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是週末。

羽田遲生今天特地換上普通的黑白配休閒裝,扣了頂黑色鴨舌帽,背上裝了現金的灰色帆布斜挎包。他接過鶴田徹遞來的盲杖,笑著道謝。

唐裝雖好,但今日穿出去到底不合時宜。畢竟那種衣服穿出去就會很容易被注意到吧,到時候別說交易,又被人拍下來就麻煩大了。

哪裡有一邊收把柄一邊賣破綻的道理?有錢也不是這樣揮霍的。

“您一定要去嗎?如果遭了暗算怎麼辦?”鶴田徹還是有些憂心。

羽田遲生用無奈中帶著幾分俏皮的口吻回答他,“怎能不去呢?哪怕是騙局也沒什麼,某也許久沒去遊樂園了,正好玩個盡興不是?”

對,這就是為什麼明明交易在晚上進行,他卻用過午餐就要出門的原因——

門票又不是不要錢,進去光交易多虧啊。

“對了鶴田先生,今天是9月13日,週末嗎?”推開門,臨行前羽田遲生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問道。

“是的。”

他又接著問,“明天是9月14日,週一,對嗎?”

“當然了少爺,這是什麼新的腦筋急轉彎嗎?”鶴田徹有些迷糊。

“不,沒什麼。”羽田遲生失笑,放在口袋裡的左手卻偷偷將錄音筆按滅,然後隨性的離開古董店,搞得鶴田徹一頭霧水。

……

多羅碧加公園內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孩子的歡聲笑語,偶爾還會聽到情侶間相互撒狗糧的甜蜜對話。

比如……

“說起福爾摩斯,那真的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呢!我先給你講講他最知名的案——誒,羽田先生?”

比如某對今晚一過註定要“異地戀”的高中生情侶。

聽到有人叫自己,羽田遲生快速回憶了一遍聲音,然後笑著衝那邊點頭:“工藤偵探。”

“羽田先生也是來遊樂園玩的嗎?”工藤新一好奇的詢問。

“是啊,雖然大多數專案玩不成就是了。不過有時聽聽孩子的聲音,感覺自己都會年輕幾歲。”

見兩人相談甚歡,一直被撂在旁邊的毛利蘭覺得尷尬極了,她氣的一跺腳嗔怒道,“新一!你給我介紹介紹這位先生啊!不要光顧著聊天了!”

被這麼一打岔,工藤新一才想起今天自己是陪小青梅出來玩的,趕忙撓頭憨笑賠罪。

“抱歉抱歉蘭,這位是羽田遲生先生,古董商,我們在一個案子上認識的。別小看他,雖然是盲人,但推理能力也是超強的!羽田先生,這是我的女……我的同學!她叫毛利蘭。”

光是聽就能想象到對方手忙腳亂的模樣了。不過工藤新一,你小子也真是走了八輩子運,這情商居然還能有女朋友。

“毛利小姐好,初次見面,敝姓羽田,名遲生。”羽田遲生微微鞠躬。

“您好!我是毛利蘭,我的父親毛利小五郎是一位私家偵探,如果您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去委託他幫忙。”

毛利蘭趕忙回禮。

“真的是,出來玩就不要替叔叔拉生意了嘛,他那種水平……”工藤新一不滿的嘟噥著。

“什麼?”毛利蘭斜眼看他,大有一種再亂說就教訓你的架勢。

羽田遲生失笑,左手不知何時放進了口袋啟動錄音筆,“二位關係當真不錯。多謝毛利小姐的介紹,如果某有困難一定找毛利先生幫忙……另外,工藤偵探,某能問一下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9月13日星期天。”

“那明天就是9月14日星期一了?”羽田遲生聲音低了幾分,似乎在思索。

“是啊。”工藤新一奇怪的看著羽田遲生,似乎好奇他為什麼這麼問。

“啊,沒什麼,只是算算還有多長時間罷了。”羽田遲生笑著解釋,掐斷運作的錄音筆。

“那,我們就先走了!”

兩人與羽田遲生告別。

羽田遲生面帶微笑點點頭,隨後也離開原地,向著另一邊走去。

碰上的還挺早,他還沒玩呢。

青年腳步輕快,步調與盲杖敲地的噠噠聲相輔相成,遊刃有餘的在人流中穿梭,靈動又優雅。

他對絕大多數專案提不起興致,敢從萬丈高樓用鉤爪一躍而下的傢伙不會因為高空彈跳讓腎上腺素飆升,瘋癲過後就更沒有了。

走到最後,羽田遲生在一家不斷吆喝的丟飛鏢小攤邊停了下來。

“盲人可以玩嗎?”

見來詢問的青年蒙著眼睛,店長沉默了一瞬。他不好擾對方的興致,但要是丟歪傷到人,他也賠不起,只能含糊其辭的推薦對方去丟沙包或者玩槍打氣球。

“某不握槍有些年頭了,丟沙包到底難以琢磨……不會打到人的,請您放心。”

店長遲疑了下,點頭道好。

“能去摸一下嗎?”

“這個當然。”

盲人看不見,想要玩的話氣球的大致位置肯定得清楚。青年繞過桌子到後方摸了一通後返回,接過老闆遞來的一盒飛鏢掂了掂,撈起三個手一甩便飛了出去。

三個氣球幾乎同時爆裂,店長瞪大眼使勁眨了眨,他懷疑剛剛自己瞎了,不然怎麼什麼動作都沒看清鏢就扎到木板上了?

遊戲前,店長可憐盲人;遊戲後,店長可憐自己。

抱著大滿貫得來的巨大熊玩偶,羽田遲生站在人流中有些不知所措。

熊之大,一手夾不下。

已知右手是盲杖,左肩上放著錢的袋子又需要扶——沒穩住錢掉出來那就是事故了,所以熊怎麼辦?

不是不可以把盲杖換個方向拿在手裡,只是那樣一天走下來他怕自己cpu燒了。不值得,虧的慌。

呆站片刻後,青年轉身向攤位的方向走去。

……

附近某棟大樓頂部,酒紅色短髮的女人正用利用狙擊槍上的狙擊鏡觀察著遊樂園。

“琴酒,我看到那個社長進來嘍,慌慌張張的左顧右盼……暫時沒看到保鏢。”

“繼續觀察,不排除保鏢混在人群中的可能。目標B那邊怎麼樣?”

男人冷淡的聲音自耳麥另一邊傳來。

“那個古董商啊,真是奇怪,我剛剛還看到——哦,找到了!在飛鏢攤……玩具熊換了一杯飲料?”

女人有些無語。

“心態,很平穩。”

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默不作聲的方形臉突然開口。

“哼,基安蒂,科恩,繼續盯著。”通訊又被掐斷了。

這邊,琴酒結束通話通訊後就坐在他的保時捷上煩躁的抽著煙。

“大哥,這次交易是不是出問題了?”駕駛座上的墨鏡男問道。

“他們沒那個膽子。伏特加,注意好四周,別讓人鑽空子。”

琴酒淡淡道。

他們又沉默了一會,琴酒將煙快抽完時才再次開口,“那個古董商,什麼名字。”

“您說波本查到的那個古董商啊,好像叫羽田遲生。怎麼了大哥,那傢伙報警了嗎?”伏特加一想到這個可能便有些警覺。

“但凡聰明一些都不會報警,”琴酒將菸蒂掐滅收好,“只是有點興趣。”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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