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二更）
“偷窺會建立討厭，竊聽會製造膩煩，懸浮在柔軟的帳篷上，也會喪失運動。”
撕裂的頂端，伴隨著氣流一同湧入的斯其，就很輕盈的落地。
“那是挑剔的少爺在刁難我呢！作為被排斥的影子，也只能躲在暗地哭泣。”
“哼哼，俗套的欺騙已經會被我忽略，你是什麼時候跟著我的？”
我直立著身板，將苦澀的清茶滋潤給土地，凝固的它也很嫌棄。
“如果是影子，那就從未脫離。”
“那可是隱秘而糟糕的監控。今晚的事情，你怎麼看待？”
“被少爺認可的決議，僕人不敢反駁，但睿智的人，一定會稱呼您為混蛋呢！”
斯其抿著嘴巴偷笑著，肆意踩踏著主僕間所謂的嫌隙。
“聽起來還不錯，有種溫柔的韻味。你很清楚吧，關於這場欺騙。”
“是的，被敬仰的少年，就要篡奪軍閥的控制權，家族陰影下的庇佑麼？”
‘哧’的一聲，一柄匕首滑過斯其的耳畔，切斷的絲髮，是對他無聲的警告。
“呀呀，少爺很野蠻呢！已經很難詐騙，就要與伯爵勢均力敵呢！”
斯其稱呼的伯爵，是指我的父親，也是他唯一的認定。
“戰爭的犧牲品？我是拒絕的。矩先生呢？”
“哼哼，或許是在溫柔的夢鄉，悱惻的纏綿，少爺要剝削自由麼？”
被詆譭的矩，也許會有尷尬。斯其竄出營帳，不再遲疑的執行。
而被錯過進入計程車官，輕微的蠕動，觀望著並不安穩的環境。
“伯爵，您沒事吧？巡邏計程車兵說這塊區域偶然一聲巨響，這幫膽小鬼，居然拋棄您的安危提前逃逸，我一定嚴懲不貸！”
士官很惱怒，卻也只是事後徒勞的補救，我還能移動。
“哦，是風，劃破了薄布，就懲罰他們修補吧！”
我指著傾吐夜色的窟窿，嫁禍給無辜的風，因為它不會有爭辯的怨言。
“是，我這就去處理。”
我隨著士官一同走出，寒冷的秋意，已經蔓延出端倪，稀薄的衣服就要淘汰。
篝火的殘渣前，還滯留著溫暖，蹲下身，烘烤著僵硬的手指。
靠近的影子，已經在微光中跳動，綻放的羽翼，輕輕的覆蓋在我的肩上，是小伊，已經在混亂的時鐘概念中甦醒，不過，天際的邊緣線，也開始明朗。
“謝謝！”
“沒關係，就要天亮呢，稍微休息會吧。”
小伊撫摸著我的頭，摩擦出流淌的溫暖，就依偎在懷裡，視線，也正在模糊。
“好久不見，你似乎很傲嬌呢，脫離我的控制！”
又是熟悉的場景，那是我叫不出的陌生，卻一直在困擾，卻也是很僻靜的地方，只是混沌著漆黑，干擾著視覺。
“哼哼，低矮的柵欄，總是要逾越的，怎麼，你在失望麼？”
空白的無盡牆壁，迴盪著我輕蔑的語氣，很清晰，卻也只能讀給自己聽。
短暫的緘默，那是思緒的歸結，準備反撲，一般這個時刻，重壓就要降臨。
“吼吼，失望是不屬於你的語錄，我自然也會排斥。我並沒有醞釀惡意，只是想與你交流，這算是我獻出的誠意。”
坍塌的牆壁，是清澈的湖水，卻被豎直襬放，流動著的影子，是我的模型。
“原本我對你沒有好感，甚至是討厭的躲避，但這次，我還能稍微放鬆警惕，你似乎變化很多呢！”
“或許吧，成熟的你已經適應我的規則，我的小世界，很難提供再多的侷限，也許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相遇。”
“傷感的陳詞，總是浮想到耶穌的門徒，各懷鬼胎的醜態，卻在荒唐的共享最後的晚餐。”
變化的湖水，顫流出歪曲的表情，也是我，在流逝著。
“很詫異，你竟然學會欺騙的幽默，將我也拖入縫隙。”
“不，那是你卑微的心，很難容納被奪走的夥伴，所以很開懷，沒有防備。”
“但也就被看穿，也不敢用反思，就算是為我勾勒出理想，不再拘泥。”
我深吸著一口氣，流淌的影子卻沒有顫抖，看起來，那並不是我。
