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蜿蜒縱橫的山脈,盤旋直上的氣流,越過山巒的阻隔,是更接近日出的溫度,‘曙光之城’的牌坊赫然於眼前,開鑿半山腰建立古樸的鎮甸,祥和的氣質與非凡的創意,都值得提倡。

“心照不宣的會晤,果真源於彼此牽連的執念而並非巧合的安排!”

熟悉的聲音將我放遠的目光重新聚攏收縮於眼前,敲碎囚籠的勇士,依舊無法博得欺瞞的好感而改變固執的看法。約翰先生就端站在清晨的寒風中,一本正經的噓寒問暖。

“核實的歷史遺蹟,你更像是我避之不及的災星,甚至意外的碰面都會是我孤獨自賞的狼狽,而您一直會作為遊戲規則的建立者與操盤手,試圖主宰不屬於自己的命運。”

獲取久違的自由當然需要活動軀體的慶祝,無法長期堅持的晨練竟然會在這個悠閒的早晨延續。而作為重點針對的拉什將軍,暫時無法享受到類似的待遇,被徑直拉進了山丘中的迷宮。

“伯爵似乎對這種方式的相遇早有預感,僵持臉上的鎮定,並非普通的偽裝,而您也不願在嶄新一天首先面對自己僵硬的表情吧。”

約翰拽動著自己因失去水分而乾燥的臉皮,惋惜著步入中老年而無法重塑的青年狀態,老氣橫秋的莊嚴氣質,也相應蛻變無法長久維持。

“戲耍小聰明的合格線,徘徊在對立辯證的側方,狡猾的你縱然不會選擇背離宣誓效忠的組織,權威的優越感將會是你堅實腳步的基礎。如果我所料不錯,被政府軍搗毀的神壇應該是因搬遷而棄用的淘汰品吧!”

“神壇?伯爵已經有如此詳盡的訊息麼?那確實是證明我利用價值而擺設的圈套,既能麻痺政府的神經,又能將我投誠的決心徹底做實。只是有一點令我非常困惑,伯爵居然成為拉什將軍的座上賓,在混亂中脫下獵人的外套,冒充森林中迷路的嬌弱待宰獵物。”

約翰習慣性的從腰間抽出一柄煙桿,右掌食指上的凹痕與灰燼,符合老煙鬼的性徵。填充某類收集植物的標本,擦亮的火石還未燃起,卻被扔在地上。

“差點忘記伯爵對菸草的厭惡,也算是您錯過的一種幻覺享受!”

“約翰先生或許知道,少爺只有蹂躪靈魂的癖好,並沉醉其中無法自拔,另類的上癮或許要比其他趣味更加濃重。而與拉什將軍的結識完全是一場意外,當百支羽箭對準著即將射穿的身體,妥協是最正確的選擇,無心加害也難免會出現失手的錯漏,少爺可不願在渺茫的希望中鋌而走險。”

斯其接過我摘下的帽子,一串眼花繚亂的摺疊技藝之後,將累贅之物裝進了深不見底的口袋之中。

“被遺棄的寵兒,就讓我們賦予您更為深廣的自由特權,能邀請伯爵一同遊覽黑衣社煥然一新的建設麼?”

“當然,那將是我的榮幸。”

在山間開拓出的平緩山路,悠閒的家禽開始全新一天的閒逛日程,帶領的沿途並沒有期待中的精美雕刻,更沒有險象環生的索道,就像是古寨中的農家生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怡然自得的滿足感,這便是理想狀態中的自由論麼?

“伯爵,這邊請!”

一座石塊壘起的簡易石門,並不像門牌上的字跡那般深奧與風光,不設防的軍情管理處甚至是平民都可以自由穿梭,不受限制。在寬敞的地形上停放著類似投石車的攻城道具,但顯然超越了我能認知的範疇,漆黑的筒狀外形如果只是設計師鍾情的偏愛,那狹小的炮口便只能是刻意保持的誤差。

“凌晨時分的夜襲,巨大的轟鳴聲應該就是源於它們集體性的怒號吧!也許只有黝黑的蠻力,能夠做到不平凡的創舉。”

斯其摸著炮口被震落的外漆,是泥土混合生鐵燒製出的原料,滑過長筒的長徑,大概維繫在八十公分,而緊盯的圓孔輪廓,十六公分上下。長久培植的獨特默契,輕易便能夠讀懂斯其每一秒的肢體語言,至於斯其如此透徹的洞察力,他辯稱是天賦累計的優勢,當然這樣的謊言,能夠加速事態發展的程序,便沒有戳穿的意義。

