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羅列在眼前有序的儀仗隊,整潔的復古服飾,灑脫卻不失莊嚴的氣質。遠古巫師的舞蹈更像是宣傳特效的作秀,自發組織活動的群眾,以民間淳樸的方式歡迎尊貴的客人。古樸與現代文明的交融,這裡是圖蘭國的帝都,阿薩米城。

“國賓級的待遇,傳說延續為現實,能夠寄身於伯爵光輝的殊榮之下,也是我莫大的榮幸。”

拉什將軍趕著戰馬馳騁在寬闊平坦的地磚之上,在不遠處俯下身與一位貌似文臣的官員交流著,應該是商量進城時軍政雙方妥協的安排。

“如此盛大的禮儀,我只能放棄對伯爵的爭奪遊戲。斯其先生,你應該認識那位善變的奸佞吧!”

“驍勇的一等公爵,帕古拉提安親王,因臭名昭著而被賜封的首位外族親貴,叛逆逃離破黑國的罪行,卻在圖蘭國的保護傘下,混蕩的遊刃有餘。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清繳舊權政策的強力推行者吧!”

“哼,能夠結識伯爵,他可謂是是居功至偉呢!”

大小姐不屑的語氣更是將敵視的情緒淋漓盡致的發洩,寬恕的庇廕在熱烈的陽光下也無處躲藏,火辣的性格更是期待全新的爆發。

“悲慘的身世扭曲了他原本便足夠變態的人性,潦倒逃生的命運不願在拐角再次相遇,油腔滑調的處事,應該是少爺以外其餘領袖都鍾情的風格。”

“你可不要妄自揣測我的理想,或許只是習慣你漠然的態度而忽略了人性的真善美,真不敢想象,如果你也是那副模樣,你可以有多長時間劇情的存活率?”

彎下腰拍了拍褲腳上的灰塵,收效甚微,傳遞出一種積極的態度卻也足夠。折返回的拉什將軍,複述著雜亂繁瑣的典章,上古遺留的枷鎖簡直要將現代人壓榨乾薄,長篇語句只是想表達脫離馬車步行前進的意思,而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是親王想要插入私人的表現儀式。

“那就按照他預設的軌跡進行吧,多生出的無理取鬧或許會讓他心力憔悴,尤其是大小姐,暫時收攏你的怒火,何必在光彩的歡迎儀式上徒增自討無趣的搗亂呢?東道主可是在附近安排了不少捕獵的巨網。”

左側的塔臺上,暗影浮動的危機依清晰可見,右側的閣樓中,刀光劍影的埋伏已露馬腳,至於正前方的儀仗隊中,明晃晃的長劍就是在向任何無理的挑釁炫耀它所支配的威脅。

“不過斯其說的並不準確,那隻‘剖嘍’的萌寵可是令人心驚膽戰的玩偶呢!當然也規勸你減少沒有意義的衝突,不如將全力的反撲預留到終結時刻!”

奧斯古娜拉轉動著手中雕琢精美紅寶石的戒指,猶豫著家族血海深仇的報復,再三斟酌之後還是放棄短淺的目光,瞅了一眼拉什將軍,點了點頭。

鋪開卷起的毛皮地毯,腳下生風的感覺大概就是輕飄飄的盪漾吧。夾道歡迎的人群,一邊跟著樂曲的節拍歡呼著,一邊不忘私底下節奏的大討論。當然討論的內容五花八門,但絕大多數是關於我的,還有一些關於不在名單中的陌生女子,一直高調的斯其卻被無辜冷落,這隻能說明群眾的審美眼光很是銳利。

“哦,終於盼到您的光臨,在下帕古拉提安,奉皇命迎接伯爵的主要負責人,您在帝都內的一些日常生活都由我安排。”

親王低頭哈腰的樣子雖然可憎,但維持君臣分寸的緩衝,也需要這樣醜陋的人才。一一介紹的副手,我並沒有多餘的腦容量紀念一些無關緊要的配角。

“少爺,這位親王是準備將您當做圈養的寵物,領略烤肉架前的淒涼美景。”

斯其不經意的玩笑令親王為之一顫,背誦的恭維之詞也變得結結巴巴,瞟視的眼神望著身後自命不凡的謀事,卻是更加寂靜的沉默。

“也許親王先生是想表達兢兢業業的責任心,卻因為緊張而說出容易被誤解的歧義。”

“正是正是,伯爵可是王妃邀請的客人,我怎麼敢私自怠慢呢!敢問這位姑娘,請問您和伯爵...”

大小姐的解圍引起了親王足夠耐心的關注,並且以此為契機緩和著有些僵硬的尷尬,而斯其並沒有氣餒,那只是他流露的一個玩笑。

“我嘛,就是伯爵的情人呀!”

