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後,董卓和李儒進了書房。董卓喘著粗氣坐下,顯然氣得不輕。

“氣煞我也,”董卓喝了口茶,“此子可是用了苦肉計?”

“此局儒輸了,”李儒笑道,“回頭便差人將茶具送還恩相。”

“哎呀,”董卓猛拍大腿,十分心急,“你倒是先說說清楚!”

“世人誰不看重名聲?”李儒笑著搖了搖頭,抿了口茶,“呂布已背弒父罵名,除了恩相,還有何人敢用?此子昨日又這般荒唐,今日定會傳滿京城,似這般劣跡,想來以後也不會有人招攬。”

董卓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是啊是啊,兄弟二人若有異心,怎會不留退路?這麼說來,老夫便可放心用之?”

“恭賀相國喜得臂助!”

......

洛陽大道上,一馬車內傳來陣陣哀嚎。

“哎喲喲!疼死老子了!”馬車顛簸,呂無疾疼得呲牙咧嘴。

“公子這又是何苦?”那年長美姬眼中盡是不忍,輕輕為呂無疾上藥,“奴婢生來命賤,怎消得公子這般愛護?”

“什麼賤不賤的?”呂無疾疼的滿臉扭曲,“這輩子都是第一次當人,分什麼高低貴賤?”

呂無疾說完就反應過來,他可不是第一次當人,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

“公子......”

呂無疾聽聲音不對,側頭一看,三個美姬都瞪大了雙眼,顯然被剛才那句話衝擊到了。是啊,在這個時代,誰能接受這樣的認知?

“公子便是有心善待奴婢們,也萬萬莫要像昨晚一樣了,”年長美姬輕拭眼淚,“這被人傳出去,是要壞公子名聲的。”

卻說昨夜,呂無疾反覆思考已有的線索,想得頭疼腦熱,毫無睏意。一晃一夜過去,眼看快要天明,他又開始盤算起今日如何應對董卓。

“公子一夜未睡,奴婢伺候公子洗漱,解解乏吧。”那年長美姬已打好水,端至面前。

“不用伺候,放著我自已來吧。”

另一美姬揉著眼睛持鞭走來,顯然剛剛睡醒,美姬欠身道:“公子,這鞭子要交與馬伕嗎?”

“也沒用了,扔......”

“不可!”年長美姬突然打斷,拿過鞭子遞給呂無疾,“公子還是鞭撻奴婢幾下吧。”

“哈?”呂無疾懵了,怎的這個小姐姐也有什麼癖好?

當下拒絕道:“昨日只是做與別人看,又沒想著要弄傷你們,你這是啥意思?”

美姬跪下奉上馬鞭,道:“奴婢雖不知公子目的,但昨日看公子那般小心謹慎,知是有所防備。既然府中都是眼睛,又怎會放過奴婢?奴婢不想公子因心懷仁慈,反而被奸人抓了把柄。”

呂無疾恍然大悟,對啊!董卓和李儒那倆老狐狸什麼事兒幹不出來?昨夜要是真聽到了鞭撻之聲,今日必定檢查婢女身子!好險,還好有這個小姐姐提醒,不然險些陰溝裡翻了船!

呂無疾拿過鞭子,美姬低頭,露出美頸。兩年輕美姬彼此依偎,眼中盡是惶恐之色。

“怕什麼?”呂無疾無奈笑道,“小爺我就這麼像惡人?你也起來吧,我呂無疾堂堂七尺男兒,豈會打女人?”

話音未落,呂無疾持鞭抽打自已背部,只抽了兩下,倒吸了口涼氣,雙腿發軟差點跪下。大爺的,居然這麼疼!

“公子!”美姬驚呼,上前要搶馬鞭。

呂無疾當即跳上案子避開,隨後伸手挑起美姬下巴,裝出三分猥瑣:“本公子向來憐香惜玉,小姐姐這細皮嫩肉的,我可捨不得!”

美姬還想說什麼,被呂無疾挽過美頸,兩人貼住耳鬢。

呂無疾小聲道:“多虧姐姐提醒,可我是真下不了手。再說那群老狐狸本就多疑,我怕查完鞭痕,還要查昨夜咱們是否行房。我此舉劍走偏鋒,他們決計預料不到。你要是真心疼本公子,去找個東西讓我咬住,莫再勸了!”

事實證明,呂無疾這個機靈抖得十分完美。董卓和李儒當差傻了,見過以施虐為樂的紈絝子弟,還從未聽聞過有熱衷自虐的!

這下不僅打消了這倆老狐狸的疑慮,更是有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可以不用再去董卓府上,少了許多危險。畢竟呂布知道此事後,定會將呂無疾看得更嚴,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回到府中,魏家兄弟喚下人找了醫師,便各自忙軍務去了。呂布也不在家中,想來也是公事纏身。呂無疾回到房間,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醫師看完,囑咐了兩句後離去,呂無疾剛想歇息,下人便領著董卓剛賞的美人過來。

“哎呀不用看了!”呂無疾不耐煩道,“全塞我哥屋裡,我哥日夜為相國操勞,做弟弟的怎能不替兄長分擔?”

下人捂嘴偷笑,行了禮後,帶美人離去。

這下呂無疾趴在床上思緒翻湧,那三個姑娘已經確定沒什麼問題,可並不代表這次賞來的沒有眼線。呂布腦子單純,丁老頭的計劃肯定聯合了京城某些忠臣,不會完全交由呂布實行。所以就算呂布身邊有些眼線,也不至於特別危險。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做些準備。

呂無疾呼喚那年長美姬進房,問道:“這兩日見你機敏,想來不會是平常婢女,你究竟是何來歷?”

“回公子,奴婢本是官宦女眷,因家中得罪十常侍,男丁或死或流放,女眷皆入府為奴,”美姬垂淚掩面,“奴婢自幼被往賣於各府,故而有些眼色,還望公子莫要憂慮。”

“倒也沒什麼好憂慮的,”呂無疾尷尬一笑,“你若想要害我,早就告知那董賊了。”

美姬嚇了一跳,跪地道:“公子待奴婢不薄,奴婢安敢行背主之事?”

“哎呀呀!你起來啊!”呂無疾忍痛從床上爬起,拉起美姬,“我叫你來就兩件事,一是問你姓名,二是有事要交代與你。”

“奴婢鄭氏名雪,敢問公子有何驅使?”

“經過昨日之事,我知你伶俐機敏。往後董賊再賞賜婢女,你當小心探查。若有不規矩的地方,速來告知於我!”

鄭雪咬住嘴唇,似是猶豫,能配合呂無疾做那些事,只是為奴的本分,她已經盡力了。家族衰落入府為奴,她這才苟活至此,又怎敢再入京城這渾水之中?

“你親屬被十常侍所害,想來也是忠義之士,”呂無疾壓低聲音,故意挑道,“如今董賊擅權,與那十常侍有何分別?這般無道,又會有多少忠臣家眷步你後塵?你方才說家中男丁有流放者,難道不想尋覓?”

呂無疾一番話下來,徹底動搖了鄭雪。

“奴婢領命,”鄭雪欠身道,“親屬之事,還望公子百忙之中,替奴婢留意一二。”

鄭雪告退,剛踏出門,被呂無疾喚住。

“雪兒姐,”呂無疾挑起眉毛,“我能相信你嗎?”

鄭雪愣了一下,不知是因為這聲“雪兒姐”,還是因為呂無疾這般刻意詢問。片刻後,鄭雪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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