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子將長安帶到了神魔山之巔,留雲洞口。

站在山巔,腳下之雲仿若析隔天地兩界,環顧四周風起雲湧,白鶴亮翅,遊戲於雲端。就當長安失覺之時,不防魔道子,一掌擊中長安腰間,頓時經脈猶如雷電灌湧,撕心裂肺。長安被魔道子單手托起。此時雲海翻騰紛紛湧入留雲洞,長安渾身熾熱。經魔道子幾番琢弄後,一切又恢復尋常。

“這陰卷《神魔錄》是我神魔教獨立於江湖不可動搖的根本,今我傳授於你。日後你多加修煉,勤奮糅合,以你體內的奇經神脈,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部融會貫通了。倘若以後我不在了,神魔教也好由你來掌管。”

“外公……”長安欲與言說卻又被打住。

“你不必再說,九天道場的事,若你實在不願去,外公也不強求,畢竟你傷也剛好,不便運功。”魔道子說完,便飛入雲海消失不見了。

第二日,長安揹著鄧秋瑤找到魔道子。

“外公,我想去找九月,不能陪您去參加武林大會了,望外公多多保重。”

“也好!不去也好!”魔道子同意道,“那我請那鄧姑娘一路上照看你。”

“外公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已的。我希望她能留在神魔教,他父親在朝廷中出了事,她跟我回去恐會有危險。”

“好吧,你去吧。路上多留心!”魔道子又讓手下為長安配帶了一把劍。

最後長安揹著鄧秋瑤,自已一人偷偷下了山。

江南私宅。

江南那晚將鄧元起就地伏法,用此來討好九月,希望她能夠答應嫁給他。可九月卻一心只有長安。

“九月,如今我已為師父隆重安葬,我也替你將鄧元起殺了,給你報了殺父之仇。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答應嫁給我好嗎?”

“獨枝埋兄石下水,山海雲深匿天宗。”九月用筆將爹爹留在白府地上的字記在了紙上。九月看著這兩行字,揣測道:“當年殺害長安一家二十六口人的兇手不只鄧元起一人。我爹義薄雲天,臨死也放不下他欠長安家的。他寫的些兩行字,第一句中的‘獨枝’說的就是獨臂鄧元起,而這後面的‘石下水’、‘山海雲深’和‘天宗’一定就是殺害李府上下二十六口性命的另外二人!”

“你心裡放不下的還是長安。”江南不在乎九月分析的什麼幕後真兇,他只覺得九月心裡的長安。

“我和長安從小便定下了孩親,今生我只嫁他。”九月果絕說來。

“長安他已經不在乎你了!七年前他棄你而去,七年來卻從未來找過你。他當了和尚,唸了整整七年的佛經,他心裡早沒了兒女私情,更不會娶你!”

“不會的,那日他答應我的,要帶我回蘇州!長安不會忘了我。”九月聽了江南的話,只道不信,卻心裡有了惶恐,害怕江南說的是真的。

“那日我將你帶走,將火玉給他便是為了考驗他對你是不是真心的。如今快一個月了,他卻也不關心你的安危,我在長安城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他拿著火玉一去不回,再無訊息。他答應你就是為了騙你得到武林至尊的火玉罷了!”

九月傷心欲絕,泣不成聲。

江南再道:“我聽說,他和殺父仇人鄧元起的女兒鄧秋瑤在一起。他還教會了鄧秋瑤點人穴道的功夫,那日她便是用那功夫將你從我宅子裡帶走的。記得是在我去為師傅報仇時,我也見那鄧秋瑤對李長安是情有獨鍾,一心哭著要找他。我看那李長安已經心屬鄧秋瑤了。九月你就忘了他吧。七年來,守護你的人是我,愛你的人也是我,為了你,我離開了養父養母,我也放下了養父養母之死。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

九月似乎為之動容。江南也趁機將九月摟進懷中,安慰著。

洛陽城。

長安試著去香山找了找白居易,想告訴他秋山伯伯已經去世的訊息,可他怎麼也找不到白前輩隱居在了哪座山裡。

最後,長安去找了了了的墳頭。他對了了的感情絕非那三年所能承載的,這相別一日就如隔三秋。

長安在了了墳頭誦完經後,便離開往長安走去。

長安又行至一處無人的湖橋邊,忽然被不遠處的一個聲音叫住了。

“小師傅……”一個老乞丐叫住了長安。

“你是……”長安見那乞丐很是熟悉,想了一會,突然就記了起來,“你是那日在洛陽城裡聽我誦經的老施主!”

