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雨水，今晚哥給你做雞蛋羹

攤位收拾妥當，何雨柱告別了陳煥章一家，

拉著板車先去了批發市場，

預定了次日所需的食材，並囑咐人送到攤位。

最後購置了一個煤爐，

這才啟程返回四合院。

待何雨柱回到四合院時，已是下午三點多鐘。

他拉著重物回到家中，

還沒來得及卸下板車上的物品，

就從家裡取來一塊篷布準備蓋上。

這時，耳邊響起了一陣招呼聲：

“哎呀，柱子回來了。”

何雨柱回頭望去，只見一大媽提著個竹籃走來。

籃子上覆蓋著一方藍色碎花布片。

大媽走近何雨柱，揭開布片，說：

“柱子，昨天的事兒，多虧你提醒了你一大爺。”

“要不然你一大爺可就犯錯了。”

說到這裡，大媽停頓了一下，又接茬道：

“咱們院子裡數你柱子心腸最好。”

“哪像閆埠貴那家人，缺德透頂！”

大媽嗓門洪亮，絲毫不掩飾話語中的鄙夷，

尤其是最後那句“缺德”，幾乎整個院子都能聽見。

何雨柱一聽就知道，

易中海一家估計已經跟閆埠貴家鬧翻了。

否則一大媽也不會如此直言不諱。

對於昨日順嘴提醒的事，何雨柱並沒想到會有這般效果，

於是他擺擺手，一臉正義地說：

“一大媽，您這麼說太客氣了，都是鄰里間該做的。”

“誰看到閆埠貴坑人，也不能坐視不管吶。”

一大媽滿面笑容，連忙把手中的竹籃遞給何雨柱，

說：“這是今早從菜市場買的新鮮雞蛋。”

“你拿回去嚐嚐鮮。”

大媽頓了頓，又補充道：

“要是吃完了，記得跟一大媽說一聲。”

“我再去給你買。”

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推辭道：

“一大媽，這怎麼好意思呢？”

大媽卻熱心腸地堅持：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和雨水都在長身體的時候。”

“營養必須要跟上才行。”

說著，大媽嘆了口氣，接著說：

“唉，你現在一個人照顧著雨水，不容易啊。”

“一大媽能幫襯的，一定會幫。”

稍作停頓後，大媽又問：

“對了，柱子，你穿多大碼的鞋？”

“一大媽給你做一雙布鞋。”

經過昨天下午的事情後，

何雨柱愈發感受到鄰里間的溫暖。

易中海一家對何雨柱表達的感激之情無比深厚。

此時此刻，他們將能想到的一切優待都悉數給予了何雨柱。而在同一屋簷下的西廂房賈家，正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這邊。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賈東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羨慕嫉妒之火熊熊燃燒。作為易中海的徒弟，他卻未曾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他深知，師父易中海膝下無兒女，是個孤寡之人，收他為徒的目的無疑是為了晚年有所依靠。因此，在賈東旭的認知裡，任何好處首先應該考慮到他才對。

賈東旭在後頭眼睜睜看著，滿心嫉妒如烈焰焚燒。

“東旭，你趴窗戶上瞅什麼呢？”賈張氏見兒子舉止異常，不禁好奇地問了一句：“有啥稀罕的？”

賈東旭回過頭來，幾乎咬碎了牙根，憤然答道：“媽，我師孃現在正給何雨柱那小子送雞蛋呢！我身為徒弟還沒享受到這種待遇，他憑什麼可以？”

隨後，賈東旭又把目光投向何雨柱那邊，恨恨不已：“那小子還得到師孃親手做鞋的待遇，我連一雙新鞋都沒穿過呢！”

賈張氏聞聲也急忙奔至窗前，站在賈東旭身邊一同向外望去。這一看，她心裡也不由得一陣煩躁。當初她竭力促成賈東旭拜易中海為師，就是看重易中海家境殷實，加上其孤身一人，以為日後易中海故去，家中所有財產自然會歸於賈家。

在賈張氏的邏輯中，如今易中海夫人拿雞蛋饋贈何雨柱，還要為其縫製新鞋，無異於將自家財物往外搬。賈張氏同樣看得牙關緊咬，怒氣橫生。

“這樣可不行。”賈張氏當機立斷，“東旭，你等會兒趕緊去趟易中海家，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稍作停頓，她又補充道：“還有，想辦法讓咱家裡也能分點東西。你就說你剛進軋鋼廠工作，離領工資還早著呢，家裡揭不開鍋了。”

其實無需賈張氏多言，賈東旭自已就無法忍受易中海夫人只對何雨柱這般厚待。他回應道：“媽，你就別操心了，這些我都已經盤算好了。何雨柱拿到什麼，我也必須要有。”

賈東旭揮舞拳頭，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充滿自信與決心。

另一邊，易中海夫人不顧何雨柱是否接受，迅速量好了他的鞋碼，並對他說：“柱子，這兩天先湊合一下，等我兩天做好新鞋子，第一時間給你送來。”

