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不見了,我找遍了寺廟周圍都不見她的蹤影,我心急如焚,騎著馬,極速往白府趕。

來不及拴韁,我直奔府中,長安卻不在府裡。

我又冷靜的想了想,猜到,一定是路上那個神秘人把九月帶走了。我立馬奔出門去,上馬直奔崇玄館。

我來到崇玄館,出示那人給的令牌後,守臺計程車兵卻不讓我進去,一個和我一般年紀的將帥走過來,對我說:“請你明日午正,按時前來。”

“讓開!我現在就要進去!”我強喊道。

這時,周圍計程車兵聞聲,舉戈圍了過來。那將帥打了個退下的手勢,那些士兵方鬆懈了手中兵器。

我和氣的跟那個將軍說道:“我現在就要見他。還請你叫他出來。”

“劉先生已經吩咐了在下,如果少俠今日前來,必定轉告於你,還請明日午正,按時前來。望少俠多體諒。”

對此,我不屑一顧,直到:“什麼破規矩!?”

隨即拿著乾坤棍想要衝進去,那將帥立即舉起長槍來。我和他相戰了幾個回合,那人的功夫很高,卻總是不出力反擊。但若不是那些侍衛將我圍住了,他定是攔不住我的。他們人多勢眾我不敢輕舉妄動,我只有回去等長安回來再做商量。

我正要走,卻見崇玄館下停下了一架馬車,馬車裡走出來一個穿著道袍的人。

那人詢問剛才和我說話的那個將帥道:“剛才那人是何人,怎麼手裡還拿著崇玄館的門令?莫不是劉先生又收新學徒了?”

那將帥回道:“回稟趙鍊師,那人是劉先生請來的客人。”

“哦?客人?他能有什麼客人。”那趙鍊師似乎與那個劉先生不是很合,但他能停車到劉先生處,想必這關係也不一般。

我躲在一處偷聽,便猜出那人就是趙歸真。而那劉先生應該就是約我之人。

白居易來到了大理寺門前,直讓看守的兵卒開門。

這時,鄧元起從旁邊走了出來,叫道:“白尚書今日好生雅興,竟有興趣到大理寺來視察囚犯。”

白居易義正言辭的道:“我這個刑部尚書,難道來大理寺讓鄧將軍感到很意外嗎?”

鄧元起面不改色,笑道:“哪裡哪裡,我只是許久不見白尚書,今日一見,依舊是老當益壯,在下欽佩不已。”

白居易從容不迫道:“這大理寺素來有重兵看守,不想還是不能讓鄧將軍放心。勞煩了將軍還能從北衙禁軍事務上抽出時間來,替刑部監獄著想。白某甚感欣慰。”

鄧元起一時不知所說,這明擺著是白居易暗罵其擅離職守,多管閒事。

白居易甩手走進了大理寺中。

他詢問獄丞道:“你查一下,白秋山現關押在何處?”

那獄丞對白居易很是禮敬,遂查到了白秋山所關之地,拱手躬身道:“回稟大人,罪犯白秋山現關於天牢,第二十四號房中。”

白居易急不可待,苦思闊別多年的秋山弟,直向關押秋山的監牢走去。

白居易穿過地面一層陰暗監牢,又過了地下一層幽森監牢,最後方在第三層潮溼幽悶毫無生機的監牢中看到了滿身鎖鏈的白秋山。

“知退……”白居易淚流滿面,輕輕喊道,卻看著他面貌年輕心中困惑不已,“為何容貌……”生離死別重逢之情急,白居易此問卻未說出口。

白秋山,從牢房中起身,看見已經雙鬢斑白的哥哥白居易。他衝了過來雙手伸出牢房,緊緊的抓著白居易的手,滿含淚光的道:“我做夢都不能想到,我與兄長重逢之地竟是在這牢獄之中。”

“無關重逢相執處,但見故人,心中萬念無啊。”白居易情深義重,生離死別復重逢之感難以言表,“這二十年你是如何熬過的啊?”

白秋山方和哥哥回訴來:“兄可記得昔日常念弟字‘知退’?知退知退何為知退?人生濁世,當知人生真諦而退。元和九年,弟入劍南東川節度使盧坦幕府為掌書記。盧坦去世,弟便東出峽至江州,與兄團聚。時至分別,兄送弟於湓浦口,弟與那舟中琵琶女相見恨晚,聽其曲,我常有離行去知之夢,常想一夜忘盡俗世之所有,亦想俗世一夜忘盡我之所有。此後,我便左右彷徨於廟堂江湖之間,終,於寶曆二年,弟尋得琵琶女,因此借天機,假死換生,以少時常喚秋山做名,歸入嵩山少林,後又輾轉江湖,結琵琶女為妻,逍遙於江湖之間,至今已有二十載。此二十載弟常聞妻奏琴曲,故能保此容貌不易。”

白居易聽後慨然,便又想起心事,輾轉後便只問:“弟媳尚在何處?”

只見白秋山滿面愁容,似有遺憾,只道:“七年前秋山便與她失散,至此不尋。”

白居易聽後也深為遺憾,卻不再提此傷心之事。他隨即說道:“知退等我,我先將你護出去!”

