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山林,順著樹葉紋路向下。

密密麻麻的人群聚在運河兩岸,江湖好手、走商販卒應有盡有。

議論的嘈雜聲一刻沒有停歇,驚得鳥獸作散,也在河面蕩起漣漪。

“聽聞異寶顯世,該死的朝廷鷹犬,竟然不讓我等進入?!”

“兄臺剛來吧,晨曦交替的七色蓮花並非異寶,而是術士手段。”

“此地定有異寶,莫要被朝廷鷹犬欺騙。”

“可恨!我等來遲一步,未能進入探明詳情。”

人群也只敢在外圍嚷嚷,披甲持刀兵卒的包圍圈內,赫然躺著十幾具江湖人士的屍體,都是沒眼色的倒黴蛋。

秦陌與蘇玲月同樣在列,騎在馬上,憑藉八品武者的目力,足以窺探到內裡場景。

看到很多熟悉的制服,長樂縣捕快服、六扇門刺繡披風、錦衣衛暗青華服……不愧是京城,反應就是迅速。

甚至還有長公主的豪華馬車,黑甲騎兵,柳家兩姐妹。

透過周圍吃瓜群眾的議論,秦陌逐漸理清時間脈絡。

在自己和蘇玲月離開後,捕頭周迅和黑鯨幫孔武等人率先趕到,過去三、四分鐘,六扇門和錦衣衛的探子趕到,雙方對峙,誰也沒動現場。

直至拱衛京城的鷹揚衛,武力鎮壓,接管現場。

秦陌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察覺右手被緊緊握住,垂眸看去,便看到蘇玲月擔憂的眼眸。

“不用擔心,我們就是過來看看,看戲的人那麼多!”

除了隨大流湊數,還想看看古代的刑偵手段,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更沒有現代全覆蓋的攝像頭,應該怎麼破案?

唯一能借助的,唯有各大修行體系的神異!

道家的拘魂,儒家的問心,術士的望氣之類。

秦陌對此並不擔心,儒家、術士需要活人,現場只有屍體。

道家拘魂無解,至少現階段無解,不過他沒有露面,殺人全靠偷襲。

小妮子就更不用說,誰能把嬌滴滴的少女,聯想到三米的岩石巨人?

況且自己還留了點後手,相信問題不大。

……

碧波盪漾的岸邊,不似夜晚的水流湍急。

“你是長樂縣捕頭,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邢育腳踩泛黑的青石磚,披風獵獵,氣勢如淵。

不去教坊司聽曲瀟灑,辦正事時還是非常正經的。

邢育眺望人頭攢動的對岸,腦海浮現衙門廣場的風聲鶴唳。

陛下責令六扇門七日內查明真相,總負責人是四大名捕之一的玄武。

玄武大人身在何處,他不是很清楚,可能隱在現場,也可能在青州。

青州是泵船的起始點,沿途冀州、兗州多個關隘,不少高品同僚已經出發,目的顯而易見,搗毀硝石運輸線路,揪出幕後勢力。

邢育的任務很簡單,找出殺人真兇!

相較走私硝石這等謀逆大案,殺人放火不算什麼,要不然也落不到他一個小小的七品鐵捕身上。

六扇門依照腰牌的材質,分為木、鐵、銀、金四個等級,再往上便是享譽天下的四大名鋪。

“說說你發現的情況。”邢育轉身回頭,目光壓迫,極其銳利。

“是大人!”周迅挺直腰桿,聲音沉穩,鏗鏘有力。

“五更,天色微亮之際,下官騎馬趕至現場。此處大火,除左邊第一艘船,其餘三船皆已沉沒。”

“下官為保留現場,未入河打撈,而是仔細搜尋附近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沒有明顯痕跡。”

“由此猜測兩種可能……”

“其一,熟人作案!此地較為偏僻,常人不易發現。同時現場乾淨,沒有打鬥的痕跡。”

“其二,高品高手!來無影去無蹤,同樣不會留下線索。”

周迅臉上鎮定,心中暗暗得意,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憑藉四代捕快的淵源家學,還是給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以此為投名狀,相信可加入六扇門。

他個人更傾向於第一種,熟人作案!不是熟人,怎麼可能找到這裡,現場怎麼可能這麼幹淨?

至於原因,可能是殺人滅口,可能是利益不均,或者單純曝光這裡。

發現一個好苗子……邢育挑眉打量周迅,先不管結論是否正確,最起碼條理清晰,已經勝過尋常普捕快。

外加武者第八品鍛氣境的修為,足以加入六扇門成為他的麾下,為他的升職加薪添磚加瓦。

就在此時,河面出現動靜,冒出一張溼漉漉的蒼白麵孔。

“頭,第一艘船很乾淨,什麼線索都沒有,第二、第三、第四艘船被毀,同樣沒發現線索。”男人彙報道。

邢育點頭便是知道,語氣平靜道,“每艘沉船各撈一具屍體。”

對此並不意外,別說沒有線索,就算有線索又能如何,還能在茫茫大海找人嗎?

除非是指向性特別強的線索,這種想都別想,兇手不會這麼傻,除非故意的。

最後還是要靠拘魂嗎……心中極其無奈,外人只看穿著打扮,肯定誤以為是武者,其實他是高貴的道爺。

六扇門制服的設計者是大乾開國皇帝,按照當時親衛的款式,風格偏向武將,多了威風凜凜,少了仙氣飄飄。

道家拘魂,不是想拘就能拘的,需要提前準備材料。

不說處理材料消耗的心力,僅是材料本身就價值非凡。

幾分鐘後。

四具焦黑的屍體出現在岸邊。

邢育走向馬匹,取回隨身攜帶的小木箱,依次拿出一支骨筆,三支竹簡,四個巴掌大的紙人。

抬頭看了眼太陽,陽光明媚,不適合招魂。

“周捕頭是吧,過來幫忙搭個帳篷!”

周迅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露出激動,他這是被大人看中了。加入六扇門,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大人,你這是?”

“召喚死者的魂魄,問問昨晚的情況。”

“您不是武者嗎?”周迅好奇問道,上下打量,確認武夫無疑。

邢育微微整理衣冠,粗獷的臉上洋溢自豪,“我,修道的!”

道家,人送外號道爺,冠之以“爺”,地位可想而知。

他雖不是天、地、人三宗的正統道家,但不影響當道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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