董卓,過不了多久呂無疾就能知曉。怕就怕在王允告訴了曹操,曹操還是去了,這就沒法驗證了。

什麼是密函?密函的意義又在哪裡?王允既然能告訴曹操,肯定就不準備讓呂無疾知道。

因此,呂無疾設下第三道保險——呂布和自已。

根據書中記載,曹操刺殺董卓時因為馬匹羸弱來得遲了些,董卓便讓呂布去給曹操牽了匹西涼好馬。曹操正欲行刺,恰好被董卓從鏡中看到,而呂布剛好回來,這才失敗。

能確定的是,此呂布非彼呂布,現在這個呂布和丁原關係更好,同樣希望董賊去死。那麼只要讓呂布拖著時間晚點回去,曹操極有可能刺殺成功。

所以呂無疾鬧著要馬,正是為了今天呂布在選馬的時候想到自已。呂布如此心疼他這個弟弟,怎麼可能有著機會不去把握?否則呂布可不敢打賭,呂無疾會不會腦袋一熱跑去找董卓要馬。

那為何呂無疾不直接告訴呂布拖延時間呢?

西涼獻馬給董卓,肯定不是尋常軍馬,不會安置在軍中,甚至會養在相府內外。況且書中記載呂布回來得那麼快,足以證明距離確實很近。這麼近的距離,能有什麼合理的辦法拖延時間?

故而鬧著要馬這件事,是唯一解。

這便又有機會驗證猜想,曹操刺殺成功,歷史改變;曹操因為別的事情刺殺失敗,歷史修正。

只是呂無疾萬萬沒有想到,居然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插曲。

董卓坐穩朝堂後,慢慢將西涼軍隊召到京城,剛巧今日過來的是華雄部隊。軍隊駐紮城外,華雄帶著一隊兵士入京向董卓彙報。而呂無疾恰好就在城外遊玩。

呂無疾出城遊玩的本意,是營造不在場證明。看到這麼一支部隊,一時玩心大起,既然“呂家之恥”的名號這麼響亮,那就讓它更響一點吧。

呂無疾不認識華雄,以為他只是個普通將官,便打著丞相義子名號將其攔下。那華雄早就聽說過京城有這號太歲,只得下馬行禮。

“大鬍子,”呂無疾挖著鼻孔,態度囂張,“我看你這馬不錯,借小爺玩幾天!”

“少公子莫要說笑,”華雄陪笑道,“呂將軍受丞相重愛,如何不能給少公子找來好馬?”

“昨要了他沒給,”呂無疾也不隱瞞,“你也說了我哥受寵,不如你先把馬給我,回頭去找我哥報銷!”

“啥是‘報銷’?”華雄一頭霧水,但他大約聽懂了意思,再拱手道,“末將並非推辭,只是這軍馬皆有造冊,每日出行都有記錄,實在不可私動。”

“華將軍,”左右小聲提醒道,“天色不早了,再晚些怕丞相要用飯了。”

“華將軍?”呂無疾愣了一下,“你可是華雄?”

“正是末將。”

“哦,”呂無疾揹著手走開,“那沒事了,你走吧!”

如果是什麼小官,呂無疾找事兒就找事兒了,偏偏這華雄也是董卓愛將,糾纏久了,於呂布面子上也不好看。

只是呂無疾沒有想到,此舉既壞了大事,也救了他們兄弟二人。

曹操行刺被趕來的華雄看到,刺殺失敗;同時自已鬧事兒,又給了呂布充足的理由擺脫嫌疑。

如果事先知道華雄今日會去彙報,呂無疾肯定想方設法也得將其拖住。可這個事件歷史上並沒有記錄,呂無疾又怎會提前知曉?

所以當呂布回來,將今日發生之事告與呂無疾後,呂無疾陷入了沉思。

“我一計三算,算到最後居然沒個確切的結果!”呂無疾皺起眉頭,“曹操失敗,啥也判斷不出來。而華雄的出現究竟是‘歷史修正’?還是本來就有,只不過陳壽和羅貫中沒有記載?”

呂無疾玩起葡萄,喃喃道:“現在看來,‘歷史修正’的可能性更大,也就是我無論做什麼,歷史終會迴歸正軌。可既然如此,我重生的意義是什麼?尼瑪陪呂布再死一次嗎?”

“你叨叨咕咕說啥呢?”呂布一臉憨厚撓了撓頭,“誰要死?”

“沒誰死!哦不,董賊必死!”

“那實在不行我直接去砍了他?”

“大哥,”呂無疾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呂布,“華雄都回來了,他對董賊多忠心?他砍不了你還砍不了我了?”

“哦對哦,他是砍不了我。魏越和魏續他也不好砍,成廉說不定可以砍他。”呂布自顧自分析,“誒?你啥眼神?”

“哥,咱就是說你三十七度的體溫,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難道我不是你最疼愛的老弟嗎?”

“啥意思?我沒聽懂......”

“算了算了......”呂無疾摸了一把臉,“丁老頭究竟多大的勇氣,居然敢把這麼重要的臥底任務交給你!”

“哥不是還有你嗎?”呂布呵呵傻笑,“你從小就聰明,肯定沒問題。誒?等下,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怕被砍?”

“......”

“放心吧平安,”呂布鄭重地拍了拍呂無疾肩膀,“想砍你,那得從我身上跨過去!”

“那屬實還挺有安全感的。”呂無疾實話實說。

“哦,”呂布掰起手指頭,“除了我還要跨過成廉、魏越、魏續、宋憲......魏續不知道行不行,我剛打過他。”

“行了哥行了,”呂無疾捂臉道,“你忙去吧。”

“哦,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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