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必須好好報答才行
在陳妙妙和元雅著手處理和清洗食材的時候,
何雨柱也開始了他的烹飪行動。
首先,他將買來的牛下水逐一改刀處理,
然後盡數放入盆中,加入食鹽和白醋進行浸泡。
一番搓揉洗淨後,再換上乾淨的容器存放。
儘管此時何雨柱的小攤尚未開張,
但昨日的驚豔表現已為他招攬了不少關注的目光。
目睹何雨柱精心處理牛下水的一幕,
圍觀的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有人未曾嘗過昨日的美食,看著這一幕不禁皺眉質疑:
“這種破玩意能吃出什麼花樣?”
“還真以為自已是個大廚,什麼都能化腐朽為神奇不成?”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反駁: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覺得老闆一定能做出美味來。”
“昨天那陣勢你沒見著,排隊的人都快排到街尾了。”
“最後食材都售罄,還有很多顧客沒吃到呢。”
那個初次聽說此事的人滿臉困惑,問道:
“真的有那麼誇張嗎?”
“就一個小攤位,能比得過大酒樓裡的大廚做的受歡迎?”
先前那位支持者堅持已見,進一步提議:
“信不信由你,要不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那個持懷疑態度的人也不示弱,應聲道:
“賭就賭,誰怕誰啊!”
“你說怎麼賭吧?”
……
周圍群眾饒有興趣地討論著,
無論是讚美還是質疑,
都沒有影響何雨柱分毫。
此刻,元雅和陳妙妙已經清理出不少新鮮食材,
何雨柱則以行雲流水般的刀工,或切或片,
賞心悅目的技藝讓人心生讚歎。
不一會兒工夫,所有食材便被切配妥當。
萬事俱備,
接下來進入最為關鍵的烹飪環節。
起鍋熱油,
鼓風機催動下,爐火熊熊燃起。
頃刻間,油溫升騰而起,
何雨柱先將蔥段與薑片投入鍋中翻炸至金黃。
隨著蔥姜香味漸濃,
何雨柱並未急躁,
直至蔥姜炸至乾癟才撈出。
隨後,他往鍋中傾倒了一大碗辣椒,
鍋內瞬間熱烈反應起來。
在慢慢翻炒的同時,
他又新增了預先準備好的各類香料。
在高溫油溫的作用下,
各種香氣交融四溢,
整條街道都被底料的香氣瀰漫開來。
儘管離飯點尚有一段時間,
但這濃郁的香味早已挑動人們的味蕾,
令人口舌生津。
眾人讚不絕口:
“好香!”
“這味道簡直太誘人了!”
好奇心驅使下,
人們紛紛停下腳步,圍聚在何雨柱的攤位前。
有人好奇地詢問:
“真香,老闆今天要做的是什麼菜呀?”
所有人對何雨柱今日的新菜品充滿了期待。
而何雨柱這邊,
已完成了烹飪的關鍵步驟,
緊接著,他將提前熬製好的高湯倒入鍋中,
又分出一部分鍋底放在了新添置的第二個煤爐上加熱。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
何雨柱走到攤位前的木板旁邊,
拿起粉筆,寫下新的選單:
【冒菜五毛一份,米飯四分一碗。】
冒菜的價格比昨日的葷菜貴了一毛錢,
這讓一些人猶豫不決。
儘管有昨日的成功經驗,
但五毛錢在當時也不是小數目。
正當大家還在猶豫之際,
一名青年男子果斷掏出錢來,對何雨柱說:
“老闆,給我來兩碗冒菜,再來兩碗米飯。”
青年男子身邊還站著一位年紀相近的姑娘,
姑娘聽見男子如此大方,
拉了拉他的胳膊,建議道:
“要不先來一碗試試看?”
“萬一不好吃,豈不是浪費了?”
男子卻爽朗一笑,寬慰女子:
“一塊多而已,不算什麼。”
周圍的人很快看出,
兩人是一對正在談戀愛的小情侶,
男子正藉機在女子面前展現大方。
然而,接下來男子的一句話卻讓周圍人大吃一驚。
男子付完錢後,
指向不遠處坐著的一位男子,對女子說:
“看見那邊那位了嗎?”
女子點頭表示疑惑:“看見了,怎麼了?”
男子微笑解釋:
“那位我認識,他以前可是豐澤園的大師傅。”
“有他在,這味道能差到哪兒去?”
說完,男子便拉著女子找了個位置坐下。
雖然男子說話聲音不大,
但在場的一些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驚訝地看向陳煥章,
揉揉眼睛確認後,不禁驚歎:
“陳大師傅!”
