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殺你。”

花斐然輕咳一聲,她轉身向守衛使了個眼色,守衛便將捆綁住山鬼和杜若的縛靈鎖給收了回去。

山鬼和杜若見舉動,皆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不明白為什麼花斐然不殺她們,反而還解開了束縛。

“看什麼看,你們這三年在我城中為非作歹,殺了你們算便宜的了,不過你們口中所說的法器,張羨可有給你們留下線索?”

山鬼聽到法器二字,瞬間警惕起來,她冷聲道:“你也想要那法器嗎,還是說你也覺得阿羨是會為了法器,不顧修真界安危的人嗎?!”

杜若也在一旁憤懣地應和道:“道貌岸然的壞人!”

她瞪著花斐然,挺直身體,做出準備要攻擊的姿勢,一旦花斐然有動作,她就會立即出手,即便明知自已打不過,也絲毫不畏懼。

晏蒼疏見這氛圍有些劍拔弩張,她上前輕輕按下杜若舉起的手,橫在花斐然和山鬼二人中間,緩和氣氛道:“呃,二位不要激動,或許花城主不是想要奪取法器呢?你們先聽聽花城主怎麼說的嘛。”

花斐然嘁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誰稀罕那個破法器,什麼來歷,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何況張羨拿走了這麼久,也沒見修真界有什麼動盪,擺明了那夥人就是想用這法器行不軌之事,我不過就是想確認法器有沒有落入那夥人手中罷了。”

花斐然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墨髮,繼續道:“這張羨也真是的,雖說我和他私交甚少,但也是有過過命的交情的,當年闖秘境之時我還救過他呢,能引來殺身之禍的大事也不曉得來找我商量,真是胡鬧。”她語氣裡似是責怪,但面上卻流露出些許憂傷。

戚映真若有所思道:“興許是怕波及到其他人,張前輩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是了,怕殃及無辜,這就是他的苦衷,花斐然不會不懂,曾經在秘境裡,他就是想以身祭陣,救其他人,明明還有別的辦法,但他卻不願意讓殺陣多停留一刻,唯恐多犧牲一條性命。

“他原先在城中落腳的宅子在何處?”花斐然出聲問道。

山鬼看著花斐然,眼神裡充滿了複雜,最終在幾番思想掙扎後,將住所的位置說了出來。

“翠玉湖邊柳雲居。”

花斐然點頭,隨後又轉頭對杜若道:“你佔了旁人的身子那麼久,現在也用夠了,既然你本體的身子已經腐敗,那便換一株,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花斐然來地牢的路上,吩咐了茯苓提前準備好了一株新生的杜若花,還有各種需要的符籙。

她閉眼凝神,將身上的靈力彙集於指尖,手中結印,催動著事先準備好的符籙,只見注滿了靈力的符籙圍著杜若旋轉,而杜若只是無聲地看著這一切。

花斐然倏爾睜開眼睛,大喝一聲道:“移魂歸體!”

而杜若腳下的地面便隨著這聲法訣,顯現出一個北斗七星形的陣法。

法陣不斷釋放出靈力,杜若覺得自已的元神正在被漸漸剝離出宋瑩的身體,她被一種撕裂的疼痛充斥著全身。

她痛得面色煞白,溼漉漉地頭髮胡亂地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因剝離元神的痛苦擰成了一團,手裡那被汗水浸溼的衣角,此刻被她揉得褶皺不堪,她的呼吸急促變換,嘴裡抑制不住地喊叫著:“好疼,好疼!殺了我,殺了我吧!”

山鬼在一旁心疼地看著這一幕,但是法陣開啟,已然隔絕了他人,她要是貿然插手,杜若的元神就會即刻消散。

花斐然不理會杜若的痛苦掙扎,元神附體簡單,可剝離卻難,杜若修為又不足以支撐附體之術,而且進入凡人軀體那麼久,元神和軀體已經慢慢融合,她尚且承受不住,那當時的宋瑩得忍受了多大的痛苦,這都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片刻過後,杜若已經疼得暈了過去,花斐然見時機已到,她抬手將戚映真手裡的瓷瓶接過,將上面的塞子開啟,一道白色的煙就迅速鑽入了宋瑩的肉身中。

花斐然再一抬手,將杜若的元神收回,撰入手中,用靈力將這元神強行融入了那盆花中。

做完這一切,她拿起茯苓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自已的手,漠然道:“她現在已經變回原形,而且永世無法開靈智,無法化形,而你速領我去找張羨的住所,不過在此之前,允許你見他最後一面,過後你就進鎖妖塔慢慢贖罪吧,你傷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我作為一城之主不可能放過你。”

花斐然吩咐茯苓把宋瑩送回房休養,隨即轉身就走出了牢房,侍衛立馬上前架住了山鬼,在她身後跟著一併離開了地牢。

晏蒼疏嘆了口氣,覺得惋惜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

[叮咚~百花城任務已完成,100積分已到賬,請宿主注意查收~]系統的電子音突然響起,但晏蒼疏卻沒有高興的情緒,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還殃及無辜人枉死,現在她只希望能找到那件法器,不要再有什麼變故了。

山鬼帶著花斐然一群人來到了翠玉湖。

藉著夕陽的餘暉,眾人遠遠望去,這翠玉湖還果真名副其實,像是一塊煥然天成翠色寶玉,走近看湖水卻又是清澈凝潤,水面如鏡,倒映出湖畔邊的竹影。

風搖輕響,竹影簌簌。

雖然是在城中,但這裡卻鮮少人煙,想來也是在邊緣處。

進入柳雲居,晏蒼疏發現屋裡的一桌一椅,亦或是角落裡的一架不起眼的古琴,都被打理得一塵不染,她偏頭看了眼山鬼的方向,發現山鬼的手在輕輕地撫摸著窗欞,眼神中流露出懷念和不捨。

山鬼經常來這打掃,她在用這種方式懷念張羨,晏蒼疏心裡又是一聲長嘆。

“山鬼前輩,你回想一下,張前輩有沒有給你留過什麼東西,或者他有無透露一些關於法器的資訊給你?”戚映真出聲道。

山鬼靜默一瞬,回憶了片刻,答道:“我曾問過是何法器,他只說太過危險,不讓我知曉,至於留下的東西……”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山鬼頓了一下,接著道:“他在袖花燈會前夜給了我一封婚書,和一個芥子袋,裡面都是些靈石之類的身外之物,但他說他要我體會到凡間的三書六聘,重金求娶。”想到這,她的眼眶又泛起微紅。

花斐然見這山鬼又要落淚,有些不知所措,但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她語氣有些生硬道:“那芥子袋又在何處,我想他可能會把法器留給你了,你可仔細開啟看過。”

山鬼緩緩擦拭眼中將要落下的淚滴,她的嘴角勉強擠出一聲苦笑,開口道:“我只在那夜開啟過,之後怕自已又傷神,就封存起來了。”

說罷,山鬼轉身走向那床榻,她在枕下摸索了一番,從底下拿出一個精巧的小匣子,指尖在上面輕點。

只聽咔嚓一聲,匣子上的鎖開了,山鬼開開匣子,從裡面拿出了一隻繡滿了杜若的芥子袋,晏蒼疏接過芥子袋,遞給了花斐然。

花斐然手腕一翻,釋放了一道靈力,在裡面摸索片刻,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玉牌。

她眉毛頭一挑,有些驚訝,但沒說什麼,隨即又將玉牌拋向空中,她召出藤鞭,將玉牌擊碎。

剎那間,碎裂的玉牌散發出許多光點,隨即變化成了一隻的青銅色的搖鈴。

搖鈴聲響,餘音繞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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