話音未落，她已轉身走向後院，動作利索得不像一箇中年婦女應有的身手。這一切皆因何雨柱昨日一番言語觸動了她的心絃。儘管送出東西，但她並不覺得有任何損失，反而步伐輕快地回到了自已的家中。

這時，值夜班的易中海已起床，泡上一壺茶，坐在桌前慢慢品茗。見妻子走進屋裡，發現她兩手空空，便開口問道：“雞蛋都送出去了吧？”

易中海夫人點頭微笑，回答：“是啊，都送出去了。老頭子，跟你說，我還特意為何雨柱準備了一雙鞋，過兩天做好了就給他送去。借這個機會還能多和他聊幾句。”

易中海聽罷，對她表示讚許：“嗯，這件事你做得很好。不過在鞋子做好之前，你暫時不要過分親近何雨柱。”

易中海夫人受到誇獎，頗為得意，但接下來易中海的話讓她有些不解。“老頭子，昨天何雨柱幫了咱們，為什麼現在不趁熱打鐵，加深和他之間的關係呢？”

不等她說完，易中海接過了話頭：“你的想法沒錯，但我認為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你是不是覺得何雨柱還是原來的他？”

易中海夫人愣了一下，她並未察覺何雨柱有何不同。看到她的反應，易中海心中有了答案，接著解釋道：“錯了，大錯特錯。之前我也沒注意到，但從何大清走後，現在的何雨柱跟以前判若兩人。所以，我們不能急於求成，表現得過於刻意，否則可能會適得其反。”

易中海夫人聽了解釋，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呼喚：“師傅，師孃，你們都在家嗎？”能如此稱呼易中海夫婦的自然是賈東旭。剛才他在窗外目睹了易中海夫人送給何雨柱的物品，此刻迫不及待地來到易中海家中。

易中海沒有回應，倒是易中海夫人招呼道：“哦，東旭來了，進來坐吧。”

賈東旭推門而入，徑直走到桌子前，一把拉開凳子，屁股穩穩坐下，然後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起來。這一系列舉動令易中海眉頭緊皺，但賈東旭渾然不覺，喝了一口茶後才對易中海說：“師傅，這茶味道還真不錯。”

易中海臉色一沉，冷冷地道：“少廢話，你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賈東旭依舊笑容滿面，絲毫沒察覺到易中海態度的變化。“師傅，您這話可說得太見外了，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您嗎？”

若是在前幾日何雨柱尚未出現對比之前，賈東旭此舉或許並無不妥。但現在，易中海對他已有了新的看法。

“別說那些虛頭巴腦的，有什麼事直說吧。”易中海語氣冷淡。

賈東旭笑嘻嘻地靠近易中海，說道：“師父，您真是料事如神。我這次來找您，確實是有事情要說。”

易中海瞥了賈東旭一眼，臉上毫無表情，讓人難以揣摩其情緒。“什麼事？”他問道。

賈東旭立刻回應：“是這樣的，師父。您也知道，我家爸走得早，家裡就剩我和我媽相依為命，日子過得一直很拮据。尤其是我現在剛進軋鋼廠工作，距離發工資還有一段時間……”

“所以，我琢磨著，您能不能……”

易中海沒等賈東旭說完便打斷了他。

“你是想問我討點東西吧？”

賈東旭兩手一合，讚歎道：

“師傅果然是師傅，未卜先知。”

話音未落，賈東旭的目光已經鎖定在易中海廚房上方掛著的幾塊煙燻臘肉上。那肥膘層厚實飽滿，足有兩三指之寬。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肥而不膩的臘肉可是稀罕物，比起瘦肉更受人青睞。

賈東旭看著那誘人的臘肉，口中不自覺地分泌出唾液，喉嚨裡更是下意識地吞嚥了一下。易中海敏銳地捕捉到了賈東旭的眼神變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怒氣自心底油然而生。

這臘肉是年前醃製的，四九城本無此習俗，卻是易中海捨不得吃，特意醃製以求儲存長久。真正讓易中海生氣的，並非臘肉本身，而是臘肉背後的意義——這是年初時一位鉗工學徒出師後贈給他的謝禮。同樣是徒弟，一個送自已禮物，另一個卻覬覦自已的財物；尤其這賈東旭還是易中海親自挑選的養老人選。

易中海斜睨了賈東旭一眼，指向他緊盯著的臘肉，語氣平緩地問：“這臘肉你覺得如何？”

賈東旭條件反射地點點頭，忙不迭地回應：“嗯，都挺好的。”

易中海接著問：“你看了這麼久，是不是看中了哪一塊？”

賈東旭一聽，臉上頓時現出喜色，誤以為易中海要送他一塊臘肉，這可比剛才何雨柱得到的一大把雞蛋珍貴多了。興奮之餘，這個問題讓他陷入了糾結：他其實對每一塊臘肉都垂涎欲滴，不知該如何選擇。