白居易迅速找到監獄管事急道:“快將此門解開!”

結果,那獄丞直言道:“大人,不可。”

白居易大怒道:“有何不可!你竟敢連刑部的話都不放在耳裡嗎!”

那獄丞伏地顫抖道:“卑職不敢,此犯為大理寺卿親自囑咐,任何人都不能放,還望大人不要為難。”

白居易無奈憤怒道:“大理寺卿!”

他此時也是為難,無任何辦法。接著他轉而對白知退說道:“知退,為兄還得委屈你在這監牢之中,再留一日。我明日定能設法將你救出去!”

白秋山道:“兄在外要多加防範,萬分小心。救我之事尚不著急,萬事不可冒險,若不能解救。還求兄能將這兩封信,一封交於一個叫劉江南的孩子,一封交於一個叫白九月的姑娘。”

白居易接過那兩封,其中江南的那封信已經被磨得很陳舊,彷彿又十多年了,而九月的信卻新,才寫不久,他不尤得問了一句:“賢弟所言這兩位是?”

白秋山沉重的說:“一個是我江湖中一位故友的孩子,被我收為徒兒。一個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

白居易聽了很震驚:“弟還有一女?”

白秋山嘆息道:“弟愧為人父啊……”

白居易聽白秋山講了一些往事,無不辛酸,潸然淚下。最後他不捨的離開了監牢。而他乘車離開之際,鄧元起在後面側漏出輕謔的笑意。

白居易走出大理寺外,發現長安一直守護在一旁,便深感欣慰。他們一同回到了白府。

江南急忙趕回來喊道:“長安,九月不見了!”

長安為之一驚,神情一閃慌亂。此時白居易先而問道:“九月姑娘?”

江南來不及解釋直說道:“九月不見了,我回到寺廟,找遍了周圍都沒有找到九月。”

長安道:“江南你先冷靜下來,或許九月在我們離開後,也跟來了長安城。我們到城裡去尋找一下。”長安急向外走去。

白居易道:“我去給你們派些人馬。”

長安道:“香山前輩,不必了太多人馬,人太多反而招人耳目,何況江南和九月的畫像已經公佈城中,就我和江南兩人去尋便為妥當。”

江南去喬裝打扮了一番後,跟長安一同出去尋找九月了。

他們尋遍了長安坊間,可仍然不見九月身影。他們又去了那個寺廟。這時,長安發現了寺廟外的土面上有輕淺規矩的馬蹄和一些痕跡。長安道:“是朝中的人。”

江南切齒將手中乾坤棍怒杵於地,心想:“一定是那崇玄館的劉先生!”

傍晚,他們回到了白府,和白居易商量了九月可能是被朝廷的人帶走之事。白居易立馬安排,到中書省請得中書令,決定明日進宮上奏!

晚上,長安難以入睡,他在想,自已所走的路,所做的事。他常常在自已內心浮躁混亂之時,透過唸經來分散他念的侵擾。但當他念經時,卻還是忘不了放不下一些人、物、事。

長安喃喃自語道:“此時,若了了還在,我就不必擔心,我所誦之經無人傾聽了。”

這時,白居易白老頭也沒有入睡,他見長安屋裡還亮著燈,便敲門相邀步於中庭。

白居易負手在背,仰望著天上那輪被雲鎖住了的月亮道:“長安啊,我倒很想與你探討探討這釋迦佛理。佛家常言凡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可所謂苦苦在理,卻又苦苦不能自已。不知你有何見解?”

長安合掌答道:“晚輩愚鈍,也只能釋懷生老病死之苦,卻參悟不透這愛恨別離,求不得,放不下。”

白居易笑道:“我行走在這世間已有七十四年,對於這紅塵俗世也有一些自已的看法和見解。我只覺得這世間萬物全縈於一個緣字,一切應當隨緣而行。”

白居易又常嘆道:“我在這名利官場上角逐一生,曾經也是急功近利,一心只求拜相,卻終不得志。如今方才明白,緣不到此,萬欲無為啊!”

長安似乎深有同感,如獲知音,忙道:“晚輩也深同前輩對這緣字的覺悟。但晚輩雖一切隨緣,卻不能一切因緣。拿不起,也放不下。”

白居易又笑道:“小師傅,尚還年輕。雖佛理領悟得十分透徹,只是平生閱歷尚有不足。其實,你並非是拿不起,而是心中擇誠固執,不肯去拿起其它的東西罷了。”

長安回憶道:“師傅臨走之前,也曾跟我說過借還之理,可我至今仍然不能理解師傅到底是讓我借什麼?又要讓我還什麼?”

“其實有些事,並不需要絞盡腦汁刻意地想去領悟明白它其中的道理,或許某年某月某一日的某一個物象入目,某一個意象入心,一切困擾於心的道理便能豁然冰釋。”白居易意味深長的說來,不經又想起了故友元稹的詩,說道:“徽之《離思》中有一首寫得很好,我甚愛之。今我便贈於你。”白居易隨即仰望雲月,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滄海細水,巫山雲雨。”長安念著白居易贈給他的詩。他手裡接過一片飛花,此時天空中的月亮也雲開霧去,他心裡似乎也有所開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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