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啊!敬愛的神明,今夜就請光臨我締造的視覺華筵。原諒我無理的僭越,但是您又怎麼允許齷齪靈魂乖謬的逃離呢!既然無法修補,那就索性摧毀!”

被砸裂的木門,從耀眼的光芒中探出張望勝利果實的腦袋,或許過於謹慎。塗有黑漆的鎖鏈,隔絕著兩個光明的世界,卻也是纏繞在心靈之上的親密無間。

“隨意篡改我的臺詞來反制原創者,聽起來熟悉的親切感卻更加令人厭惡!怎麼,不想進來談一談麼?”

我延長的聲音隔絕著一秒鐘左右的傳播距離,也是空氣允許震動的最短時差。

“羊入虎口的衝動可是先輩的友好告誡,伯爵和斯其先生袖口中的短刀,應該已經將我當做試煉的標靶。輕舉妄動的代價,可並不會留給牧民亡羊補牢的機會,亦是先輩的警醒。”

“亦步亦趨的遵從,應該是一位值得信賴的導師吧!”

潛入袖口的雙手攤開在身前,捧著畫作欣賞的斯其也巋然不動,都算是完成平等交流的救贖。當然滾落在地上卻不忘初心的老頭,他不知深意的動作模仿完全是逢迎畫蛇添足的滑稽。

“放棄抵抗也不失為一種明智之舉,但借用麻痺意志竊取機會,那是慣犯熟練的套路,先輩的提拔!”

門外的塔姆,不,應該叫什造公爵,舉起手中特製的盾牌,只留下提供呼吸的與視線的小孔,完備的防禦體系更是可以讓我肆無忌憚的活泛雙手,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文縐縐的詞彙拼接,完全是在浪費心機,那個什·造,滿口稱讚的不知名先輩,不會是已經作古的粉塵吧!”

老頭從地上爬起身來,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親暱的同什造進行著日常的對白,卻被一個犀利的眼神擊落,直立著癱瘓在原地。

“我口中的先輩,目睹過伯爵的精彩演出,但他卻選擇將擊殺侵略者的功勞轉讓給我。”

“大公無私的謙讓,聽起來更像是躲避鋒芒的智慧,而身處其中的替罪羊卻心甘情願的充當試驗的炮灰。憑藉你的智慧與閱歷,應該可以理解這並非簡單挑撥離間的威脅陰謀。況且能夠從我眼前溜走的獵物,應該只有約翰先生,隸屬於教會組織的成員。”

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浮現其中的人影,披著黑色的斗篷,那令人莫名的不爽。

“如果能能勝利,一切煩惱都將迎刃而解。與其說是互相謀害的朋友,不如稱為彼此幫襯的敵人,霸守一方的我沒有必要加入邪教宣揚自己的功德,況且新任國王的放養政策,我很是贊同,消滅你們這些侵略者,也是我百無聊賴中唯一的樂趣。”

什造提緊了手中的盾牌,避免隨時可能因大意而遭受襲擊,跪躺在地上的老頭又迅速爬起身來,慌忙爬到柵欄的邊緣,拉扯著公爵裸露出的褲腳。

“什造,我建議你將我從惡魔的手中解救出去,否則我會讓奧利斯將軍制裁你的罪行。”

什造公爵冷笑了一聲,雙腿用力一蹬,便將老頭的手指踩在了腳下,猛力踹回了枯瘦的胸前。老頭也很配合演技的在地上打滾,謀取不可能出現的同情心。

“你沒有資格與我公平的談條件,我甚至可以隨時將你處死,然後用謊言營造一種畏罪自殺的氣氛,賄賂前來驗屍的官員,你的墓碑便會刻上正常死亡的標籤。”

什造從走廊上的儲物櫃中取出一封信,扔到斯其的手中,密密麻麻的文字擠滿了並不寬敞的空間,眼花繚亂的映入視線。斯其飛速掃視過後,並沒有太多情感的宣洩,只是平和的將信件摺疊起來,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真是感人肺腑的訣別呢!倘若約翰先生能親自前來問候,控制不住的淚腺或許會溼潤我的眼眶吧!那麼,獵而不殺總不會是捕食者萌生的惻隱之心吧!”

