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經過了一個忙碌的上午，直到此刻，眾人總算有了片刻清閒。何雨柱和元雅各自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冒菜，將其置於桌上；陳妙妙也迅速完成最後的任務，將最後一碗冒菜穩穩端來，並順手放上了幾雙筷子。她轉向一旁倚著煤爐打盹的何雨水，喚道：“雨水，醒醒，可以吃東西啦。”

何雨水今日也幫了不少忙，無奈年歲尚小，體力終究有限。接近尾聲時，已然疲憊不堪，小孩子一旦勞累，便易入睡。何雨水便是如此，在煤爐邊悄然入夢。儘管外頭寒氣逼人，好在有煤爐散發出的暖意，倒也不必擔心他會受涼感冒。

何雨水揉揉迷濛的眼睛，看到桌上冒著熱氣的冒菜，立刻掀起身上的棉衣，躍身來到桌前。“哇，好香！”他讚歎一聲，緊接著抓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與此同時，何雨柱在品嚐美食之餘，從裝錢的盒子裡抽出陳妙妙和元雅今天的工錢。兩人這次並未推辭，省去了何雨柱一番勸說。何雨水此時正被冒菜的辣度刺激得直呼：“嘶～～好辣，好辣！”

他的鼻尖滲出了細細的冷汗，雙手不住地朝著口中扇風，那副模樣煞是惹人憐愛。稍事緩解後，他又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大口菜在嘴裡咀嚼，口中含糊地說：“哥，你做得太好吃了……”

此時，何雨柱又拿出5毛錢遞給何雨水，並道：“雨水，今天你也辛苦了，這錢你拿著，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吧。”何雨水卻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我才不要！”

此舉引來了眾人的驚訝，何雨柱不禁詢問：“給你錢你也不要？”何雨水放下筷子，轉頭對何雨柱認真道：“哥，這錢你留著，將來給我找個嫂子。”何雨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既然不要，那我就自已收著了。”

何雨柱沒想到何雨水對幫他找物件這事突然變得如此熱心，不禁啞然失笑。用罷午飯，他安排陳煥章早點回去休息。陳煥章一家剛離開不久，白玲和郝平川就來到了何雨柱的攤位前。

白玲滿臉歉意地解釋：“抱歉，讓你久等了。今天單位臨時有任務，耽誤了一些時間。”何雨柱半開玩笑回應：“可不是嘛，我都等你們半天了，再不來，我都要收攤了。”郝平川則驚訝地問：“不是吧？我們今天來得比昨天還早，你怎麼這麼早就收攤了？”

他清楚昨天是何雨柱第一天擺攤，因食材不足提前收攤情有可原。然而今天不同，按理說何雨柱應當備足食材才是，怎會比昨天收攤還早？這讓郝平川頗感好奇。何雨柱則簡單答道：“今天沒賣炒菜，客人來得早，所以結束得也早。”

言談間，何雨柱已為他們煮好了冒菜，提醒道：“有點辣，不知你們是否吃得習慣？”白玲雖不曾蹭過飯，想起上次何雨柱救她時曾提及請她吃飯，但這會兒仍有些不好意思。聽何雨柱這麼說，她連忙擺手：“隨便吃點就好，口味不挑。”

然而，何雨柱已將煮好的冒菜放到桌上。白玲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並不太能吃辣，加之之前在北國留學期間養成的清淡口味，此刻面對碗中紅油浮漾的冒菜，她不由得有些遲疑。

郝平川早已夾起一筷子嚐鮮，連連稱讚：“這味道，絕了！”又夾起一塊土豆，搖頭晃腦地對白玲說：“我記得你不愛吃辣吧？你要真吃不下，那我可就獨享了。”白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一邊兒去，別想美事。”

郝平川被冒菜的美味深深吸引，低頭專注享用起來。白玲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決定嘗試。她試探性地聞了聞，冒菜的鮮香瞬間瀰漫口腔，令她眼前一亮：“好香！”

於是，白玲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豆腐，豆腐在筷子上微微顫動。她輕輕吹了口氣，然後緊閉雙眼，一口咬下。豆腐入口即化，細膩柔滑的口感令她立刻睜開雙眼，緊接著，一股辣味衝擊著她的味蕾，隨之而來的是冒菜獨特的鮮香。

“真好吃！”這一口之後，何雨柱的冒菜彷彿具有某種魔力，“砰”地一下，彷彿開啟了白玲內心深處的某個開關。她突然意識到，自已並非不能吃辣或不愛吃辣，只是以前未曾遇到這般美味的辣味。

“嘶——哈——”白玲鼻尖已滲出汗珠，但她顧不上擦，忍著辣味，連續夾起好幾筷子，一口一口吃下。待她吃完，郝平川連湯底都掃蕩乾淨，滿意地放下碗，欽佩地看著何雨柱：“你這手藝，難怪生意如此火爆。”

