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斐然輕輕搖動搖鈴,鈴聲清脆,醒神悅耳。

她仔細檢查著這隻搖鈴,在手指觸碰到搖鈴內部之時,她眉上一喜,從裡面拿出了一顆細小的留影石。

花斐然催動留影石,眨眼間,張羨的身影幻化在眾人面前。

張羨一席墨色長衫,身長玉立,整個人氣質淡然,張羨神色柔和,他對著山鬼微微一笑,眼裡盡溫柔繾綣之意。

而山鬼的眼淚,在看到張羨笑容的一瞬間奪眶而出,她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已的臉,試圖掩蓋自已的表情,但是淚水卻不聽她的話,從指縫間一滴一滴的落下,蔓延。

張羨望著山鬼如此梨花帶雨的模樣,有一種立刻想把她擁入懷裡的衝動,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山鬼在他懷裡不停地顫抖著,他感覺到肩膀處一陣濡溼緩緩散開。

張羨心疼地拍了拍山鬼地後背,語氣帶著溫柔道:“昭瑤不要哭,我現在正在你身邊呢。”

山鬼抬起埋在張羨懷裡的腦袋,她雙眼通紅地望著,哽咽道:“可是……你還是會走的,你會……你會離開的。”

張羨用手指輕柔地擦拭著山鬼淌落下的淚,他放緩了音調,在山鬼耳邊輕輕說道:“昭瑤不要難過,一定會再見的,我們說過要一起遊遍山河湖海,那你先替我去看好嗎?”說著,張羨在山鬼的額頭上落下了輕柔的一吻。

晏蒼疏和戚映真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生死相隔的戀人只能以這種方式重逢,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花斐然也沒有出聲打斷他們二人,只待山鬼情緒穩定後,她才開口揶揄道:“你小子找了個好道侶啊,為了你把我的百花城攪得人心惶惶,不過看在你們都有苦衷的份上,饒她不死。”

張羨對著花斐然拱手道:“多謝花城主網開一面,昭瑤本是心性純良,為了我如此實屬是我辜負了她。”

花斐然輕咳一聲,撫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鐲,叮噹作響。她抬眸注視著張羨,嚴肅道:“這搖鈴是何物,莫不是這就是你拿走的法器?”

張羨眉頭緊蹙,神色凝重道:“這是攝魂鈴,可用它控制高階修士神智,我在遊歷蓬萊時發現的,當時有一夥人掌握著攝魂鈴,那夥人行事狠厲,不分青紅皂白,去蓬萊問道的無數修士都死於他們之手,他們不可能是用攝魂鈴行善事之人,我便冒死將這攝魂鈴偷了出來。”

晏蒼疏一聽這東西這麼危險,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縮到了戚映真和花斐然身後。

戚映真見晏蒼疏這副模樣,便牽過她的手,安慰道:“無事,興許張前輩已經將攝魂鈴破解了。”

張羨搖搖頭,接著道:“我無法將它毀壞,它是用噬魂玄鐵而製成,用靈力攻擊會反噬到施術者的神識,用法器也是無法損傷其分毫,我只能用靈核將它封印,所以它此刻與普通搖鈴無異,可一旦封印被打破,它就會變得十分棘手。”

“你瘋了,你知道靈核對修士多重要嗎!你這樣和凡人無異,不堪一擊,我說你的修為明明比我高,為何還會被一群小嘍囉給打成重傷,以至於喪命,原是如此,你就不能多想想自已嗎!”

張羨聲音驟然拔高了三分:“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怕殃及無辜,既然能一人死換修真界安定,我為何不這麼做。我怕我死了,修真界無人知曉還有一股暗流湧動,特地留下了一抹神識,寄於留影石中。”

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山鬼,又道:“可是我沒想到昭瑤接受不了我的離去,自那以後不曾開啟過芥子袋,是我的疏忽,都是我的錯,或許我高估自已了,孤軍奮戰確實太過艱難。”說罷,張羨深深地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疲憊。

