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已經成為匿名公開的秘密了麼?初入貴國便成為了各方勢力鍾情的襲擊物件,仔細一想還真有些受寵若驚的壞感覺!那麼,您是屬於哪一派系的執法者?”

“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創造更容易敞開心扉的交流空間,卻出現了意外的攪局者,雖然承認失誤有些難為情,但在伯爵面前能夠展現出弱點應該也沒有什麼遺憾吧,更何況是在神明的見證之下!”

長老摸了摸歐米里潔的頭,卻讓他更加惱怒,抬起牧師的遺體,然後摔落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加混亂的騷動。

“你們感人的相認也總該分時宜吧,現在是我表現的場合,不過我已經知道兇手了!這是一具會說話的屍體。”

歐米里潔駭人聽聞的決斷讓旁聽的人群紛紛遠離神聖牧師的遺體,理智與信仰的比拼,理智先拔頭籌。

“準備好了麼,犯人先生,你可真是隻狡猾的獵人,可我是更加奸詐的狐狸,把你引進自己擺設的陷阱!”

歐米里潔一個優雅的滑步,拔出鑲嵌在屍體上的利刃,用力一揮,

“現在是物歸原主了吧,請原諒我這種粗魯的方式!”

輕盈躲閃的纖細身影,完成了華麗的轉接,落地的容顏,是那位婦女,出乎意料的結局,也顯擺在我的眼前。

“呀嘞呀嘞,喜歡玩刀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批評哦!”

“不過配合你無可挑剔的演技,也算是最理想的謝幕吧!”

歐米里潔撥弄著自己的捲髮,清新脫俗的樣子就像早已洞悉一切,屈打成招的屍體解釋了未知的謎團。

“喂,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混亂的人群因落網的罪犯而稍微恢復理智,沾沾自喜能夠籠罩著神明光環下的庇佑,卻又乞求著人類做出合理的解釋。

“不要著急,我們先揭開這位女主角的神秘面紗吧!”

歐米里潔一個箭步衝到婦人身前,手指輕輕一揮,掀落了矯飾的面具,露出感性的真容。青春的氣息滋潤著已經乾枯的頭髮,重新煥發出夏日的生機。

“多麼俊俏的臉蛋啊,卻成為令人詬病的罪犯,美女總是有自我介紹的主動特權,下面的時間就交由你了。”

“安妮,墮落天使!懲罰背叛耶穌的門徒。”

婦女的話引起了在場信徒的陣陣噓聲,遠離喧囂城鎮的他們尚未感知危機的降臨。夜幕降臨的城市中,大教堂門前的轉角處,第二天清晨總會躺著已經沒有呼吸的遇難者,唯一的共性便是他們脖頸上的十字架都被竊取,但財物卻有保留。因為有目擊者看到了在黑夜中潛逃的紅色短髮,便有了墮落天使的傳說。

“活在恐懼故事中的人物,居然真實貼切的存在著,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言不由衷的讚賞,甚至出乎了我自己的預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縷頭髮,吹散在空中,這大概就是嚴刑逼供得出的證據吧。

“原來是這樣麼,引以為豪的天然色彩居然成為了我完美行動中的敗筆,但那有什麼關係呢,貪婪腐化的牧師,背棄了耶穌的生存之道,卻不能得到公正的審判,那就由我充當唯一的執法者!”

安妮頗深的怨念很容易便能聯想到過去不堪回首的經歷,或是自己,或是親人,乃至朋友。

“但犯罪終歸是犯罪,即便是剝奪人權也總需要有適當的理由,神明也會降罪於不法之徒。”

“如果是吝嗇的上帝,他會選擇熟視無睹!”

安妮對於長老質問的辯解讓在場的信徒十分不滿,卻敢怒不敢言,成為乾屍的感覺不會有人願意主動體驗。

“執事們,消滅這個遊離於法外的惡徒!”

被忽視的號令,讓長老有些不滿,再次提高聲調,都無法撼動已經固定在地磚上的雙腳。

“長老閣下,看起來你已經被孤立,懲治犯罪是每個正義者的夢想,但每當實踐之時,卻又變得慌張與膽怯,甚至不如這幾個能夠自由活動的孩子,當然他們好像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天真。”

安妮摸著歐米里潔的腦袋,烘托著現場唯一的溫馨場面,卻是真情的流露。

“這位夫人,請放下你的手,沉浸在幻想之中可是會擾亂你的神志,分不清事情的真偽,你摸著的,可是一位血淋淋的劊子手。”

歐米里潔的自嘲讓安妮有些驚奇,眯起的眼睛重新審視著眼前的未成年孩子,目光交流中觸電般的碰撞,讓她猶疑的腳步選擇了退卻。

“是,又有誰能拒絕可愛幼童的奢求呢?”