郝平川稍作停頓，又補充道：“就憑你這一碗冒菜，我現在感覺其他的飯菜都黯然失色。”白玲啐了一口，反駁道：“去去去，聽你這意思，吃一碗還不夠，還想繼續蹭吃蹭喝？”郝平川急了：“哎呀，白玲，咱們怎麼說也是同事一場，你這才認識何雨柱幾天，現在就這麼替他說話了？往後還得了？”

他轉向何雨柱，辯解道：“我可沒白吃你的飯，昨天給你的那本秘籍看了沒？”何雨柱回答：“昨晚抽空看了一遍。”郝平川面露喜色，接著拾起一塊磚頭，展示道：“看好了。”

只見他左手持磚，右手猛地一掌劈下，“啪”的一聲，磚頭應聲而裂。郝平川滿意地看著自已的成果，自信滿滿地說：“這只是最基礎的，甚至還沒入門。等你掌握了八極拳的入門功夫，別說一塊磚，十塊都能一掌劈開。”

對於郝平川這一手功夫，白玲此前從未見識過，此刻看他輕鬆一掌劈斷磚頭，不禁暗自驚歎。

白玲也頗感新奇。

“這還不算初窺門徑？”

“那要修煉到何種程度才稱得入門呢？”

難得一見白玲並未針鋒相對。

郝平川不禁略顯自豪，微微揚眉回應：

“實際上並不複雜。”

“通常情況下，在師傅的精心教誨下。”

“大約三年內能夠煉成明顯的內勁，便算是跨過了門檻。”

白玲先前尚懷幾分熱忱。

然而一聽需耗時如此長久。

瞬時那份熱情有所減退。

她無精打采地問：

“那你修煉了多久？”

郝平川更顯傲然之色，指著自已道：

“我麼？嘿嘿，我師父誇我是天才，我僅用一年多時間。”

此時郝平川的神情舉止，

令何雨柱聯想起了前世《亮劍》中的經典場景——王有勝的那一幕。

郝平川面向何雨柱宣佈：

“既然我已經將秘籍傳授於你。”

“今後你在修煉中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向我請教。”

擁有百倍悟性的何雨柱，

修煉八極拳對他而言毫無阻礙。

但他並未多言，

只是淡然地點點頭。

隨後，郝平川又提議道：

“來，朝我揮一拳。”

“全力以赴，讓我看看你目前的實力水準。”

郝平川內心始終對何雨柱的真實實力抱有濃厚好奇心。

此刻，正巧借教授八極拳的機會，

何雨柱對郝平川表達了遲疑：

“這樣…不太合適吧？”

郝平川信心滿滿地回應：

“有何不合適？”

“難道你還真能把我打出個什麼狀況來不成？”

見此情形，何雨柱也就點頭應允。

畢竟郝平川的戰鬥力亦相當可觀，

畢竟是能掙脫鐵鏈的人物。

然而在出手前，何雨柱仍不忘警示一句：

“準備好了嗎？”

郝平川嚴陣以待，滿臉自信答道：

“儘管放手施為……”

緊接著，何雨柱猛力一拳直擊向郝平川。

“砰！”

一聲巨響過後，

郝平川竟被何雨柱一拳擊飛出去，

隨後又是“咚”的沉悶落地聲，

郝平川跌落在七八米開外的地方。

郝平川一時呆坐在地上，

許久未能回過神來。

直至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清醒過來，

他難以置信地倒抽一口涼氣：

“嘶……這怎麼可能?！”

郝平川撫著胸口，瞪大眼睛看著何雨柱，

“你以前練過武術？！”

何雨柱也未料到，

自已這一拳居然將郝平川打得飛出數米之外。

這還僅僅是單純地運用了明勁，

甚至未曾動用暗勁。

而對於郝平川的質疑，何雨柱搖搖頭回應：

“就是按照你昨天給的秘籍隨便練了練。”

郝平川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心中嘀咕：這像是正常人說的話嗎？

昨天才給的秘籍，

隨便練練就能把自已打飛數米遠，

那他郝平川苦修多年的武藝，

豈不是都白費了？

郝平川絞盡腦汁尋找何雨柱曾練過武的證據，

可想了很久也找不到絲毫線索。

回想起上次抓敵特行動中，

儘管當時郝平川離得較遠，

但他也能清晰感覺到何雨柱並未習武，

純粹靠蠻力而已。

而剛才被擊飛的剎那，

他分明感受到了何雨柱使用的勁力技巧，

均來自八極拳。

至此，郝平川激動地斷定：

“莫非你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才？”

他堅定地點點頭，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確信自已的猜測後，

郝平川看向何雨柱的目光愈發熾熱：

“你這樣的天賦能稱之為恐怖。”

“如果我師傅知道，他一定會收你為徒。”

對此，何雨柱輕輕擺手，平靜地說：

“什麼天才不天才的。”

“我只是個平凡人，只不過天生力氣大一些罷了。”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特殊之處。”

