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蔓延在山谷中的火苗,連貫著細長的脈絡,是捕獵迴歸的族民,嘶吼著。

緊接著,就是所謂的分贓儀式,之前還被避諱的祭祀臺,此刻就成為歡愉的海洋,肆意詆譭輕慢著神明。

“是那位公主,大家一起為天使歡呼吧!”

寨主引領著所謂的信徒,在祈禱著一臉尷尬的小伊,突然被侍奉在神的位置。

“這位執事,您就是上帝,不僅預估了今夜的惡鬥,甚至是算準短暫的持續,我在執行之前,還懷疑呢,是我太愚昧。”

寨主很虔誠的態度收斂著戾氣,貶低自己的言論,也順理成章。

“知道就好,今晚的收穫,如何呢?”

“排除滯留在此地的糧食軍械,還有幾箱黃金,我還給您預留了一份。”

寨主彎曲著僵硬的腰,俯在我耳邊輕聲敘說,那是不願公開的私人所得。

“我並不缺錢,況且神明也不會貪汙賄賂,你說呢?”

“好好,就依您,我就捐贈出去,按照您的名義。”

熱鬧的人群,也是離開的最好時機,推脫過挽留,我們暫時離開喧鬧的舞臺。

“那麼,還有什麼要攜帶嗎?”

孤獨在山丘上的影子,是那位夫人,觀望著自私的醜陋。

“請稍微等待,我還有很重要的東西。”

夫人扎進樹叢中,似乎在焦急的尋覓,再次浮起,是一束紫百合。

寨主看著眼前的夫人,有些焦躁,也很氣憤,卻偽裝出溫柔的臉色。

“寨主,算是我索取的饋贈,這位夫人還有女孩的自由,您不會拒絕吧!”

“是,她們也是科倫國的血脈,我也無許可權制。”

類似的結局,一定是喜出望外,能夠甩脫犯罪的嫌疑,是很驕傲的成就。

“那我們就告辭,請留步,這個村莊的守護,還需要您!”

漆黑的月光,卻足夠照亮歸途,明淨的心,很清澈。

“那位寨主好像沒能讀懂貝爾的意思,是驕縱的心境嗎?”

“欺凌貝拉家族,就算是僕從,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肩膀上的銀狼,在狡黠的夜色中,縱情撕咬著。

“誒?您就是皮克斯的領袖嗎?可是年齡,似乎是有著很遙遠的嫌隙。”

“那是斯特伯伯,現在執掌伯爵府的是貝爾,他很體貼下屬呢!”

小伊拉扯著我的衣袖,向夫人解釋著關於家族傳承的標識。

“姐姐,伯爵是很高的官銜嗎?”

“嗯,算是第二階級的集團吧,僅次於皇室和公侯爵,不過國王很喜歡這位哥哥,所以能夠操縱的實權其實是很大的規模。”

“好厲害的家族,妮娜也要做伯爵!”

小女孩也很有決心,不過那是很難觸碰到的核心,況且是男權社會。

“那就坐在我的肩上吧!”

我蹲下身,將妮娜架在我的脖子上,輕盈的小姑娘很欣喜,坐伯爵。

“妮娜,別胡鬧,他是你爸爸的領袖呢!”

識大體的夫人呵斥著小姑娘,不能逾越等級間的衝擊。

“沒關係的,貝爾是妮娜的哥哥哦!”

小伊也縱容著小女孩,夫人只能微笑著搖著頭,嗅著紫百合的馨香。

“我會派遣下屬送夫人前往科倫國,就暫時居住在伯爵府中吧。”

“我還是喜歡自由,就不麻煩伯爵。只要有一塊空地,能夠栽種紫百合,趕上下一次花期。”

夫人推辭著我的安排,那是她的夢想,我能付出的,就是尊重。

“好吧,就去我家的農場,還有很多空閒的土壤。”

小伊的安排,夫人沒有拒絕,那裡就是重新開始的起點。

山下已經輝煌的火光,是坎普特將軍,高傲的等待著迷路的我。

我囑託過某些細節後,坎普特將軍安排好馬車,護送夫人回國。

“貝爾哥哥,還有公主姐姐,再見啦!”

揮舞手臂的分別,就在佈滿秋色的夜晚,飛馳的馬車,正在遠去。

“今晚的事情,還順利嗎?”

“是的,都在您的計劃之中,這次可是狠狠出口惡氣,第二兵團就在我們的衝擊中潰散,估計現在還沒整合好部隊呢!”

