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以身抵債
解雨臣一臉悶逼地掛了電話。
黑瞎子說想要他動動關係送個人去看看腦子。
他覺得這事可以幫一下忙。
黑瞎子說想要租個更大的房子,說現在多了個人就需要多個房間,還要加個衣帽間,甚至廁所也要有大的淋浴房之類的。
他忽然想起之前幫黑瞎子租的房子好像租金到現在都沒收到過一毛錢。
所以,他這是把自已當財神爺了?
誰家財神爺不是供起來的,像他這種怕不是許願池的王八吧?
不過正好也有事去一趟杭州,想到這裡,解雨臣又讓解大退下去了,自已準備親自去看看那個需要治療的人。
嗯,順便收個租,這不過分吧。
杭州的一處老式獨棟小院裡,此刻吵吵嚷嚷。
“快點!你把我的白花花還給我!”一個嬌俏的女聲有些氣急敗壞地喊著。
“嘿嘿,你叫我一聲齊哥哥,我就把它還給你。”
神TM齊哥哥,我還情哥哥呢!
此時一隻渾身黑不溜秋的小貓咪被一雙大手從腋下穿過高高舉過頭頂,目測離地兩米多。一臉生無可戀地耷拉著尾巴。
貓:所以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對嗎?
小小一隻的張山山抬頭氣鼓鼓地望著一米九的黑瞎子,瞎子低著頭看著面前嬌嬌小小的山山,故意地把貓又往上舉了舉。
“小官哥哥,你看他!”得,小孩被氣到了這是叫家長了。
張起靈:“瞎!”
黑瞎子:“好好好好,我這就還給她行了吧!”
抱緊緊心愛的小貓咪,張山山開心的原地打了個轉,裙襬旋轉出好看的弧度,快快樂樂帶著貓兒撲蝴蝶去了。
兩人一坐一站,看著院子裡那個天真爛漫的姑娘跑來又跑去。
黑瞎子:“吳三爺要見你。”
張起靈沒說話。
黑瞎子:“花爺這次親自來杭州,約了最好的腦科醫生。”
張起靈:“什麼時候。”
黑瞎子:“三爺的事兒約在明天,花爺的飛機也是明天到。我跟他約在這裡碰頭。”
張起靈想了想:“好。”
次日一早,張起靈看著又一次滾進他懷裡呼呼大睡的張山山真是無奈又好笑。
因為房間不夠,張山山睡在他的房間裡,而張起靈自已則在一旁打地鋪。
第一天晚上睡到半夜,他就聽到咚地一聲,起來一看原是張山山睡覺不老實從床上掉了下來。
張起靈有些驚訝這都沒醒的張山山,但依舊小心地把人從地上連人帶被卷吧卷吧抱了起來放回了床上。
但是很快,又是咚的一聲…
這次是頭掉下來了,但是身子還睡在床上,整個倒栽蔥…
張起靈又無奈地把她扶正躺好,順便掖了掖被角。
結果又是第三次…咚…
張起靈人麻了,為什麼有人的睡姿會這麼百變,為什麼有人從床上掉下來還依舊睡得這麼香甜…
次數多了,張起靈也就隨她了。
再然後就發展成了張山山掉下床之後依舊能夠快樂地滾來滾去,姿勢變幻莫測,角度千變萬化…
張起靈:╮( ̄▽ ̄\"\")╭
甚至發展到後來,還帶上了精準定位,總是準確無誤滾到他懷裡。
看了看懷裡只露出一個髮旋的張山山,張起靈試著想把手臂先抽出來。
張山山哼哼唧唧了一下,把臉埋地更深了些,還一把緊緊抱住了張起靈精瘦的腰身。
惹得張起靈紅透了耳尖。
深吸了幾口氣,今天畢竟約了吳三爺,張起靈輕輕拍了拍張山山的肩膀:“山山,鬆開,有事。”
“唔~不嘛不嘛~”張山山甕聲甕氣地嘟囔著,一戳呆毛跟著她扭來扭去的動作一聳一聳晃地張起靈有了反應。
啊,是親戚陳伯來了,請進請進!
張起靈紅著臉,稍稍加重了力道:“別鬧,有事。”
“好吧~那要親親才可以!”張山山說著依舊閉著眼睛稀稀疏疏從被窩裡把頭往上拱了拱,也不管是哪個位置就胡亂親了上去。而後裹著被子一骨碌,又沉沉睡去了。
張起靈摸了摸被親的下巴,有些無奈地裹了件外套在腰上,起身去外間洗漱去了。
“喲,啞巴,終於起來了啊?瞎子我都準備衝進來把你提著走呢!”黑瞎子看著顯露出紋身的張起靈,酸言酸語地說著話。
張起靈也沒接話茬,直接進了廁所,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黑瞎子又回頭去盯張起靈房間那扇緊閉的門,雖然他知道啞巴張的為人,和山山兩人也是分開睡的,但就是心裡莫名不痛快。
好在今天花爺就來了,花爺來了他們就能住一人一間的大房子了。嘿嘿嘿…
解雨臣:啊秋…
等張山山徹底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把在自已胸前踩奶的白花花一把丟開,揉了揉眼睛,喊了幾聲。
“小官哥哥!”
