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城門最高處的看臺上,圖勒二世看著城門下嗚嗚泱泱的人頭,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演講的畫面正在被法師們以傳訊水晶球的方式在整個帝國廣播著。

“我親愛的人民們,今天我站在這裡,並沒能帶來好訊息,為此,我很是慚愧。”

恰當的停頓,他要讓這些愚民消化一下情緒。

“帝國的前軍師凱瑟斯,他害死老國王,畏罪潛逃!我曾派出很多騎士追捕他,但他不僅把他們全殺了,甚至還用惡毒的詛咒困住了那些靈魂!”

城門下全是人們的驚呼聲與質問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不解和疑惑。而站在圖勒二世身後的泰蘭臉都綠了,心想這孫子怎麼想的說出這些屁話來,你爹跟他稱兄道弟到你這你說他把你爹殺了?

圖勒二世沒有注意到身後泰蘭的臉色,而是自顧自的示意人們安靜。

“帝國首席占星師泰蘭昨天找到我,說他預見到了一些不祥的徵兆,帝國前軍師竟然試圖勾結黑暗的力量來對抗帝國!有些來自深淵的生物已經開始向王都進發,具體的情況,就聽讓泰蘭占星師來說吧。”

泰蘭站在後方,臉上一陣紅一陣綠,嘴裡憋了一堆說出來就要被砍頭的話,絲毫沒注意圖勒二世給他把位置讓了出來。

“啊?哦哦哦對,這個,黑暗的生物。我來說一下,最近帝國占星部研究了很多,也對那些已經被發現的生物進行了歸類,最後我們得出結論,這次黑暗生物的躁動很有可能是因為一個記載中被稱為深淵之主的存在。這個東西我們只在很少一些的古書裡見過,最近的一次記載是在......”

“好!大家都聽到泰蘭占星師說的了吧,那個可惡的軍師竟然與這種邪惡的存在聯手!自以為可以對抗帝國!但是,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因為我愛著帝國的人民!為此,我將發動集結令!討伐他!”

不等泰蘭說完話,圖勒二世就打斷了他的解說,把泰蘭扯到了一邊,自顧自的繼續那妖言惑眾的演講,臺下的聽眾也被他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一些曾經接觸過凱瑟斯或者王宮內高層人員的雖然對圖勒二世的話嗤之以鼻,但礙於對方成了國王,所以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只能跟著身邊那些不明所以的愚人們一起吶喊。

角落裡的泰蘭盯著身邊滿嘴跑火車的圖勒二世,心裡對他充滿了各種禮貌的問候。集結令,那東西從坎普洛帝國成立開始一直到現在,只動用過一次,那次還是圖勒一世準備肅清深淵的時候。大陸的正中央,在坎普洛帝國和諸多小國之間有一片浸染邪惡的土地,裡面生活著各種各樣的奇異生物,那片土地的最中間,便是深淵的入口。圖勒一世發動了集結令,率領幾千萬大軍掃蕩了深淵附近的黑暗生物,肅清了那片邪惡之地,從那往後的幾十年間,那些隱匿於黑暗之中的恐怖成為了百姓們嚇唬小孩的童話,甚至是劇院裡的歌劇。人們不再害怕那些張牙舞爪的扭曲之物,深淵附近的小國們也不再擔心自己會被來自深淵的怪物屠戮。

“啊...老國王要是還活著,該多好啊。至少不會像這個鐵廢物一樣四處甩鍋,算盤都打到軍師身上去了。也不知道凱瑟斯最近怎麼樣,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他了...”

泰蘭在神遊,圖勒二世在城牆上妖言惑眾,凱瑟斯對此毫不知情,還在城堡裡一本接一本的找有關於深淵之主的古書。

“怎麼找不到呢...我記得老圖勒說起以前肅清深淵的時候提到過那個玩意來著。那個時候...”

他摸著書架上那塊帝國勳章,威斯特蘭德公國之戰的細節歷歷在目。

戰場上硝煙瀰漫,凱瑟斯撐起一片巨大的護盾籠罩著老圖勒的軍營,無數的法力飛彈從遠處接踵而至,砸在護盾上。

“國王,我們頂不住了,他們...”

“他們怎麼了?”

一個渾身是血計程車兵跌跌撞撞闖進營帳裡向老圖勒彙報軍情,卻看到他的國王身上插著十幾支箭矢,幾名軍醫忙著給他治療,順便淨化箭矢上攜帶的劇毒。老圖勒看著那個士兵,示意他繼續說。

“先別管他們怎麼了,你們怎麼樣了。”

“我們...我們沒問題,只是對方的法力飛彈幾乎沒有停下過,軍師撐起的護盾裡是我們唯一能夠安心休整的地方了。”

“嗯,你也去休息吧,我知道了。”

“是。”

老圖勒不顧軍醫的阻攔,執意要站起來,他要去見凱瑟斯,雖說是他前軍師教匯出來的弟子,但把保護整片軍營這種艱鉅任務交給一個毛頭小夥,他還是不太放心,畢竟就算是他的前軍師支撐如此龐大的護盾,去迎接這種密度的攻擊也會顯得有些吃力。

“啊...”

