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昨夜顛覆的巨型大坑也被填平,也算是增援部隊彌補參戰遺憾的傑作,重新踏上土壤鋪制的道路,要比顛沛碩石的積澱安穩許多。

“既然醒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值得竊聽的秘密,埋在心中的疑問,也總需要合理妥善的解決,但願我能為你提供一次滿意的服務。”

寬敞的馬車中,被尷尬的空氣佔據著絕大部分的空間,剩下的便只有我和大小姐,算是為婦女兒童準備的特權,偶爾充當護花使者的守衛,也是一種蠻不錯的體驗。奧斯古娜拉睜大眼睛,歷史的轉折還歷歷在目,用一種奇怪的情緒注視著我,但並沒有用於娛樂的好感。

“關於約翰先生的真實身份,在公爵進入內殿之前你並不沒有確定,這樣簡單的推理,是否能得到你的認同?”

“哦?新穎的提案總不會是一時心血來潮的猜想吧,想要說服對弈之人攤倒自己的國王,都需要充足的緣由。”

拉開木車上的窗戶,通透的氣息交換是我喜歡被遮掩的日光浴,汗流浹背的護衛隊麻木移動著雙腳,徘徊在車轍內外。

“汗液,那個時候的你,右手中指的指尖上冒出輕微的液體,而那位斯其先生,遊離的眼睛是在尋找最合適的逃生之路吧。”

時過境遷,伸出右手的查探並沒有尋找到似曾經歷的蛛絲馬跡,大概是已經在溫度的烘托下蒸發消逝。至於斯其的舉動,雖然我沒有干涉自由的權力,但他固定的套路卻也瞭然於心,特定的時刻抽出別緻的表情牌,可以算是善變王子的原型。

“約翰先生算是我的老朋友,我來到圖蘭國的第二站,他就幾乎一直扮演著偷窺者的角色,可謂是如影隨形的緊湊,他很早便表明心智,隸屬於黑衣社的執事。如果是那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他和聖皇混為一談吧,畢竟類似盜竊團伙的職業,那是高傲領袖很難躬親踐行的創舉。”

“伯爵你不就是其中之一麼?放著本職的政務,亂入別國的政治糾紛,並在其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你們之間居然存在意料之外的雷同性!”

大小姐突然插入的評價打亂了我原本的節奏,與其說是簡單的比較,不如說是對同類的鄙視。

“之後我聽到約翰先生被捕投降的訊息,算是政府第一次寄給黑衣社的戰書,當然結果也是大獲全勝,當時的我也沒有懷疑訊息的可靠性,但表面上的事實確實如此。直到我聽說鬆垮的黑衣社居然還能有足夠保障行動的費用,我便猜想約翰是詐降,畢竟他手中可是掌握著一大批黑衣司鐸的名單,其中不乏一些商業大亨。”

“那最終伯爵又如何揭穿約翰計中計的陰謀,並且將他與聖皇聯絡,要知道最接近聖皇的我們,都不知道聖皇被掉包的執勤不當事件,而在這方面的新人,伯爵完全超越了優秀的範疇。”

大小姐也將屬於自己一側的窗簾掀開,推開窗,被啟用的空氣,穿過耳孔,越過另一端。

“或許是直覺引起的意外吧,約翰出現的位置,太不合理。我們剛剛被你所擒,身為奧利斯第二兵團參謀的他居然有閒情雅緻折返黑衣社的新基地,事先一定收穫了重要的通知。”

吸收著光與熱的氣息,身體都要變得輕鬆起來,模糊的思維也漸趨明朗。

“而我的出現你並不知曉,說明我不在你們的計劃之內,而約翰恰巧出現拯救了我們,並帶我們遊覽山區的風景,讓我想到昨夜拉什將軍的不抵抗政策,對於崇尚勝利的人,主動棄劍投降,只能說明他已經有了取勝的捷徑與訣竅,不需要加註多餘的犧牲。”

騎馬在外的將軍莫名一個寒顫,逗樂了有些靦腆的大小姐,那份執著的戀情,從未因可以挽回的背叛而擱淺。

“至於聖皇的推斷,就要容易許多。約翰先生的字裡行間中都表達著一種對傀儡政權的不滿,而黑衣社正是依靠這種制度在運轉。”

“嗯,能夠在政府軍的襲擊中全身而退,一定需要並不重要的替罪羊,而聖皇的職位算是給他一個簡單的心理安慰吧!這樣的例行事件,在政權的鞏固與更迭中並不少見!”