安妮俯在歐米里潔的耳邊,輕聲訴說著不能公開的秘密約定,然後取走歐米里潔手中的十字架,衝出了執事自認為封鎖嚴密的大門,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人群,開始默唸神明庇佑的禱文,對於聽不懂的人來說,只不過是一段嘰裡咕嚕的廢話。

長老命令著恢復形態意識的執事將遇難牧師的遺體抬出門外好生安葬,但晃動的手指暗示著只是迷惑眾人的說辭。山谷中的獵鷹已經在飢腸轆轆的等待著美味呢。

教師暫代了牧師的職責,效仿著日常的習慣,完成最後的禮拜。稀疏人群的自我療慰,大概會在半途中就選擇崩潰吧,看到的事實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徹底從記憶中抹去,除非他選擇死亡。漸漸散去的民眾,教堂中又恢復了往日的清靜。

“就繼續我們被擱淺的談話吧,伯爵先生。”

“能夠成為耶穌繼承者的牽掛,那還真是屬於我的榮幸,然而我並不滯留在神明的束縛中,無法使用官方定義的話語,還請您見諒。”

長老將纏繞在手中的十字架丟棄在地上,卻被歐米里潔撿到,然後一掃被搶劫的陰霾,興致勃勃的拿著新得的十字架坐在耶穌的掛像下把玩。

“現在我也不屬於這座神祠神中的供奉者,可以進行沒有間隙的平等對話。如果伯爵的光臨算是意料之中,那識破我的身份確實超乎想象之外。”

長老拔下一根銀白色的頭髮,讓他本以稀疏的發團更加突兀,也讓我有些反感。如果不是安妮出現的協調,幾乎關鍵的配角都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吸食著蓬勃的夏日朝氣。

“沒什麼值得炫耀的特殊眼力吧。你的演技確實很好,從剛剛踏進教堂的第一刻,你就扮演了一位滿眼貪慾的長老,確實毫無違和感,也並沒有引起我的警覺。當漫步在教堂的走廊中時,精緻的雕刻藝術應該是出自某些名家之手,而那些人並不是金錢就能買到登場的機會。”

“是,那確實是我的幾位朋友義務勞動的結果,只是沒有預料到伯爵在建築藝術中都有頗深的造詣。”

“只不過是一些耳濡目染的小把戲,相反,長老的權威則是更加耀眼,至少以我的地位還沒能到達到那樣的高度。”

長老笑而不語,只是一味的擺擺手,等待著我繼續偵破謎團的推論與證據。

“走進您為我們特意預留的房子,空氣中都瀰漫著蹊蹺,那枚懸掛在中央的巨型十字鍵上,能夠看到明顯的空氣抖動,大概是存在某種用於偷窺的軌道吧!”

“我可沒有傳達其他心意,只不過是為了觀察伯爵的喜好而制定出更加舒適的環境。”

長老的否認聽起來要比他虛弱的聲音更加無力,不過有提防的預謀都很難看破其中的奧秘吧。

“當然這都只能證明長老是位擁有低階趣味的變態狂,當然不是致命的破綻。”

“嘿,嘿,伯爵符合實際的誇耀之詞讓我有些羞澀呢!”

“還記得你派遣的執事麼?他們準備了一份精緻的燭光晚餐,卻成為出賣你的最大敗筆。”

看著長老迷惑不解的樣子,驚豔之詞幾乎快要脫口而出,我便率先將未完結的話題繼續下去。

“我們在挑選住宅之前,走廊中便已經是空無一人,但長老卻肯定著我們的臨時安排,應該是從那條縫隙中觀察得到的結果吧。當然清晰知道伯爵與這位少女的關係而精心準備的情侶晚宴,應該也不是普通庶民能夠獲取到的資訊吧。”

躲在我身後的小伊拉緊著我的衣袖,探出頭來張望著浮現在眼前的真相,收到了長老的笑臉相迎。

“那麼,該你了,關於解釋對與白的爭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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