山鬼低垂著眉眼,眼裡又漾起淚花,是她辜負了阿羨的一片苦心,要是她早開啟,阿羨就不會如此遺憾。

晏蒼疏見氣氛有些沉默,出聲打圓場道:“哎呀,這現下我們已經知道了,也不算太晚,攝魂鈴也沒落到那夥人手中,也算是不辜負了張前輩的一片苦心孤詣對吧,啊哈哈。”

又是一陣安靜,晏蒼疏又退回原來的位置,閉上了嘴。

張羨:“他們還在找別的法器,應該是要集齊存於六大門派的所有遺留下的神器。”

花斐然一臉瞭然道:“我會傳訊至各大門派,屆時會做好各種防衛,防止他們趁虛而入敵在暗,我在明,但我們也能見招拆招,讓他們知道六大門派不是好惹的。”

晏蒼疏點頭如搗蒜,她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原著所寫的六大門派,分別是滄嶼山太羲門、琉璃島靈璣閣、雲中山長凌劍派、九天山逍遙宗,霜月谷隱雪山莊,以及崑崙雪山的崑崙虛,其餘零散的小門派也只是在小副本提起過一二,晏蒼疏也記不清了名字了。

晏蒼疏有些好奇,她問道:“不知道花城主和張前輩又師承哪派的啊?”

花斐然:“張羨散修一個,我出自霜月谷的隱雪山莊。”

晏蒼疏點點頭,旁邊的戚映真也表示瞭然。

花斐然像是想起什麼,她出聲詢問道:“你們那枚進了城主府的玉佩是哪來的?”

戚映真答道:“是我父母給我帶著,說是在外歷練可憑此玉佩尋求幫助,城主可是知道這玉佩的來歷?”

花斐然:“這是蘅蕪的玉佩,當年她奔波遊歷,結下了不少善緣,她後來便以玉佩為訊號,見玉如見人,我們這群人自是會鼎力相助,倒是沒想到她會把玉佩給了你父母,你父母什麼來頭?”

戚映真有些驚訝,沒想到傳說中的蘅蕪劍尊時到今日還在默默地幫助著自已,她只道:“家父戚四方,家母嚴玉堂。”

花斐然:“原是他們,你是竟是醫聖的孩子,那就不奇怪了,蘅蕪曾承過你父母的恩,想來也是還了恩情。”

戚映真心下有些驚訝,但並未顯露出來,父母從未與她說過這些,她還以為他們只是見過蘅蕪劍尊,並未有任何交集。

晏蒼疏則是在腦中盤問著系統。

“這蘅蕪劍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原著從來沒出現過,聽她們說的,感覺是個仗劍天涯的大好人,還是個很強的人,法號都是劍尊了,那她的劍術肯定非同一般。”

[那是自然,能稱為劍尊的都是劍道之魁首,天下第一劍,如果作者不腰斬這本書,那男主就是最可能成為這一輩第一個劍尊的人。]

“那你說我有沒有可能將來也會是一個大名鼎鼎的劍尊,你說我該起個什麼法號呢?”

系統無情地拆穿晏蒼疏道:“宿主你看看你現在的修為,成為劍尊首要就是深厚的修為,不然無法驅使強大的劍意,宿主你這修為,還洗洗睡吧,夢裡啥都有。”

晏蒼疏被系統一噎,頓時不爽了,她蛐蛐道:“小看誰呢,說白了我也是帶有系統的人,靠金手指加持,怎麼的也得當個什麼真人吧,還是說你不行?”

這回輪到系統被刺激到,它跺了跺不存在的腳,將身子一扭,不理晏蒼疏了。

晏蒼疏挑了挑眉,扳回一局的她十分愉悅,嘴角噙起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時間快不多了,這最後一樁心事也算了解了,各位珍重。”張羨出聲道。

山鬼聽聞,萬般不捨,她的手緊緊攥著張羨的衣角,揉皺的衣料顯現出的是她的倔強。

張羨輕輕解開山鬼的手,放在胸口,和煦道:“你一個人要好好活著,我不會離開,只要你想,我一直活在你的心裡,一直陪著你。”

張羨的身影化作一點點光斑,隨著穿堂而過的微風,漸漸消散。

今生不得相守,來世定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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