郝平川聽聞何雨柱的話語，幾乎被氣得內傷。

若何雨柱都算得上是普通人，

那他又該算什麼呢？

不過此刻郝平川已無暇與何雨柱深究這個問題，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立刻告知他的師傅。

“何雨柱，我現在就寫封信給我師傅。”

“等他來到四九城。”

“你務必要與他會面一次。”

“以你的天賦，若是得到我師傅親自指導。”

說到此處，郝平川沒有繼續往下說，

他無法想象何雨柱的天賦加上他師傅的教導，

將會達到怎樣的高度。

而何雨柱這時也估摸出了郝平川大概處於暗勁巔峰，

離突破也許只差一步之遙。

至於何雨柱自已，情況有所不同。

雖然他剛踏入暗勁不久，

但在那之前已經受到系統的強化。

由於郝平川的境界較低，

何雨柱無法準確判斷自已的真實實力。

於是，何雨柱平淡地擺了擺手，

“暫且不說這個。”

“我得先把攤位收了，還要回家準備明天的食材。”

“今天就先不陪你們了。”

告別白玲後，

何雨柱在返回四合院的路上，

順便去了趟綜合市場，

挑選好所需的菜品，並要求老闆直接送至四合院。

因訂購菜品的人眾多，

若等到何雨柱次日到達現場再開始處理食材烹製，

恐怕時間上會捉襟見肘。

因此何雨柱及時做了調整。

待何雨柱回到四合院，

他將今日熬製的冒菜底料燒沸後，

用潔淨的盆子盛放好儲存起來。

這底料不可浪費，

冒菜和滷菜同理，

底料越陳越香，

做出來的菜品味道就越醇厚。

如今冒菜生意紅火，

比起炒菜更為便捷，

何雨柱預先將冒菜底料熬好後，

就可以將烹煮冒菜的工作交由他人完成。\"

妥善安置好冒菜底料後，

送菜的老闆恰好抵達四合院門口。

對於何雨柱這位大客戶，

老闆絲毫不敢怠慢，

迅速將所有菜品卸下交給何雨柱。

此刻，一位大媽剛從外面回來，

在看到何雨柱時，大媽本想打個招呼，

但她想起易中海昨天的告誡，

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繼續朝後院走去。

不料何雨柱在此時主動向大媽打了招呼，

“哎呀，大媽您回來了？”

相較於大媽的略顯拘謹，

何雨柱則表現得大方自然，

淡然一笑，說道：

“剛好看見您從外面回來。”

“順道打個招呼。”

稍作停頓，何雨柱又問：

“大媽，您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大媽聽何雨柱主動搭訕，心裡歡喜，

看來昨日的努力沒有白費。

她回答道：

“我回孃家串了個門。”

然後大媽又好奇地問：

“柱子，你是收攤回來了？”

何雨柱點點頭，說道：

“忙活了一個上午。”

“剛才從街上回來。”

大媽樂呵呵地說：

“這才半天工夫就到家了。”

“比起你之前上班，確實輕鬆許多。”

何雨柱卻微皺眉頭，嘆了一口氣，

“這一上午的時間雖短，

但忙碌的程度可一點兒也不輕。”

“唉——也不見得多強嘛。”

“你看，我這回了家還一堆事等著呢。”

“還不知得到啥時候才能忙完。”

一聽這話，一位大媽板起了臉，言道：

“柱子，你這就做得不合適了。”

“你要是忙不過來，怎麼也不跟大媽我說一聲。”

何雨柱露出憨厚的笑容，摸了摸腦袋，回應道：

“大媽，這哪好意思麻煩您。”

大媽目光堅定地看著何雨柱，語氣嚴肅地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柱子。”

“我告訴你，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咱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

“現在你爸不在家，我要是不搭把手幫你一把。”

“這話傳出去，人家都會戳我們脊樑骨。”

何雨柱連連擺手，講道：

“不至於那麼嚴重，不至於。”

“大媽，您又不欠我的。”

“怎好意思勞煩您來幫忙。”

儘管何雨柱還在推辭，大媽卻顯出了焦急之色：

“柱子，大媽跟你說這麼多。”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說到這裡，大媽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

“大媽只是覺得你既要照顧雨水，又要擺攤賺錢。”

“還要擠時間照料雨水。”

“所以大媽只想在力所能及之處，儘可能幫你一把。”

何雨柱沉吟片刻，然後對大媽說：

“要不這樣，大媽。”

“每次您幫我，我都付給您工錢。”

“柱子！”大媽突然提高了音量。

“你是不是覺得大媽是為了你那點錢？”

何雨柱連忙擺手，解釋道：

“不是的，大媽，我只是覺得不能讓您白白辛苦。”

大媽瞪圓了眼睛，不滿地說：

“你這孩子，大媽不愛聽這些話。”

“什麼白幫不白幫的。”

“大媽還不至於貪圖那點蠅頭小利。”

大媽停頓了一下，而後斬釘截鐵地道：

“柱子，大媽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

“我幫你，全是我自願的。”

“你再提什麼工錢的事兒。”

“大媽可就要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