大小姐突然拉著我的胳膊,小鳥依人般枕在我的肩膀上,故意做出的姿態並非針對親王,而是一旁嚴肅的將軍,只能搖了搖頭,那是一種自然的溫情重現,將軍此刻的心態或許會有所好轉。

“喂,喂...她只是走失的少女,蒙得將軍的搭救,已經咒發了以身相許的毒誓,卻因為將軍的木納,而只能獨自哀傷。”

我犀利的反擊令大小姐發覺突變的風向,想要及時修補,卻沒能搭上脫韁賓士的野馬。

“將軍與這位少女簡直就是郎才女貌的最佳搭配啊,拉什老弟,我一定會將此事掛在心頭,向王妃稟報,為你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約典禮。”

也許是突然親暱的稱謂,也許是敏感的話題,拉什將軍害羞的低著頭,而大小姐也沉默不語,拽著我的衣服,很快又鬆開。

“不過今天註定是屬於伯爵的幸運日,快將聖水端出來為伯爵接風洗塵!”

一位巫師一段優美的舞蹈之後,徒手從熊熊烈火中取出一枚燒製的矮酒杯,故意展示著毫無破損的手掌,贏得圍觀群眾的陣陣歡呼。當然遠古時代是否有魔法我並不清楚,但現代的人總喜歡用障眼法矇騙無知觀眾對神秘力量的準確認知。

角度的把控自然也不能達到瞞天過海的絕技,那隻不過是因為裝飾精美而靈活的木製假肢,或許已經融為灰燼。而觀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舞蹈的喜憂之中,疏忽的觀察力也值得原諒。

“就請伯爵喝下這杯來自大地深處的山泉吧!”

巫師恭敬的將盛滿液體的酒杯交在我的手中,清澈的液麵確實是自然淳樸的饋贈,激盪在舌尖的水滴,是自然感知的召喚,沁人心脾的錯覺,就像是置身在花團錦簇的草原上,溜羊牧馬,縱情高唱。

“少爺,你的衝動可有失儀態!”

再次清醒之時,發現毫無知覺的移位,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沒有殘存的記憶。

“沒關係,偶爾出醜的儀態或許能令諸位開懷大笑,如果能夠以此番效果為出發點,那我個人榮辱的犧牲也在接受的範圍。還有什麼複雜的流程麼,親王先生?”

“是,接下來就請欣賞地方劇院為您準備的民俗舞蹈,隨後您便可以進城休息了,貴國駐紮的外交使館,將是您深夜體會家宴的場所。”

“有勞您費心的安排,車隊...”

“這您可放心,在下會親自處理妥當。”

親王帶著他的附庸一同扮演起馬車伕的角色,雜亂的舞步讓焦慮的我更加心神不寧,終於迷幻的眼神在苦苦的煎熬之後,終於難以支撐,飄然的身體,倒在斯其的身上。

“伯爵?斯其先生?”

“噓!”

將軍有些激動的情緒在破綻伊始便被斯其制止,焦急的呼吸聲我還能隱約捕捉。只覺得胸口被狠狠一擊,腸胃便開始翻江倒海,湧動的氣流開始迴旋,終於在沉默中完成了爆發,各種溶液與雜質被傾吐出來,麻痺的神經又開始走上正確的脈搏。

“貝爾,你沒事吧!”

大小姐拍著我的後背,被阻塞的空氣也開始流通,置換汙濁氣體之後,聲帶也恢復了正常。

“西域的曼陀羅,微量吸食便能產生幻覺,看起來毒液的招待便是試探厄運的開始,卻不致命,這次的旅程一定會更有意思。”

“好像是這樣呢,忌憚少爺的人,可都潛伏在周圍呢!”

“對不起,伯爵,為我愚蠢的失職,但這次謀劃並非源於宮室,至少奧利斯將軍不會在決鬥前使用違規的手段。”

拉什將軍俯下身子,儘量阻擋著群眾的視線,充當掩護的堡壘。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趕快將伯爵送進城中就診吧。”

大小姐埋怨著將軍遲緩的行動,自己卻對突發的意外無能為力。

“沒關係,溶液大概都被排出體外,也就脫離了生死線上的徘徊。不要聲張,按照我說的做,知道了嗎?”

......

“呀,伯爵這是怎麼了?”

趕馬回來的親王看著不省人事的伯爵,一股心寒慄然於臉上。

“應該是中暑之類的病症吧,不用擔心,伯爵的身體可比看到要更加健碩。”

疏散的人群,被放置在簡易藤架上的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平緩的顛簸,混亂的儀式,也就這樣草草了之。好戲,還在後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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