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析推理，泵船上都是渣渣
兩人同騎一匹馬，它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負擔。
跌跌撞撞穿過縣城的一條條街道、鬧市，僅用一炷香便出城。
“等一下！”蘇玲月輕揉大腿，馬背坐著硌，屁股有點不舒服。
伸手入懷，掏出一張外形古樸的青銅面具，緊密貼合她的臉蛋。
只是瞬間，面具延伸出細密的灰色晶片，緊閉包裹曼妙嬌軀。
她，已然完成變身！
仿若石頭人的蘇玲月，玉手點在眉心，感知空氣中殘留的硝石味道。
可惜了……秦陌嫌棄地放開手，抱著軟香玉騎馬，抱著石頭人騎馬，完全是兩個概念。
難以壓制的慾火，頃刻間被澆滅，差點就404！
“順著官道一路向西。”蘇玲月依舊閉眸感知，原本輕柔甜膩的聲音，彷彿兩塊石頭撞擊般，顯得沉悶厚重。
秦陌頓時更嫌棄了，拽動韁繩，輕踢馬屁股，朝著黑暗遠處奔襲。
一刻鐘後，來到繞山流經的河流，河水湍急，在岸邊沖刷出白沫。
“再往前就沒路了，我們下馬步行！”
秦陌將馬繩系在草叢旁的樹幹，簡單偽裝，避免小偷小摸順走。
兩人沒有繞路的想法，抄了一條羊腸小道，朝著目的地進發。
沒過多久，便在不遠處發現小型碼頭，昏暗燭光照出大船輪廓，在河面投擲出大片陰影。
京城共有兩條運河，貫穿南北的大州，如血管般連通大乾腹地。
孔武隸屬黑鯨幫，透過黑鯨幫的名字，便能猜到其是漕運幫派。
運河連通九州，依河吃飯的百姓無數，組成了大大小小的勢力，朝廷、江湖對它們的統稱便是漕運幫派。
“最左邊那條泵船！”蘇玲月出言提醒，早在三公里外，她就透過蠱蟲嗅到濃重的硝石味。
這裡不僅有硝石，還有其它礦物，比如鐵礦、青崗巖、花崗岩等。
“秦哥，山丘巨傀蠱很想吞噬它們，並且有機率進行第二轉。”
蠱蟲二轉，對應著武者第八品，或者說蠱師第八品。
秦陌挑眉望向蘇玲月，小妮子這速度簡直可啪，不愧是青色資質。
當然自己的速度也不慢，已然達成八品，有藥浴加持還能繼續晉升。
舔舐略顯乾燥的嘴唇，臨到最後一步，秦陌反而有些遲疑。
追蹤進展太過順利，甚至可以說順利得匪夷所思。
按照墨菲定律：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萬一船上藏著神秘高手，自己和蘇玲月就成了自投羅網！
而且隱藏高手的機率很大，畢竟是偷運火藥，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怎麼辦？
放棄還是繼續？
秦陌開始權衡利弊，成功會怎麼樣，失敗會怎麼樣。
成功好處良多……
首先是解決孔武這個麻煩，丟失硝石，十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其次是收穫銀錢、寶物，走私泵船上必定有寶物，而且是一波肥。
大乾帝國明令禁止走私硝石，被抓住就是死，沒有鋌而走險的利益，腦子有問題才會跟著玩命。
而利益放在哪裡最合適？肯定是身邊，就算不是全部，也肯定大頭！
再再再不濟，蘇玲月的賣身錢也有大幾十兩，總不可能空手而歸。
最後是蘇玲月，吞噬泵船上的礦物，小妮子能晉升蠱師八品。
對蘇玲月是好事，對自己同樣是好事，每日經驗值的上下限提高。
失敗會怎麼樣……
答案顯而易見，不死也得脫層皮！
行事穩健的秦陌，仔細盤算有點划不來，畢竟小命只有一條。
……
忽地，對岸傳來“噗通”落水聲，黑暗中的泵船頓時燈火通明。
風聲太過喧囂，秦陌聽不清對面的呼喊，卻在火光照耀的河面，隱約看見一顆起起伏伏的頭顱。
只見泵船撒下一張漁網，彷彿撈魚般地將落水之人打撈上來。
幾分鐘過去，風波歸於沉寂，熊熊火把消失，河面再次隱於黑暗。
秦陌思索片刻，嘴角上揚勾起弧度，微皺的眉梢自然舒展。
“秦哥，我去探路吧！”蘇玲月擲地有聲開口。
不知道船上有沒有隱藏高品強者，最好的做法就是探路，她願意為公子效死力。
蘇玲月深呼口氣，腦海浮現這幾天的點點滴滴，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剛進教坊司的時候，心情前所未有的惶恐，清晰知道要面臨什麼。
公子帶他脫離旋渦！
孔武上門威脅的時候，既有對家人的擔憂，也有帶來麻煩的愧疚。
公子沒有責怪，反而關切她的心情！
從京城來長樂縣的路上，黑幕籠罩，唯有馬蹄聲驟響，當時想起一句話：心若安好，便是晴天。
蘇玲月深有體會，不僅是晴天，還有久違的太陽，暖洋洋的很舒服。
村裡娶妻有三個重要流程：上轎、拜堂、回門……
上橋，上了教坊司的馬車，見到庭院中玉樹臨風的公子。
拜堂，“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公子念過的詩。
回門，公子帶她從京城返回縣裡，也算是回門，或者說落葉歸根。
蘇玲月望著深邃壓抑的黑暗，忽地莞爾一笑，俏臉綻放明豔的花朵，貌似這樣也不錯，至少我曾擁有過！
“走了，抓緊時間辦事，還能吃個宵夜。”秦陌大步流星走向河面。
“泵船可能隱藏有敵人！”蘇玲月急忙喊道，心臟都快跳出來。
“沒有敵人，最高品的孔武在翠玉樓。”
“呃……公子，你怎麼知道的，不能以身試險啊！”
秦陌招招手，示意蘇玲月跟上，解釋也得等結束後再說，現在沒空。
得出泵船沒有隱藏高手的結論很簡單……
假設船上有高手，孔武敢去青樓花天酒地，敢找當地鋪頭小酌一杯？
將心比心，若自己在做壞事，手下嘍囉敢這麼放肆，第一時間弄死。
省得被豬隊友給坑了。
再有就是剛剛的落水，有一說一，還是那道落水聲開啟思路。
漁網撈起落水之人時，秦陌看不清人臉，但能透過身型判斷是女性，好歹也是教坊司小吏，這點專業素養還是有的。
孔武這位堂主，跑縣裡青樓瀟灑；餘下看守的幫眾，逼得女人跳河。
呵呵~~就這還顧慮什麼隱藏高手，顧慮不了一點！
至於黑鯨幫為什麼如此囂張，大概是膨脹了吧，就像白天上門威脅教坊司的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