“真的是陳大師傅!”
“沒想到陳大師傅竟然在這小攤幫忙!”
話音剛落,幾人不再猶豫,
立刻掏錢喊道:
“老闆,我要一碗!”
“我也來一碗!”
在從眾心理的影響下,
周圍的人也爭先恐後地掏出錢來,
生怕動作慢了,像昨日一樣錯過品嚐的機會。
轉瞬之間,生意火爆異常,
眾人忙得不可開交。
對於眼前的熱鬧景象,
何雨柱早有預見,
這也是他昨天試圖為何雨柱支付工資的原因。
儘管最終陳煥章並未接受,
即使現在陳煥章受了傷,無法親自操作,
但他依然是塊金字招牌。
儘管真正的大師級廚藝無需擔心巷深客稀,
但有陳煥章坐鎮,
自然能讓一切變得更加順理成章。
尤其是在推出新菜品時,
有這樣一位大廚背書,
可以打消許多人的疑慮,
何雨柱一邊思考著,
手上的動作絲毫未減,
按照順序將各類菜品放進鍋裡燙煮,
同時調配碗中的調料。
他問那對男女客人:
“二位喜歡加香菜嗎?”
男子回答得很痛快:“我們都沒忌口,兩碗都加香菜。”
鍋中食物在沸水中歡快地翻滾,
紅亮的油花浮於表面,熱氣騰騰。
蔬菜的清香、醇厚的高湯以及麻辣的紅油,
交織在一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眾人翹首期盼中,
第一鍋冒菜終於烹煮完成。
何雨柱細心地將菜品分配好,
第一桌自然就是那對年輕的情侶。
陳妙妙一手端一碗,將熱氣騰騰的冒菜送到了桌上。
男子聞著香味,早已迫不及待地拿好了筷子,
望著眼前那碗油光鋥亮、紅潤誘人的冒菜,\"
上面點綴著翠綠的蔥花和香菜。
他把底料拌勻後,再也按捺不住,夾起一片黃喉放入口中。
黃喉在筷子上輕輕顫動,越來越接近嘴巴,
男子毫不猶豫一口咬下,享受著舌尖上的初體驗。
甫一入口,男子即刻感受到了一種堅韌的質地。
然而頃刻間,“啵”的一聲,那股韌性瞬間斷裂開來。
這獨特的彈性口感,讓男子眼前為之一亮。
“嗯?!!”
緊隨其後,一股紅油的熾熱辣香撲面而來。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氣的同時,
連連點頭,讚不絕口。
“美味!”
“暢快淋漓!”
言畢,他情不自禁地對何雨柱豎起了大拇指。
男子沉浸於美食中的模樣,
令周圍等待的人心癢難耐,彷彿有小貓爪在心頭撓動。
......
一碗冒菜,從下鍋到烹煮完成,
不過短短几分鐘光景,
卻足以讓排隊等候的食客們恨不得手持一把癢癢撓,
往內心深處撓上幾下。
在眾人目光的聚焦下,
那位年輕男子迅速地將一碗冒菜風捲殘雲般消滅乾淨,
直至最後一粒米飯落肚,
他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口中猶自唸叨:
“嘶……真爽!”
“這般寒冷的天氣裡,能吃到如此酣暢淋漓的辣味,真是太過癮了!”
說話間,他解開幾顆上衣紐扣,
轉向身邊的女子詢問道:
“怎麼樣?”
“我跟你說的沒錯吧,這味道確實不錯吧?”
此刻,年輕女子早已拋開了矜持,
正狼吞虎嚥地往嘴裡塞著食物,
腮幫鼓鼓的,不住地點著頭回應道:
“嗯嗯嗯……”
“太好吃了!”
看到女子的模樣,年輕男子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繼而他看向何雨柱,稱讚道:
“老闆,你這手藝簡直是一絕。”
“晚上你還在這兒嗎?”
何雨柱歉意地搖頭答道:
“不好意思啊,我們只做午餐供應。”
“如果你想吃,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來就行。”
年輕男子聽後略感失落,
他對何雨柱的手藝已然深深著迷,
本打算晚餐繼續品嚐,
卻不料何雨柱僅在中午時段售賣。
於是他立刻要求打包兩份帶走,
遞過錢的同時,又補充道:
“明天我一定再來!”