“你是暗示幾何幣？原本以為就要陷入謎團，卻能在不經意間收穫，也許就是上帝的寵愛吧，雖然那都無法欺騙自己。”
“世事難料也許就是修飾吧，但是你的計劃中，已經沒有幾何幣的位置。”
被看穿的心思，還一直是細膩精確的把握，從未失衡。
“是的，我曾琢磨過此趟旅行的目的，冠冕堂皇的冒充著使者，要知道，我是沒有任何憑據，卻被縱容。”
“也許就是因為嬌小而被忽視呢？”
“你的幽默係數，也沒有慵懶的落後。你知道其中的原因麼？”
我觸碰著眼前的水面，泛起波紋，卻沒有濺落水滴。
“那是國王預設的特權，就是揭開曾經陰謀後的秘密。”
“幾乎就是實情，幾何幣作為權勢的象徵，也就只是普通的銅幣，拋棄紀念意義，我的工廠都能批次製造。簡單的說，那就是被詛咒的魔幣，所以一直在顛沛流離。但是曾經繁華的帝國，才是真切的存在。”
“擅自揣測皇室的心思，未免太過囂張，如果猜錯，就不是單純的責難。你作為政治派系中的新貴，腐朽的勢力在忌憚著你，落井下石的機會，都在掌握。”
那是很忠誠的提醒，在科倫國的改制中，作為新政的支持者，或許不得善終。
“那就不是殫精竭慮能夠避免的，但被開啟的計劃，已經不可能擱淺。況且貝拉家族，作為掌控軍閥的集團，也並不容易撼動。”
“也是，那是你倚重的港灣，還有沙雅家族。”
“羈絆的牽連，我原本是厭倦的，現在卻不排斥，內在的緣由，你該懂吧？”
撇開的湖面，是活躍的魚群，在沸騰。
“你很害羞呢，關於公主殿下。有些偏離主題，接下來，你打算怎樣呢？”
“復辟帝國...你還在聽嗎？”
似乎在浪費話語，他就悄無聲息的，離開。
乾燥的嘴唇，就像是在沙漠中潛行，睜開眼睛，已經是中午，是漫長的旅行。
躺在地面上的我，更能感觸到地面撕裂的顫抖，大概是要出發埋伏。
“少爺，將軍與幾名士官在等您，或許是想聆聽您最後的激勵。”
斯其提醒著我投影在幕布上的人影，是焦慮的人群，或許在祈禱著。
“幾位，請進吧！”
沒有延時，將軍就率領士官走進營帳，已經是全副武裝，穿戴著叛軍的服飾。
“伯爵，您還有什麼囑託嗎？”
被推舉出的發言人，將軍站出身位，確認著最後的事項。
“沒，最後，我只送給幾位一句話：好運將與你們同在！”
被鼓譟的將軍拍著胸脯，鞠躬後退出營帳，戰馬的嘶鳴，就在遠去。
“偶爾體會軍閥的規則，少爺有怎樣的體驗？”
“很糟糕，太過直白，就被欺騙。”
我思索著一路上的遭遇，現在幾乎是瓶頸，最後的決戰，就要拉開序幕。
“少爺，這是我勘察後羅列的黑名單，您要查閱嗎？”
“黑名單？那是怎樣的勾當，似乎見不得人。”
“那是為少爺精心準備的套餐，關於整座軍營中的頑固派，是時候清理。”
“哦？頑固的人，要溫柔以待，不留痕跡。”
秋日的陽光，還未褪去刺眼的光澤，模糊的視線，徹底在暈厥。
“斯其，你聽到風聲嗎？”
遼闊的平原，泛黃的草葉開始凋零，世界，就在枯萎。
“完全沒有呢！”
“哼哼，也是呢。那只是脅迫的微擺，在塑造著所謂的生機。”
我彎下腰，撿起一塊石子，很平滑，也很剔透。
“遠方的科倫國，會是怎麼樣？”
“少爺是在為前途憂慮麼？雖然您習慣逆來順受，但很簡單，徹底摧毀。”
“你是在暗示秩序的重建麼？”
“不，那源自於少爺您理解的方式，我只是提供某些卑微的建議。”
斯其很奸詐，將話題扯開，卻又逃離，留下空白的紙業，等待我填寫。
“某件事情，你能回答麼？”
被降低的氣氛，斯其似乎也很清晰，還在延遲著微笑。
“不是！”
“原來如此。”
我還能很平靜，也許，當懷疑被證實，就很平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