“非常好,另外,這座山上的匪徒劫走部分財物,你知道怎麼處理。”

“是,第二兵團會收穫情報,叛軍聯絡山匪,製造恐怖的襲擊。”

將軍奸邪的笑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已經是設定好的預謀。

“那麼,就請上車休息吧,很快就能回到軍營,斯其先生已經準備好慶功宴。”

很驕傲的戰馬,在嚎叫著前行,被膨脹的信念,越是激發著堅定的腳步。

小伊躺在我的懷裡,很累的旅行呢。我更在意斯其,他的速度簡直驚人,一個白晝,就可以在巫羅沙城內外往返。

並不遙遠的路程,透過窗外,被巨石砸出的深坑周圍,是還未乾燥的血漬,似乎是壓倒性的優勢。

“少爺,您回來啦!還有公主殿下,您的魅力,確實高於我的優先順序。”

斯其還不忘調侃著被拋棄的事情,睡眼惺忪的小伊也沒能聽懂他的意思,撲倒在床上,再次進入夢鄉。

走出營帳的我與斯其,獨處的空間,總是很奇怪,卻說不上來緣由。

“關於我的猜測,你處理的如何?”

“非常遺憾,沒能有絲毫破綻,所以這次,我是失敗的。”

斯其的失誤很少,於是偶然便可以原諒,他所棘手的問題,都不一般。

“少爺呢,黃昏的景色,是否燦爛?”

“那簡直超脫絢爛,這封信件,你可以看看。”

我掏出小木盒,取出裡面的東西,被斯其斟酌。

“很有意思,被上帝眷顧的少爺總會有意外收穫呢!那麼,接下來,您如何打算?”

“走一步,再走一步!”

我微笑的樣子,此刻應該很奸邪,就像斯其模仿的那副模樣。

“伯爵請進!”

進入慶祝的營帳內,都沉浸在歡快的氛圍中,那是一種情緒的宣洩。

“伯爵來啦!快點做好準備。”

被副將統一的節奏,不約而同的鞠躬致謝,那是很闊氣的排場。

“多謝伯爵指引,您就是第一兵團的救世主!”

一天內多次聽到虛偽的詞彙,卻還是種輕盈的感覺,其中的魅力,很微妙。

“大家是執行者,我只是策劃者,為這次勝利,乾杯。”

被我牽扯開的隆重話題,眾人舉起酒杯,大口吞噬,當然,我是傾倒,很隱蔽。

“今晚總算是一雪前恥,我的第一縱隊剛開啟第一波襲擊,那夥牲畜都傻眼了,四處潰逃,丟盔棄甲,那狼狽的姿態,很滑稽呢!”

“恩,我是最後收尾,結果啊,都是待宰的羔羊,我隨意踩踏之處,都是陣陣哀嚎,很悅耳呢!”

各種興奮,已經快要演變為變態的趣味,斯其卻很津津有味,那是他的同類。

“大家說,現在狂妄的圖比斯卡將軍會是怎樣的表情,我都想看他惱怒的醜態,哈哈哈。”

“我猜啊,他一定是擦著眼淚,詛咒著襲擊的人,咬牙切齒呢!”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人家好歹是將軍,坐懷不亂是品質,他一定是悄悄躲在黑夜中,咒罵著上帝的愚昧,那才是強勢的氣場。”

各位士官憧憬著敗軍的形態,他們是沒有人權的,所以可以被各種醜化。

“大家靜靜,就請伯爵為我們講幾句吧!”

微醺的坎普特也控制著節奏不至於傾覆,把話語權託付給我。

“第二兵團,也是屬於奧利斯軍營的編制,今日出其不意的侵犯雖然令他們元氣大傷,但也不能否認難以磨滅意志力。圖比斯卡就會有所行動,還請各位注意形象,以免被看穿,那個時刻,就不僅是尷尬。”

鴉雀無聲的晚宴,似乎立即就在執行我的建議,這就是權威麼?

“另外,坎普特將軍,能借用您的長劍嗎?”

很納悶的眼睛,搓過還是原樣,卻也並不遲疑,將軍遞出他的長劍。

“伯爵,您是要做什麼?”

“做一場絕味的大戲,還請諸位盡力配合,不露聲色。”

“是什麼戲,要如此慎重?”

“當然是做給使者的賣力演出,各位不妨將餐桌上的食物都掀翻,或許能有更好的視覺效果。”

也沒有猶豫,被砸碎在地上的瓷碗,是很清脆的聲音。

此時,營帳外是緊急的腳步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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