凱瑟斯的營帳外,門口插著一支不知道哪淘來的木製法杖,正在源源不斷的給護盾提供法力,而他本人則躺在營帳裡喝果汁看書。

“陛下,您來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給老圖勒也遞了一杯果汁。

“凱瑟斯 你知道我們的敵人是什麼嗎?”

“威斯特蘭德公國的叛軍。”

“錯了,叛軍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其餘的部分是我們主要的敵人,那些是黑暗的生物,邪惡又骯髒。它們來自深淵,試圖把黑暗傳播出去。”

“深淵?”

“沒錯,有一本你導師寫過的,有關於深淵的書,如果他給你了,你可以去看看。”

“報!占星師有要事與您商議!”

泰蘭端著一個水晶球走進了凱瑟斯的營帳,把水晶球放在桌子上,無數的法陣圍繞著它出現,組成了一幅畫面,展示在眾人面前。

“陛下,那些叛軍又從深淵召喚了更多生物,我們的先鋒軍最多隻能再抵擋三天。”

“我知道。”

“您...知道?”

老圖勒指了指歪在一旁的凱瑟斯。

“我知道先鋒軍已經快到極限了,所以我才來找他。”

泰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凱瑟斯,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可是陛下,軍師已經在支撐如此龐大的護盾了,即使是您之前的那位都有些吃力,更何況...”

更何況現在這個軍師,在普遍標準來看就是個孩子。

“可別小看他了泰蘭,你看看門口那根法杖。”

“這東西哪個舊貨市場淘來的?”

“對吧,他能用那種東西把護盾撐起來,甚至還有閒心喝水看書,你覺得如何?”

是啊,這份力量已經超出了泰蘭對法師的理解,他本以為傳說中那位超越永恆的傳奇僅僅是口口相傳的童話,但現在這種超凡的力量展現在一個小孩的身上,甚至還不是他的極限。

“我知道了,謹遵王命。另外,星辰的力量在今夜會達到頂峰,不知這對您的決策有沒有幫助。”

“星辰的力量麼...泰蘭,占星師可以操控那種力量嗎?”

“不能,我們只能順應它,去儘可能的對未來進行預測。”

歪在一旁的凱瑟斯站了起來,一個縮小版的極其繁瑣的法陣在他面前逐漸成型。

“陛下,我可以試試。這個法術可以操控星辰的力量,對施術者指定的區域進行打擊,我需要怎麼做?”

“等等...這個...陛下!萬萬不可!”

泰蘭看清了那個成型的法陣,一眼就認出了它。它來自一本失傳已久的禁忌之書,那是古代的占星師曾試圖染指星辰的證明,這種毀滅性的力量極難駕馭,一旦失誤,施術者就會被源於星辰的無盡法力吞噬。

“沒想到啊,那個老傢伙還把這玩意教給你了。”

老圖勒也認識這個法陣,他的前軍師曾施展過這個法術,但代價是臥床休養了五天。

一番激烈的討論過後,凱瑟斯執意要試試用這個法術打擊威斯特蘭德公國旁的叛軍據點。

夜晚很快就降臨在了戰場之上,這裡,將是黑暗的主場。

凱瑟斯站在營地正中,一圈又一圈的法陣在他腳下成型,天空中繁星閃耀,一絲絲的力量從空中傾瀉而下,注入進他的體內。

“曾居於星辰之中的無盡神力,願此舉得以歸還世間安寧!”

“天罰!”

遠方,一道耀眼的光柱直插在叛軍營地中,不斷變粗,最後化為齏粉消散在夜幕之中。

“就像...繁星...”

“來人!快來人!”

“蓋歐卡,準備發動集結令!一個不留!”

“......”

凱瑟斯昏倒前的一刻,身邊響起了嘈雜的人聲,無數人影向他奔來,但他只覺得天旋地轉,空中的星辰在急速下墜,地面卻飛快的升起,然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吾主...此物...”

沙啞陰暗的聲音把凱瑟斯的思緒拉回了現在,他身上的斗篷滲出幾絲黑氣託著一本封面鑲嵌著紅寶石的舊書,書頁由白銀打造,每個字似乎都是由某種奇異的金屬融化後拉成的絲線鑄成。

“沒錯,就是它,希望能在這裡找到關於深淵之主的資訊吧。”

城堡中的另一層裡,蓋歐卡仍在適應他重獲的雙腿。

“這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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