這乞丐是那日他去洛陽城裡給了了化緣時,遇到的唯一一個願意聽他講禪的人,最後他還送了他一塊米糕。可是了了已經不在。

“正是,正是。”老乞丐點頭確認道。

“沒想到,會在長安與老伯再次相遇。那日,多謝了老伯伯的米糕。”長安有禮道,但他一提到米糕便想起了了了的死,心中耿耿於懷。

“那日,老朽聽了小師傅的禪學,可謂精妙絕倫,可老頭我卻從中聽出了你的心事。你佛法精通,卻不能貫通……”老乞丐分析說來。

“老伯所言極是,而如今我已經放下執念了。”長安道。

“哦?放下了?”老乞丐似懂非懂般疑問道。

“放下了心中固執的佛。”長安認真道。

“好好好!”老乞丐用手上的扭曲古怪的木杖敲了長安腦袋一下,“既然放下了那佛,就不用這一身破袈裟了。”老乞丐從揹包裡拿出一套特別厚實的新衣服送給了長安,“你可要好生愛惜我這衣服。”

“多謝老伯,前日我外公也給我備了新衣,但我只覺得這身舊衣合適。如今卻不敢收老伯的厚禮啊。”

“穿上吧!哪有新衣不如舊衣的,你對你外公講禮就算了,可不要給我講禮。”老乞丐熱情異常,長安盛情難卻。

“敢問老伯尊姓大名?”長安非常疑惑這老乞丐的身份,不由問道。

老乞丐大笑道:“幸得萬家米,留得古稀命;行盡路窮處,草木做枕蓆;人喚瘋癲子,自笑有寬心;但識我身影,莫問我姓名。”

“今日太陽落那瓦上時,我便歇那懸崖寺。”老乞丐揚長而去,只道,“有一位故友跟我說它迫不及待想要見你了。”

長安很困惑正要問哪位故友,那老乞丐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長安猜想著那老乞丐所說的故人。他在這個世上所有的故人幾乎不在人世。現在唯一不見的故人就是九月了!長安疑惑莫非九月被老乞丐救回來了?他急忙往懸崖寺趕去。

月明星稀,晚風和煦,小路青石板寫月,兩道齊梧桐畫風。遠處河溪聲聲脆,近耳蟬蟈喋喋休。

眼處崖寺裡有一尾清燈疏影縹緲,和著素黃月色相映成趣。長安迫不及待的上前敲門。

“你來啦。”老乞丐開門笑道。

“前輩所言故人,是九月嗎?”長安急切問道。

“來來來,坐下來歇歇腳,它出去給你準備見面禮去了,應該快回來。”老乞丐輕鬆的說來,手中託著個酒葫蘆,品著小酒。

長安心裡卻是十萬火急,對於老乞丐所言故人更是疑惑不解。

不一會,門外一聲清脆的金石相碰之聲。老乞丐便放下手中葫蘆笑道:“回來了!”

長安立馬起身將那寺門開啟。

一隻粽色的漂亮的敦厚的大老鼠,脖子上套著一塊紅色的玉佩,月光映入它的眼睛,不知是光還是淚。

長安焦躁的心突然似清水濾過,一汪清淚積蓄,不由深情顫顫伸開懷抱,輕喊一聲:“了了……”

了了亦是迫不及待直往長安身上躥,長安蹲下身來,了了擁入懷裡。

正所謂最是思念最無言。

最後長安終於念道:“若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與你分別雖只一月,卻已然如半生之久。”長安冷靜下來問老乞丐道:“前輩是如何從這世上將了了帶回來的?”

“原來它有名字啊,‘了了’……是個好名字!”老乞丐捋了捋鬍鬚慢慢道來,“那日我聽完你給我誦的經,我就往城外走,路中遇到一個賣魚的漁夫,我從漁夫那裡得知了你在的那個寺廟,我聽過你佛法精深,於是無事,便說去尋見你,可我到時,你卻已經走了。我見那寺中凌亂,想是發生過什麼事,我在寺裡四處尋了一遍,發現也無異處,正準備走,突然那銅鐘內傳出聲響來。於是我用盡力氣掀開佛鐘,竟發現是隻老鼠。我一開始卻不以為意。誰想這小傢伙確實十分靈性,它便跟了我一路,我們相處數日來,也猜透了它的心思。便引我來找你。”

其實那日,了了並沒有被那條狗咬死。反而是那條狗救了了了一命。長安去洛陽化緣,了了留於寺中,而就當長安走後,久久徘徊在寺廟屋頂的那隻野貓也就得到了下手的機會。就當那野貓抓住了了時,狗突然衝進了屋裡,把夜貓咬死了,而就在貓狗打鬥時,案臺上的佛龕落了下來正好把了了罩住了,但是了了也因此被打暈了過去。狗將夜貓屍體拖到了寺廟外的一處草叢裡後,放回來叼走了門外的乾糧。長安雖說找遍了整個寺廟,卻忽略了那個不起意的佛鐘。

“多謝前輩幫我照顧了了,晚生感激不盡。”長安連忙給老乞丐行跪禮。

“一切皆緣,又何必如此多禮呢!”老乞丐將長安扶了起來,接下了了了脖子上的火玉,並將火玉放到了長安手裡道:“這塊玉,還是物歸原主吧。”

“前輩,你瞭解這塊玉?”長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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