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林舒意思楚蕊也有錯?

顧承安眉頭微皺。

但想起楚蕊最近明裡暗裡作妖,溜到嘴邊的話又吞回去。

顧蓁蓁同樣聽出了林舒的言外之意。

“母親!”

她動情喚了句,同時想起那晚悠然居的對話。

一雙杏眼裡的水如決堤般湧出,她也不擦,只捂嘴低頭,把頭低到胸前去,“女兒辜負母親的苦心教誨,母親別管女兒,讓女兒就在這祠堂跪到地老天荒吧!母親一直勸女兒戒驕戒躁謙遜寬和,可女兒……”

“哼!你還知道自已辜負你母親苦心?”

顧承安一甩袖子,背身去看牌位。

心知顧蓁蓁不過是做戲,林舒維持耐心。

“說什麼傻話?祖宗們都在天上看著呢,也捨不得你跪到地老天荒,只管說。”

“是……”

像是畏懼似的瞅一眼父親背影,顧蓁蓁抽泣著開口。

“是女兒氣不過嬸母嗦擺,她……眼巴巴來給女兒送荔枝膏水,女兒本來感激在心,但她……跟女兒說父母親去接苗族大夫,日後有自已的孩子便不會要女兒了,女……女兒這才氣不過!”

“她果真這麼說?”

把帕子塞到她手裡,林舒騰地起身。

“夫君,弟妹這是什麼意思?”

“她……”

顧承安也氣得肝疼。

這個楚氏,從前瞧著還算伶俐,怎麼越活越蠢?!

當然,他也很快聯想到之前白小漪落水!

胸膛幾經起伏,他憋出一句:“她孀居多年,可能多少有些想左了。”

“她想左,就能這般離間我和蓁姐兒的母女情分嗎?”

林舒俏臉一板,扭頭朝門口走,“含夏,好生扶三小姐回西院休息,從今日起,她的罰跪免除。我倒要去環春居看看,楚氏她究竟安的什麼心!”

“夫人不可!”

顧承安生怕楚蕊惱羞成怒,什麼都說。

他急忙追上去。

臨走前惡狠狠瞪向靠在含夏身上的少女。

“你個孽障!非要鬧得家宅不寧是嗎?”

兩人背影先後消失在粘稠夜色中。

顧蓁蓁慘淡的臉浮出一朵複雜又冰冷的笑,呵,自已和弟媳不清不楚,還把和弟媳的孩子處心積慮養到正妻膝下,究竟誰弄得家宅不寧?父親啊父親,你向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怪不得我!

環春居。

被親女兒暴打,楚蕊黯然心傷。

沐浴畢,也無心入睡,坐在妝臺前愣愣出神。

這種時候,杜鵑不敢打攪。

想去給她制一碗安神湯時,外院傳來吵嚷。

“二夫人已歇息,不知大夫人夜深前來為何事?”

“本夫人想來就來,用得著跟你交代?”

隨著乓一聲,林舒怒氣衝衝闖進來。

杜鵑心虛,第一反應是顧蓁蓁把什麼都交代出去,嚇得兩腿戰戰,肝膽俱裂:“奴婢給大夫人請安!不知大夫人親自過來有何事?晚間二夫人身體不適,剛剛才喝藥躺下,若……”

“身體不適還去祠堂搬弄是非?”

徑直推開房門,林舒柳眉倒豎。

後面,顧承安緊跟著來了。

交代杜鵑去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他跟進去。

“嫂嫂怎的這時來了?”

屋內,聽到聲的楚氏只來得及在雪白寢衣外披上一件素色輕紗長袍。

第一眼望到她鵝頸上似有瘢痕,終於欣賞到的林舒心裡樂開花。

出手掐脖子,顧三的驕橫從不讓人失望!

後面顧承安也匆匆進來,看到他,楚蕊頓時諸般情緒氾濫。

連嗓音,也有些哽咽。

“大哥也來了?”

神色匆匆的男人投來冷厲一瞪。

楚蕊被瞪得像泡在又酸又哭的水裡,這時,林舒清凌凌的嗓音響起:“弟妹竟還問我怎的此時過來?怎麼,你以為夫君與我出門,諸事便可瞞天過海?我問你,你去祠堂都跟蓁姐兒說了些什麼?她為何對你動手?”

“給……給她送荔枝膏水。”

今晚第二回心驚肉跳了!

楚蕊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尖細下巴微收,可憐之姿似風中擺柳。不過,她懸到嗓子眼的心很快又穩穩落回肚子,因為收到顧承安飛快拋來的眼神。

還好,蓁姐兒沒傻到什麼都抖出來,她今晚定也嚇得不輕!

“是嗎?”

林舒輕哂。

“送水的同時還不忘告訴她我和夫君去接大夫,弟妹,你安的什麼心?”

“我……”

立在林舒後面兩步的男人警告意味濃厚,楚蕊只能瑟縮著搖頭,惶然否認,“我沒有。如今我孤身一人,能苟活全倚仗大哥和嫂嫂,怎麼還會存什麼旁的心思?求嫂嫂明鑑,我當真只是憐蓁姐兒天熱罰跪可……”

“那你告訴我!”

林舒咄咄上前,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架勢。

“為何蓁姐兒說你嗦擺她?還說你告訴她待夫君與我有自已孩子,便不要她了?”

原本隱痛的心又被劃上一刀。

楚蕊呆呆囁嚅:“她……這麼說?”

“夫人!”

眼看脖頸上幾道紅痕的楚氏要摟不住,顧承安適時上前,“算了吧,或許弟妹是那麼說過,但蓁姐兒聽岔了也是有的。她驕橫無理,在悠然居當著你的面都敢毆打親妹妹,只怕是趁機發洩跪祠堂的怨氣呢!”

說著,他板臉凝視深深垂首的楚蕊。

“在祠堂重地鬧得難看,弟妹日後少出去走動。”

“夫君!”

林舒失望凝眉,“就這般嗎?她千不該萬不該去孩子面前搬弄是非,蓁姐兒是驕縱,但我不是一點點教著呢?即便如此,咱們身為父母,理當她相信所言!弟妹與我原屬平輩,我不好處置,此事必須上報老祖宗!”

“好夫人!”

顧承安軟語似水。

“老祖宗身子一直不爽,何必給她添煩惱?就讓弟妹禁足吧!”

面前的男人態度既卑微又討好。

是從未見過的低三下四。

想起他素日在自已面前的慷慨激昂說一不二,楚蕊狠狠咬住舌尖。

她生怕忍不住,不管不顧喊出聲!

“弟妹聽見沒有?”

見她一直默不作聲,顧承安惱問。

楚蕊惶惶然抬眼,一雙眼睛早已溢滿委屈的淚。

她顫抖著嘴角:“聽……”

“夫人!”

去送祝青山的裁雲飛奔進來,“月照院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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