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詭異的巧合
什麼是人性？這就是人性。明明呂無疾在幫漢室除賊，那王允老兒還有此一言，著實令人心寒。
曹操眯起眼睛，心中思忖：這便是朝廷風氣？
王允見曹操不說話，道：“老夫敢將密信拿出，便知孟德沒有二心。如若心中有疑，老夫便再等機會。”
曹操心中暗笑，既那呂家小子能算到帝后之死，又能算到自已屈身事賊，敢於刺殺，如何會不留後手？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有時就是這般默契。
“司徒放心，”曹操拱手道，“操如此說了，便定會有所謀劃，司徒安心等待便可。”
......
次日，董卓召曹操見面，曹操藏刀赴約。董卓坐於床上，呂布侍立於側。
禮畢，董卓問道：“孟德何故來遲？”
曹操道：“馬匹羸弱，不堪驅使，故而來遲。”
董卓呵呵笑道：“大丈夫怎能沒有好馬？近日西涼新進好馬入京，回頭老夫命人送去孟德府上。”
曹操正欲謝恩，呂布拱手道：“他人眼力不行，若要賜馬，孩兒可先去掌掌眼。”
“甚好甚好！”董卓笑道，“你便去吧，我剛好與孟德有事商談。”
呂布告退，臨走前與曹操對視一眼。
呂布走後，董卓問了些昨日王允府中之事，曹操稱是正常宴請，沒有私事，便糊弄了過去。
兩人聊了約有半個時辰，董卓睏意襲來，便讓曹操自便，自已倒身而臥，翻身朝內。曹操拔出七星刀，正欲行刺，不想董卓從衣鏡中看到反光。
董卓當即坐起問道：“孟德作甚？”
曹操咬牙，想奮力相搏，突然聽到衣甲響動，急回頭，乃是西涼猛將華雄。曹操壓住驚恐，跪地道：“操近日偶得寶刀一口，特獻與丞相。”
董卓接下視之，此刀一尺有餘，鑲嵌七顆寶石。起身揮砍銅鏡，如切瓜果，切口平滑。
“果真是好刀！”董卓大笑，轉而問華雄道，“子健所來何事？”
華雄拱手道：“恩相莫非忘了？定的今日彙報軍務。”
話音未落，呂布已牽馬至閣外。
“正巧奉先回來，”董卓坐回床上，對華雄道，“你二人剛好對接一下。”
當呂布看到華雄後，一臉驚詫，再看到董卓手裡握著七星刀，更是愕然。他看看曹操，曹操也看了看他。兩人還未平復心情，又聽下人來報，李儒拜見。
董卓將寶刀遞與呂布，道：“孟德獻刀與我，你先收著。”
曹操隨機解下刀鞘遞給呂布，而後拱手道：“既然良馬已至，操便不打擾相國公事。”
曹操告退，快步急行險些撞著入府的李儒。兩人禮畢，曹操也不多話，出了相府快馬加鞭向東南而逃。
李儒疑惑，問與董卓，董卓將事情告知李儒。
華雄回憶道：“方才曹操有行刺之狀，相國於衣鏡中看到，某又撞上，故而推說獻刀。”
“莫要先下定論，”李儒撫須道，“我觀曹操去的心急，心中也有疑惑。只是相國待其不薄，曹操又未曾受過聖上恩賞，沒理由甘願為漢室冒此危險。更何況相國身邊常有呂將軍守衛，曹操怎敢如此？”
呂布尷尬，拱手道：“方才義父賜馬，布親去挑選，確實不在義父身邊。若非華雄將軍出現及時，義父危矣。”
李儒眯起眼睛，道：“方才是相國命將軍去挑選？”
見呂布搖頭，李儒追問：“既如此，將軍為何要親去？又為何這麼久才回來？”
呂布雙臉漲紅，跪地謝罪：“舍弟無疾昨夜非纏著我要好馬，布不想他鬧到義父這裡，故而想趁此機會去挑選一匹，待事後再告知義父。誰曾想會發生此事！”
華雄嘆氣道：“末將今日來彙報軍務，也有此事。少公子帶美姬在城外玩耍，剛巧碰到末將引軍歸來。少公子命末將牽一匹好馬與他，可馬匹數量皆有記錄，末將怎敢？本想趁今日彙報告知相國與呂將軍，未曾想......”
見華雄也這麼說，李儒放下心來，這確實是呂無疾行事風格，曹操行刺之舉應與兩兄弟無關。
“莫說這些，”董卓聽著頭疼，打斷道，“繼續說那曹操！奉先起來，此事並不怪你。”
李儒繼續道：“曹操並無妻小在京，相國這就差人召喚，若其聽召而來，則是獻刀；如推辭不來，必是行刺，便可遣人擒拿問刑！”
董卓當即遣獄卒去曹操府上，去了良久，空手而回，道：“曹操不曾回府，飛馬出了東門。門吏詢問，曹操稱相國有緊急公事相托，門吏不敢攔。待我等趕去，曹操已走脫多時！”
董卓拍案大怒：“我如此重用曹操！他居然想要害我！豈有此理！”
李儒拱手道：“曹操此舉必有同謀，恩相速發海捕文書，速抓曹操審問！”
......
“呂無疾你給我滾出來！”呂布回府怒氣難遏，手拿馬鞭呼喚呂無疾。
呂無疾躺在涼亭中，閉眼享受著美姬餵食葡萄。
“吵吵啥！”呂無疾起身，屏退美姬，“職場上受氣你罵回去，別扯到小爺身上！”
“你你你！”呂布揮鞭的手頓在空中，“你可知今日有多危險？你為何要去找那華雄？”
“嗯......”呂無疾盤腿坐好，摸著下巴，“看來曹操行刺失敗了。”
“行刺？”呂布瞪大眼睛，“此事你也參與了？”
“廢話！說好了我負責計劃，你負責打架，”呂無疾白了呂布一眼，“曹操行刺我不僅參與了，我還是幕後策劃！”
呂布想抽呂無疾，又心疼弟弟，氣急之下扔掉鞭子，揮拳捶向涼亭柱子。只聽幾聲悶響，柱子上赫然出現幾個拳印。
“哥，我的好哥哥，”呂無疾嚥了口唾沫，拿著葡萄賤兮兮貼上去，“老弟這不是沒事兒嗎？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董賊送來的葡萄挺甜的，吃口不哥？”
呂布避開呂無疾，氣呼呼坐下：“你若是有事，九泉之下我如何面對父母？既然有計劃，為何不早告知於我？”
“嗨呀，”呂無疾也坐下，“並非不想告知你，這不是怕你關心則亂，反而露出破綻？再說老弟我沒告訴你，但是我告訴魏續了呀！要不你去抽他一頓？”
“魏續知曉此事？”呂布怒目圓睜。
“那可不，”呂無疾捏了顆葡萄放在嘴裡，“老弟與王允聯絡可是全靠的魏續。”
“豈有此理！”呂布咬牙，撿起地上的馬鞭走出去。
待呂布走後，呂無疾突然嚴肅起來。
“我一計算了三處，”呂無疾皺起眉頭，“沒理由全部避開。莫非真的有‘歷史修正力’？實在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