易中海不急不躁，端坐在椅上品茶，耐心等待賈東旭做出決定。最終，賈東旭在權衡再三之後，指著其中最大的一塊臘肉說：“師傅，我覺得這塊特別好。”

此刻，賈東旭的笑容幾乎蔓延至耳根，心中已提前品嚐到滿口臘香的滋味。“眼光不錯啊，你挑的這塊可是最大的。”易中海冷冷地說。

沉浸在幻想中的賈東旭並未察覺易中海的語氣已然冰冷至極。“謝謝師傅！”他滿臉堆笑，“我就要這一塊了。”\"

易中海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聲巨響，嚇得正準備取臘肉的賈東旭跳了起來。“想要臘肉？我還給你一巴掌，你要不要？！別人都是徒弟孝敬師傅，怎麼到你這兒變成師傅倒貼了？！”

賈東旭一時懵住，不明白師傅為何突然翻臉。他試圖辯解：“師傅，師孃不是還給何雨柱送過雞蛋嗎？何雨柱只是外人，我還是您徒弟呢，我就拿這一塊臘肉，至於生這麼大氣嗎？再說，將來您老了，還不是得靠我……”

易中海氣得青筋暴突，追問：“將來我老了怎麼樣？你說清楚！”

賈東旭愈發委屈，原本打算說將來他會為易中海養老，但見狀只能把話憋回去。怏怏離去的賈東旭，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為什麼何雨柱可以，而他卻不可以。現在他還得依賴易中海，不敢表露任何不滿，但在路過何雨柱家的時候，他的眼神卻充滿了怨恨。

而在何雨柱家中，他對此事渾然不知。就算知道，何雨柱也不會放在心上。此刻，何雨柱正打著手中的雞蛋，對何雨水說道：“雨水，今晚哥給你做雞蛋羹。”

……

新的一天開始了，今天何雨柱沒有像往常那樣早起，因為昨天收攤時他特地去了趟綜合市場，預訂好了今天所需的所有食材和調料。因此，當他出門時，時間已接近八點半。

據天氣預報所說，今天會有大幅度降溫，何雨柱一出門就明顯感覺氣溫比前幾天低了許多。路上行人紛紛換上了厚重棉衣，縮著脖子、手插袖筒，步履匆匆。屋簷下甚至掛起了冰凌。

由於提前得知降溫的訊息，何雨柱特意調整了今天的菜品安排。走在路上的同時，他檢視了一下系統面板。

【宿主：何雨柱】

【職業：廚師】

【技能：宗師級廚藝（109\/50000）中級八極拳（1\/500）】

【技能點：1】

藉助百位悟性的優勢，僅憑郝平川贈送的一本秘籍，何雨柱在無人指導下，從初級突破到了中級八極拳。依靠系統面板，入門即達明勁的他，經過一夜修煉，已然掌握了暗勁運用，這種進步速度若是傳出去，無疑會令無數人瞠目結舌。

隨著初級到中級的突破，何雨柱發現其帶來的效果遠超預期。這套八極拳包含內外兼修之法，如今他能夠自如運用勁力，較之前單純的力大無窮強出數倍。

儘管寒風凜冽，何雨柱卻並未感到寒冷，甚至還脫下一件外套給何雨水披上。終於來到了昨日擺攤的地方，陳煥章一家早已等候多時，他們按照約定，不僅多帶了桌椅板凳，還將攤位向兩邊拓寬了不少。

看到何雨柱走過來，陳煥章與元雅率先打招呼：“柱子，雨水，早啊。”

陳妙妙也怯生生地打了招呼：“柱……柱子哥，早。”

顯然，她聽進了何雨水昨日的話。何雨柱一一回應了幾人，然後停下車開始擺放器具。一切就緒之際，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老闆！您訂的東西我給您送來了！”

何雨柱回頭一看，正是昨天在綜合市場聯絡的菜商，送貨的時間剛剛好。眾人齊心協力將貨物卸下，菜商遞來清單，何雨柱逐一核對無誤後爽快結賬。

今日採購的食材種類豐富多樣，既有萵筍、白菜、豆芽、冬瓜、粉條、豆腐等各種時令蔬菜，也有牛腸、牛肚、牛百葉等各類牛雜。一旁的陳煥章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食材，作為資深廚師的他，

一時間，何雨柱的舉動讓人頗為費解。

在迷惑與好奇交織的情緒中，

陳煥章向何雨柱投去了探尋的目光：

“柱子，你今天買了這麼多食材，是打算做什麼大餐嗎？”

他指著那一堆牛內臟，繼續探詢：

“還有這些牛下水，我記得平時炒菜好像不太會用到吧？”

何雨柱卻賣了個關子，沒有立即回應陳煥章的問題，而是微笑著賣了個關子：

“師傅，您稍等片刻就知道了。”

“待會兒您瞧好就是。”

陳煥章啞然失笑，略帶嗔怪地揶揄道：

“嘿，你這小子，還跟我玩起了神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