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求老祖宗!許奴婢……啊!”

“嗷!奴婢要死……”

淒厲慘叫驚飛屋外綠蔭間的鳥雀。

柚香最開始咆哮如雷,沒多久奄奄一息。

不止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身子也劇痛的如被撕裂成片。水嬤嬤和萬嬤嬤都是積年老婢,動手專挑人軟處,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儘管如此,柚香仍不鬆口,她甚至怨毒朝顧陳氏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哈!老祖宗不怕成為滿京城的笑話嗎?”

“該死!”

顧陳氏哪兒受過這種挑釁和威脅?

當即手一揚,把茶盞砸向柚香猙獰的臉!

“老身抬舉你,把你送到悠然居,你竟然背叛?讓你把東西放到林氏飲食,你恬不知恥自已用了,如今還口出狂言威脅?明年今年,便是你的祭日!趕緊處理了,省得讓人心煩!”

“好哇!您老人家儘管把我處理掉!”

柚香吃吃狂笑,被打歪的嘴咧出噗噗血痰。

“明日您便等著明日全城說書先生,開說慶平侯府老祖宗插手孫兒房中事、嫌棄孫媳無所出唄!聽裁雲講,林家那位老夫人最寵她小女兒,您說要是她得知你們嫌棄她女兒無所出,會不會鬧上門?會不會把夫人帶走?”

最後一句,直戳顧陳氏心窩子!

雲氏護短。

若她堅持林舒同承安和離……

見她眉眼陰沉,萬嬤嬤謹慎的沒開口,反而又扇了柚香一記:“下賤胚子!憑你也配拿捏老祖宗麼?夫人嫁進來兩年無所出,老祖宗何曾嫌棄過?倒是你們這些賤骨頭,一個個在背地裡說三道四!”

水嬤嬤也上前低勸:“老祖宗,賤婢膽敢僭越算計,定留了後手。”

顧陳氏依舊不吭聲。

要她受一個賤婢所脅迫,想想就怒火中燒!

“左右只是一賤妾,您看要不要暫時留下她?”

水嬤嬤俯身湊到耳畔。

“人在眼皮子底下,大人對她沒什麼情意,還不是任您隨意調教?再說,日後讓她神不知鬼不覺消失,法子多的是,不必急於一時。當然,醉裡煙花可讓她全擔了,您在夫人那裡也免得落下個嫌棄她無所出之名。”

心窩子又被戳了一下。

制玻璃才剛剛起頭,哥姐前程還得靠將軍府,鉅額嫁妝……

“阿萬,你先拖賤婢出去!”

蟬鳴陣陣。

顧陳氏心煩意亂甩甩佛珠,總覺得這個柚香有問題。

婢子想爬床不是什麼稀罕事,關鍵是她怎敢取代林舒同承安圓房?她真不怕自已無懼流言蜚語,直接滅口?還有那個踏雪,本是習武之人,怎就中暑得厲害呢?

越想,越不對勁!

她招手示意水嬤嬤俯身。

“你說,舒兒有沒有可能提前知道藥這事兒?”

“老祖宗明鑑!”

水嬤嬤利落又驚慌的跪下,“老奴絕不敢透露一絲一毫,便是同柚香說話時,老奴也未曾說明是何物,只說是給夫人補身子所用!此事除開和老奴,並無第三人知曉,夫人……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沒懷疑你,起來吧。”

顧陳氏虛扶了一記。

阿水和阿萬跟隨多年,她信得過。

相比有個混賬兒子的阿萬,她更信賴孑然一身的阿水,否則也不會有些事情只叫阿水知曉。盤著紫檀佛珠沉默許久,疑心的她又追問:“此事你有沒有同阿萬提過?”

思來想去,她還是擔心今日之事是林舒故意——

若是,證明她對承安離了心!

那太可怕了!

更重要的是得早做打算!

“沒有!”

水嬤嬤仔細回憶,“奴婢沒有跟阿萬提過!那日去找柚香,她也沒任何異樣,乖巧答應,誰承想賤骨頭膽大包天、肆意妄為呢!老祖宗,您得快點拿主意啊,眼下夫人還在月照院,若她待會氣不過回將軍府……”

“準備一碗避子湯!”

把佛珠惡狠狠拍向桌案,顧陳氏深吸一口氣。

“拖賤婢進來灌下!另外,再去悄悄準備點東西!”

“請老祖宗明示!”

“讓人逐漸昏睡乏力、死於夢中的藥!”

月照院裡,林舒因淚流不止,被姐妹倆視為傷心過度。

去廚房親自熬了一碗安神湯,顧依依提出把東院讓給她小憩,自已和顧蓁蓁去西院刺繡。臨走前,顧蓁蓁忍了又忍,最終還是不安的問:“聽裁雲說長公主府帖子已送來,母親明日還去麼?”

“要去的。”

林舒斜靠在榻上,眼眶緋紅。

“母親若實在不想去,其實也可送上一份大禮,再說身子不適。”

林舒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顧依依有些不滿顧蓁蓁現在還問那些!萬一母親傷心過度要自請和離,別說長公主宴會,什麼宴會都得黃!

“不必。”

林舒轉過臉,“一個賤婢,不足以叫我失了禮數。”

姐妹倆各懷心事走了。

親眼看兩人進去東院大門,裁雲趕緊遞給林舒一塊冰鎮過的帕子:“小姐快敷敷眼!雖然知道您不是真哭,瞧著也讓奴婢難受得緊!您說,南山堂真會被柚香唬住嗎?她會不會出賣小姐?一朝爬床成功,倒讓她如了心願!”

“出賣我什麼?”

帕子冰冰涼涼,腫成桃兒似的眼舒服許多。

“那日她伺候用膳,我只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若有好前程,她要不要?她若聰明膽大想翻身,當知今日便是那前程,自該拼上一切緊緊抓住!若蠢笨怯懦,我那只是主僕間閒話,誰能指摘什麼?”

“奴婢覺得老虔婆容不下她。”

“肯定,所以她如今是在數著日子活。”

林舒愜意伸了個懶腰,“當然,若手段厲辣,能活久也不一定。”

晌午,萬嬤嬤來了。

她面色錯綜複雜的稟告:“老祖宗請夫人去一趟南山堂,想……請夫人同意抬妾。”

“老祖宗是老糊塗了嗎?”

顧蓁蓁當即嗆聲,“一個粗使婢子,如何能抬成妾?”

萬嬤嬤自然也心向金主,低答:“約莫是賤妾。”

“賤妾也不行!這不是讓母親難堪嗎?”

“母親!”

見從美人榻上站起的林舒身子搖晃,顧依依急了,“母親還好吧?”

“還好!”

昳麗容顏彷彿被霜打過般悽清,林舒一字一頓:“我不同意!踏雪,給我去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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