“恩,對二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徒增計較中的暢懷。它的確不是普通的投石車,如果要求一個官方的定義,那便是政府忌憚的最強殺器。”

約翰命令值守的衛士搬來一箱煤球,無論是光澤還是硬度,都驗證著我的猜想。掉落的外層是源於捏造技術的不成熟所致,清晰的紋絡感更是自然抒發的祈禱,那是高階技師都羨慕雕刻的技巧。

“礦區中開採的煤塊精煉品,除了外接結構的不同,鬆軟程度都有明顯的衰減,幾乎是農用排斥的殘品。但如果新增別的藥劑,就能有更加優越的裨益。”

約翰親手用鐵桿夾起體積勻稱的一塊,泡入貼有‘聖水’標籤的木桶之中,撲鼻的臭味更像是對簡介的諷刺,黃色的溶液也不能引起視覺的好感,癒合傷口的再次潰爛也是同樣的顏色。

“先請參觀軍務處的內部吧,洗禮的時間稍微有些漫長,不如看些成果的展覽填補視覺上的空乏,關於黑衣社控屬的兵團勢力,伯爵也應該很有興趣吧!”

“遊覽的客人,可沒有搶奪主人公地位的權力,少爺現在只是由人擺佈的搭線木偶,沒有自主行動的能力。”

斯其架起我的肩膀,提著我走進了軍務處的內部,牆壁的四周是雕刻勾勒出的地圖,凹凸的景緻在眩暈之餘產生一種立體的美感,很難欣賞其中的奧秘。鋪在長桌上用羊皮縫製完善的圖表,對於路痴來說一樣難以辨認。

“約翰先生,這幾位是?”

一位身著軍服的參謀接待訪問的約翰,並沒有對陌生的面孔產生太多的懷疑,只是確認一些基本資訊。

“這兩位是鄰國的高階間諜,受我的邀請,參觀我們的兵營,負責協同作戰,你去忙吧,這裡由我處理。”

間諜的稱謂並沒有引起參謀的警覺,似乎已經是很常見的職業,坐回作戰臺,研讀一本可能是戰法的書籍。

“那是你父親的偉論,在圖蘭國可是搶手的珍惜品,是否有一種自豪的滿足感?”

“我想你很清楚,我對軍事沒有任何興趣,刀劍上的遊走看似激情,實際上卻是無聊的冷兵器對決,還是政治中的爭奪更加熱烈。這裡被圈叉標註的訊號是什麼,無聊的惡作劇麼?”

我指著地圖上被用紅色顏料勾出的形狀,分佈的範圍很廣,卻很稀疏,如果不是因為視覺上的豔麗過於顯眼,幾乎可以忽略。

“這是黑衣社尚未融入的區域,還有一些執迷不悟誓死效忠奧利斯的傳統屬地,當然其餘地區只是表面上的趨附,並沒有心悅誠服的契約,處於觀望境界的他們,只會在戰役勝負明朗的時刻倒向勝利者,維持自己的利益。”

“這麼說其實你們對起義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否則也無需在荒山野嶺中等待機會,能告訴我你們的下一步的打算麼?”

斯其實事求是的提問引起那位參謀的警覺,被擱置在空中的那一頁遲遲沒有更換。約翰擺了擺手說,笑著說道,

“秘密,或許還是先審判拉什將軍吧!至於起義,現在並非是最佳時刻。雖然昨夜那樣區域性的破襲戰我們擁有極高的勝率,但如果是與奧利斯兵團的正面交鋒,以我在軍營中竊取的情報,我們將有去無回,畢竟雜牌的新兵與訓練有素的舊將沒有相提並論的可能性。”

參謀懸起的心終於在沒有背叛的環境中收起了緊迫的跳動,津津有味的品讀嶄新的一頁。約翰則觸控著地圖,將虛幻的世界一攬手中。

“約翰先生,聖皇邀請兩位外族的客人去內殿觀賞!”

衝進屋內的傳令兵重複著神聖的意願,然後又匆匆去往下一站。

“不得不說你們聖皇的鼻子要比獵犬還要靈敏,親自接見的禮節,我好像並不能拒絕。”

“當然,如果您願意,我相信逃離對您來說輕而易舉,畢竟辯證觀義理的支配權,都由上帝親手交與您手中。但我想您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意,還未開始的辯論,誘惑著您揭秘的神經。”

參謀不小心將檯面上用於標註的墨汁蹭落在地上,並不喧譁的聲響算是臨時添置的插曲,尷尬請求我們的原諒。

“那麼,就請帶路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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