斯其略微轉換的語調聽起來有些悲傷,激盪在內心的感觸卻在瘋狂恥笑著,只是膚淺的公爵看不懂其中的深意。

“我可沒有那麼善良的心思,只是活人要比屍體更具價值。生擒勢不可擋的伯爵以及他的邪惡執事,不是更有吹噓的意義麼?況且,伯爵的財產可也是令人覬覦的寶藏。只要伯爵簽署了這份協議,我將滿足伯爵要求的任何死法。”

什造指了指書櫃邊上不起眼的白紙,薄薄的扉頁上已經簽署了他扭捏作態的名字,空閒出的位置,是留給我的救贖。斯其瞟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有規劃好的財產分割,是不被允許的繼承。空蕩突兀出的‘財產轉讓’,更像是一則富有教育意義卻令人哭笑不得的故事。況且登記在伯爵名下的財產只有位於比爾特城中的莊園,修砌一番或許也能販賣出心儀的價錢,只是怨聲載道的僕人或許會抵制您的入侵呢!”

“什麼?”

“這麼清晰都聽不懂嗎?斯其先生的意思是你的計劃尚未施行便已經胎死腹中了,甚至是提前備好的搖籃都會在你的眼前焚燬。伯爵的財產,你將不能侵吞分毫。”

老頭隱忍著疼痛,選擇與眼前的公爵徹底決裂,也不算加入我們陣營,只是客觀評價著事態的發展。

“看起來伯爵並不珍惜我的援助,只是可惜了那位美麗嬌豔的少女,將成為埋沒伯爵的陪葬。當然斯其先生也並不孤獨,你的那些朋友將永遠沉迷在睡夢中。”

公爵拿出了他可以支配的最後武器,人質的威脅已經是一種極端不自信的表現,至少他選擇相信別人而放棄自己。

“少爺,這位公爵似乎並不友好,強行將心中的憤恨牽連到無辜者的身上,我們需要妥協麼?”

已經胸有成竹的斯其卻在多餘詢問著我的意見,就當做是最後拖延的訣別禮,渲染一些悲壯的氣氛。

“恩,臨別的夜晚,讓我回想起了很多往事,總有人覺得在千鈞一髮之際想要抹殺我的存在,但被神明眷顧的優勢卻讓我屢屢從虎口中脫險。不知道幸運女神今夜會不會垂涎她溫柔訴說的青睞。”

沒有窗戶的房間變得有些悶熱,波動的氣浪帶來更加慎重的燥動。在斯其的協助下,我脫下了那身並不會留下太多美好記憶的民族服飾,糟糕的色調讓我難以忍受。

“轉機的出現,那是人為創造出的鬆懈,你以為我會像鐸陸公爵那頭蠢豬一樣,選擇與強敵正面的搏擊?你錯了,耽誤了談判的時機,那便只能哀求減輕刑罰的痛苦。出來吧!”

公爵一聲令下,身後多出了幽暗的身影,選擇用人數的優勢彌補能力上的缺漏,確實是一種值得肯定的智慧。

“就要看不到初升的曙光,彌留之際的延續倒也變得珍貴起來,公爵會介意我最後的苟延殘喘麼?以勝利者的姿態,盡情享受折磨囚犯的快感!”

“哦?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建議,失去意義的掙扎,刺激著我敏感的神經,被踐踏的倫理,都變得一文不值。就盡情的享受,最後的歡樂時光!”

公爵放下了手中的盾牌,以防因視線被遮擋而錯過的細節,當然得意忘形的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處在我的攻擊距離。

“斯其,通往神秘天國階梯前的石塊,印刻的笑臉是你留下的傑作吧?”

“是,那是我為迷途少爺準備的友好提示。”

“你的雕刻天賦還真是糟糕呢!把一頭大象活生生的演變為倉鼠的嘴臉,更沒有象牙的統治。”

“有時候真敬佩少爺的想象力,”斯其轉過手中的畫板,重新證明他對於抽象藝術的理解,“如果這本來就是一隻飢餓的倉鼠呢?”

老頭擦了擦模糊的眼睛,點頭認同著斯其的觀點,畫板上勾勒出的身形,的確並非叢林中的野象。

斯其轉動著固定草紙的木框,用力一揮,徑直向公爵襲去。

“這是送給你的訣別禮物,倉鼠先生!”

公爵並沒有充足的反應時間,便與致命的打擊擦肩而過,慌忙退出了攻擊的範圍,平復著自己幾乎要迸裂的心跳。

“看起來幸運女神的光環今夜被籠罩在我的身上,拯救了我間息的大意,可你們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勇敢的衛士們,不要放過任何僥倖的逃逸,全部泯滅!”

反射著光亮的短劍,著實耀眼,不過能躺在朦朧的光輝美感下,註定不會安樂的死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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