何雨柱並非不願意賣晚餐,
只是午餐經營已讓他們疲於應對,
儘管他自身經過系統強化並修煉至八級拳,
體力方面並無太大問題,
但陳煥章一家都是普通人,
即便是應付午餐這一頓,就已經相當勞累。
究其原因,還是人手不足的問題。
然而,何雨柱並未考慮招人幫忙,
畢竟他和陳煥章是師徒關係,
現在擺攤並不涉及僱傭層面,
一旦引入外人,性質就會發生變化。
目前雖生意火爆,
但在收徒這件事上,何雨柱還面臨一定的困難,
主要是因為他的年紀尚輕,
若是換成年長的廚師有這般火爆的生意,
恐怕早就門庭若市,慕名拜師者絡繹不絕。
因此,在這個問題上還需多費些心思。
今天比昨天的客人更多,
從第一碗冒菜售出開始,
何雨柱便一直忙碌在灶臺前,
而元雅與陳妙妙也同樣是馬不停蹄。
陳妙妙剛剛接過一位客人的錢,
就又有新客人前來詢問:
“姑娘,你們這是賣什麼的呀?生意這麼火。”
陳妙妙轉頭一看,是一位六十多歲、瘦削的老者,
身著洗得有些褪色的中山裝,
頭髮鬍鬚微微泛白,看起來十分樸素。
在這條街上,多數人腰包鼓鼓,
老者的打扮似乎顯得格格不入。
然而陳妙妙並未因此怠慢,
而是微笑著解釋道:
“大爺,我們這裡賣的是冒菜。”
老者點點頭,回道:
“這個我知道,是川渝一帶的特色冒菜。”
“這天寒地凍的,要是來上一碗冒菜,想想都覺得暖和。”
說著,老者掏出錢遞給陳妙妙,
突然間,他瞪大眼睛,愣在當地,
用手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低語:
“嗯?!!”
“恩人???”
陳妙妙聽得一頭霧水,
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
老者已經把錢塞進她手中,
然後徑直朝何雨柱的方向奔去,
最後停在何雨柱面前,激動地喊道:
“恩人!”
“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
話音未落,老者竟朝著何雨柱跪了下來。
何雨柱趕忙扶起老人,疑惑地問:
“老大爺,您這是做什麼呢?”
老者見何雨柱沒認出自已,
急忙指著自已的臉龐,急切地說:
“恩人,您上次救的就是我,您不記得了嗎?”
“就是在前門大街那兒。”
“剛才我一眼就認出了您。”
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老者聲音壓低了不少:
“就是那次敵特鬧事,被劫持的人就是我。”
“我當時昏過去了,醒來只見到了您的背影。”
“可您這背影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剛才我一看見您,就立刻認出來了。”
老頭雖然上了年紀,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卻絲毫不見氣喘,
身體素質顯然不一般。
“那天我出院後,
就去公安局打聽您的訊息。”
“但他們告訴我,為了保護您,您的身份需要保密。”
“我這心裡著急啊,哎喲!”
說著,老頭拍了拍大腿,
“我還以為沒機會當面向您道謝了。”
“沒想到今天在這大街上巧遇您。”
何雨柱聽了老者的敘述,
才想起這位老者正是之前在街道辦附近遭敵特劫持的受害人,
當時為了自救,他出手製伏了敵特,
事後羅勇還給了他六百塊錢以及一封市局表揚信。
至於這位老者,
何雨柱當初並未過多關注,
未曾想到,在偌大的四九城裡,竟然會再次相遇。
......
說起來,這老頭的心可真夠大的,
前幾天剛被敵特劫持,
這才過了沒多久,又在大街上游蕩。
對此,何雨柱不做評價,
只是覺得這老頭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同一般。
不過話說回來,
國家剛剛安定不久,
現今許多活著的人都是從戰亂年代走過來的,
這樣想來,老者的做法也就不足為奇了。
何雨柱尚未開口,
老者又接著說道:
“恩人,既然今天難得遇見您,
這救命之恩,我必須好好報答才行。”
何雨柱擺擺手,婉拒道:
“老大爺,您不必總稱呼我恩人,
聽著怪彆扭的。”
“我叫何雨柱,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稍作停頓,他又繼續說:
“至於感謝的事,
我看就不必了吧。”
“那種情況下,我的出手實則是自救。”
老者正在苦思如何表達對何雨柱的感激之情。
怎樣做才足夠回報他的救命之恩。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何雨柱卻已經婉拒了他的好意。
老者立刻擺了擺手,面容嚴肅地回應:
“這可不行!”
他搖頭晃腦地繼續說,
“無論你如何解釋,”
“不論你當時出於何種動機,”
“別的事情我暫且不管,”
“但事實是你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