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裁雲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又竄頭頂,細白臉頰氣得薄紅一片,“他是侯爺,也是長輩,去借錢居然留小姐的名字,這是臉皮是比城牆還厚、心腸比墨汁還黑嗎?奴婢要再說一遍,他們就是揣著人皮當禽獸!”

而林舒,正小口喝著清淡肉湯。

“小姐不氣嗎?”

裁雲眼眶都紅了,實在為小姐感到不值!

“因禽獸所為氣壞自已身子,划得來麼?”

“你早猜到了?”

跑一下午,踏雪腹中空空,直接抓起桌上的玉米饅頭狂啃。

示意裁雲給她也上一碗燉得香味四溢的肉湯,吃飽喝足的林舒露出貓兒似的慵懶神情,“我以為他會私自用我名下鋪子去押,沒想到他更不要老臉些。”

“踏雪能把欠條偷出來嗎?”

裁雲素日溫柔敦厚,也是被逼急了,才想到偷!

踏雪邊啃邊搖頭,林舒忍不住失笑:“錢莊印子錢的欠條通常都有層層守衛,踏雪今日能看上一眼想必都費了不少功夫,偷的可能性太低。不必偷,就這樣吧,他自掘墳墓,難不成我還巴巴阻攔?”

“一戎一海……嗝……幫了忙。”

“小姐何意?”

就知道庫房重地沒那麼容易闖進去,林舒菱唇冷勾。

“欠條寫我名字,我可拿了錢?我可摁過手印?字跡可是我親手所書?可有人證?既然都沒有,憑什麼我還?你們當錢莊為何只借他兩萬,肯定也是覺得不穩妥!”

“小姐只需不認?”裁雲還是咬牙切齒。

“鬧到金鑾殿,我也不認!”

林舒托腮,看踏雪狼吞虎嚥,每次看她吃飯總格外有胃口,“文芷薇若能製出玻璃盈利,這錢帶利顧傑自已還!若不能,他日對簿公堂我也不怕,偷欠條反倒幫他忙!此事不著急,還是先辦妥另一件吧。

“什麼?”

“自然是……讓我的好夫君圓房。”

林舒最終還是出了八千兩,這事自然瞞不過顧承安。

他沒想到庸碌膽小一輩子的父親竟會揹著眾人去借印子錢,心情同樣不大爽利。除開偷偷給顧蓁蓁送去五百兩,他幾經思索,拿出最後一點私房錢交給顧傑——

不是孝順,而是指望玻璃真正製成!

“剛兒子見母親在收拾行囊,父親是打算近日出府嗎?”

“是。”

常年不在家,靜和居的書房簡單極了。

示意兒子坐去僅有的兩把臨窗交背椅去,顧傑興致沖沖,“現在有三萬多兩,舒兒說得對,與其久等,不如先慢慢開始。為父打算帶溫氏先去尋找合適的原料地,再就近找人,需要的工具工藝由溫氏負責。”

“兒子在此先預祝父親大功告成!”

“知你心中有怨言。”

看一眼面色淡淡的兒子,顧傑沉甸甸嘆了口氣。

“怨為父帶溫氏和那對孩子回來。傑兒,此事我同你母親細細聊過,已獲得她諒解。你身負振興顧氏的重擔,應能理解為父對不對?爵位到我手裡斷掉,若無後力,日後何以為繼?”

“兒子理解。”

理解是理解。

但對文芷薇能否成功,他持觀望態度。

“理解便好。”

一輩子沒幹出一件像樣的事,這麼多年,顧傑心裡憋屈甚濃。爵位不能襲,顧家就此落敗下去,他日下黃泉,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制玻璃一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為父有兩樁事要與你交底,第一件借條落款我寫的舒兒名字。”

“什麼?”

顧承安微惱,“父親此舉,想置兒子於何地?”

“還不是錢莊那些勢利眼狗眼看人低?我說用自個兒名義借錢,人不幹,我只好說舒兒,人家立馬答應兩萬兩,你說他們是不是混賬?”顧傑想起仍氣鼓鼓,“你尋個合適時機同舒兒交代便可,她大度寬柔,不會介意。”

“父……”

“再說,日後我難道還不起嗎?你稍安勿躁!”

說著,顧傑拿出一份圖紙。

圖紙上畫著一些從未見過的新奇物什,顧承安細看良久,臉色稍霽。

“這是文氏所作的圖?”

“是,技法她暫時還沒說,但瞧著這些,我覺得希望很大。”

“確實新奇!父親一旦落腳開始,記得送信回來,兒子想親自過去看看。”

“成!交付給你的第二件事是,小晚和小寧會留在流嵐居,此行風餐露宿,不適合帶孩子,你平日留心一二,他們畢竟也是為父骨肉。自然,他們與你斷不能比,你只當府裡多兩張嘴吧。”庶子庶女,顧傑並不看重。

“兒子會。”

父子倆聊到深夜方止。

從靜和居出來,顧承安心情複雜。

他既期待父親翻身成功,又惱怒他和文芷薇擅自做主。兩個孩子關在流嵐居即可,林舒那邊自已怎麼開口?

想著想著,他踱到悠然居。

已過子時,裡面靜悄悄一片。

來到房前,在門外打著盹兒值夜的桔香驚醒。

“大人來了?”

“夫人歇下了?”

“是,夫人陪老祖宗在南山堂用過晚膳,回來看書洗漱便睡了。”

“我進去看看。”

顧承安抬腳,又不放心,“裁雲和踏雪呢?”

“都睡了。踏雪姐姐今日大概中暑,頭痛不適,裁雲姐姐親自照拂她。”

顧承安放心的推門。

室內昏暗,繞過寒江垂釣的屏風,他模糊望見林舒睡在朦朧鮫紗間。天熱,她只穿薄薄寢衣,此刻側躺,腰臀處曲線起伏如巒,僅一眼,顧承安便覺得全身血液都往下處湧。

他有些吃驚這股子衝動渴望,嘶啞著喚了句:“夫人?”

“唔……”

“我來同夫人說件事。”

坐去床畔,燥熱難耐。

他舔舔乾涸的唇,“是父親……”

“唔,先睡吧。”

嬌懶咕噥聽得顧承安慾念洋溢。

他想著,林舒是不是其實早聽到自已進來了?

所以……

他心花怒放,急不可耐爬上床,從後擁住那火熱柔軟的嬌軀。好久沒嘗雲雨滋味,他今晚竟是一發不可收拾,也沒怎麼去想她髒了身子的事。累到極致,笑自已到底還是忍辱負重了啊,他在愜意中睡去。

沒睡多久,一記尖叫鑽進耳朵。

“大人!您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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