大小姐對事理的理解程度,減少了我繁重的解釋工作,畢竟長篇大論的文字,就算是刪繁就簡,也並不容易瞬間傳授。

“作為一名執事,大難臨頭的時刻卻選擇維護領袖的尊嚴,那種同情心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產物。越是貶低聖皇的地位,越是容易令我起疑,就像秋收時的麥田中,午間休息時刻的言談舉止,收成最多的人往往會因為害怕越界偷取而貶低自己的產量,扭轉差距的優勢。”

“收麥主人的自保措施麼?聽起來確實匹配,但並不能認定所有的事實都符合理論的真相吧!如果你猜錯了,你自己就講陷入被圍剿的境地,那時便很難逃脫。”

大小姐從窗戶中探出頭,重新收回吹散的頭髮,然後進行一次全新的整理,也變得更加柔順。

“當然還有那位假聖皇過於膽小懦弱的演技,甚至包括負責監視的那腔調奇特的怪人,也不忍直視。還未弄清狀況便將所有事物委託於手下,如果不是徹底智慧的自信,那麼就是完全意義的自卑。需要卑躬屈膝的人有很多,但對於臨時的僱員來說,再高品級的官威並不會有效果,而需要聽從的,僅有利益牽連的僱主。”

“即便如此,你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的你一旦將刺殺聖皇的罪名坐實,無論是天涯海角,你都無法摘除黑衣社為你定製的通緝禮帽!”

“幾年前黑衣社將騷擾帝都的罪名嫁禍於我,這次算是我強有力的制裁回應吧!但說到懷疑,你與那位公爵也早就有所警覺吧。負責日常事務的聖皇居然深居簡出,擺出一副病怏怏的養老姿態,作為親信,多少會有些遲疑吧。當然,並不是我的吹噓,如果我在失敗之際你們選擇輕舉妄動,我想你們將是領先我倒下的屍體,而我可以在混亂中潛逃。”

大小姐不可思議的表情中多了一些猶豫,眼前的少年除了耍弄政治,實際的戰力也無法估計,翻閱歷史的對戰記錄,她選擇相信我的話。

“大小姐認為自己是這場鬧劇的受害者麼?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這場混亂的間諜大戲中沒有失敗者,也沒有勝利者,所以不必為遺留的問題而長吁短嘆。”

我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擦拭著大小姐快要因失敗奪眶而出的淚水,如果可以算是一種安慰,我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假如伯爵年長一些,我一定因恰當把控的憐香惜玉而委身與你。”

“這樣的待遇我可受之有愧,況且大小姐心不在焉的感激並不能引起我的興趣,就讓我結束這場無聊的辨證論吧。公爵潛逃,並非失敗,以他在社團中的地位,勾結暗藏在地方的勢力,很快便能重新崛起,甚至是明目張膽的成為最高階的領袖;約翰陣亡,充其量不過是棋盤上被吃掉的騎士,實際的操作性很小;而代表政府的拉什將軍,勳章已經是最大規模的獎勵;至於你,雖然失去了苦心經營的基地,卻收穫了更加溫暖的家,這也就是我拒絕你的原因。”

“伯爵好像疏漏了一個人,會是誰呢?”

“哼,作為外族,應該慶幸自己還能在他國的土地上保持苟延殘喘的呼吸,畢竟您鍾情的那位將軍,已經在構思對付我的計策,他本該將心思投入到戰役中的,卻折返與我展開思維上的碰撞。”

透過窗戶傳進來的咳嗽聲,似乎在驗證著我的猜想。

“但伯爵是很難對付的人吧,即便是勇者的心,也不會有必勝的把握!”

“必勝這種碾壓的詞彙,不應該在勢均力敵的局勢中出現,即便是構築的幻想,也需要謹小慎微的對待。未知的一切都需要虔誠的對待,否則下一秒,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待宰的羔羊。”

“少爺,帝都到了!”

“很久沒有回過家吧,就在這一刻,盡情呼吸吧。”

“說的是呢!”

大小姐跳下馬車,以斯米克·奧斯古娜拉的身份,回到夢曾經開始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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