“瞎子!”
“看來小官哥哥他們都走了啊…”
迷迷瞪瞪把自已叨殤一番,身上的鈴鐺隨著身體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張山山想起昨天發現鄰居家的薔薇越過籬笆開在了自家的院子裡。
於是帶著白花花前去賞花。
白裙的少女懷抱著純黑的貓咪,一黑一白,相得益彰。纖長的脖頸,白皙的肌膚,隨著低頭輕嗅鮮花的芬芳,烏黑的長髮從肩側滑落。又被少女好看瑩白的手指勾起在耳側,露出姝麗側臉和眼下那顆誘人的淚痣。
莫不是當年的虞姬也如此芳華,一舉進駐霸王的心扉?
解雨臣站在院外,一時竟看痴了去。
還是白花花先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打著咕嚕聲炸開了貓毛。
張山山拍了它的小腦袋一下,示意白花花安靜一些,又禮貌地走過去詢問:“你好,請問你找誰?”
解雨臣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位宛如仙子般美麗動人的姑娘,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人類天生就對美好的人事物充滿嚮往和喜愛,而他自然也無法逃脫這一規律。
她的容顏如春花綻放,嬌豔欲滴;肌膚白皙如雪,細膩柔滑;眼眸明亮如星辰,閃爍著溫柔與靈動的光芒。每一處細節都彷彿經過上天精心雕琢,無不讓人心動不已。
解雨臣暗自感嘆,如此佳人實在難得一見。他不禁想起了古人所言:“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妍姿巧笑,和媚心腸。”眼前的姑娘不正恰似這般美好嗎?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感受那份獨特的婉約和柔情。
然而,解雨臣深知自已肩負的責任重大,不能輕易被兒女私情所牽絆。但面對這樣一個令人心動的女子,他又如何能做到完全無動於衷呢?
心裡一時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解雨臣:“我是這個房子的房東,我是來收租。”
張山山想了想平時開銷好像一直都是瞎子在負責,便道:“瞎子他不在家…”
(黑瞎子:天地良心啊,要不是啞巴張總忘記自已的錢放在哪裡用得著我來當這個財務大臣嘛!)
解雨臣倒是有些曲解了她的意思,心裡想著,這次黑瞎子又是託他找醫生又是找新房子的,如今我問話這姑娘也先提黑瞎子,莫非…這是瞎子的女人?
不確定,再試試…
解雨臣:“嗯?你男人沒跟你說嗎,他沒錢把你留下來抵給我了。”
解雨臣來之前黑瞎子跟他透過信,他和啞巴張要出去一會,讓他自已來這小院等他們。所以此刻,解雨臣知道院子裡就這姑娘一人。
“什…什麼!”張山山的眼睛瞪得滾圓,忽然就覺得好生氣。她的小官哥哥才不是這種人,一定是死瞎子做的好事!
也不知道裝可憐有沒有用…
只見一人和一貓均瞪著那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委屈與哀求地凝視著解雨臣,彷彿要把內心深處“我沒有錢啊,我真是太可憐了”的訊息透過眼神傳遞給他似的。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解雨臣差一點就沒能控制住自已的面部表情,險些笑出聲來。
很久沒遇到這麼幹淨又有趣的人了啊…
解雨臣之前出於禮貌並沒有進入小院,如今自曝身份說自已是房東,總站在外頭說話也不是個事兒。
“請問我能進來說話麼?”解雨臣已經發現往來的行人頻頻往這邊側目,於是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清冽而富有磁性,彷彿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他微微躬身,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真誠和善意。
嗯……雖然小官哥哥他們經常說不能給陌生人開門,但是這人是房東誒!
張山山握著一隻貓爪子,捏了捏肉墊,心裡似乎做了什麼讓步。只見她微微側身讓開一條道:“那麼,請進來吧。”
解雨臣踱步進入小院,環顧四周,院子裡似乎比之前他來過的那次多了許多生機。
院內一角是純手工打造的貓爬架,精緻無比,每一個細節都展現出製作者的用心良苦;院中央大樹下懸掛著一架鞦韆,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更為有趣的是院牆那端,大概是為了鄰居家調皮的薔薇探入院牆,還特意搭建了一截小巧玲瓏的籬笆。
這麼看來,這次黑瞎子是認真的?
解雨臣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面前的姑娘身上。大概是有些認生,小姑娘俏生生站在一旁也不落座,看天看低就是不看他。
“呵,我,長得很可怕嗎?”
張山山:(⊙o⊙)
“啊?不是不是!”張山山連連擺動自已的手。
解雨臣:“那我們繼續談一下房租的事吧…”
張山山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她今天穿了小官哥哥新給她買的小裙子,小裙子沒有口袋。
嗯…她知道就算有口袋,她也木有錢…
解雨臣看著面前的姑娘忽然眼眶紅了起來,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什麼情況!我說了什麼不可饒恕的話嗎!
張山山越想越委屈,現在她似乎已經認定黑瞎子說服了張起靈,把她拿來抵債了…
嗚~被拋棄了~
張山山故作堅強的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眶,鼓起勇氣向解雨臣邁了一步道:“三人做事一人當,現在我是你的人了!嗯,就是這樣!”
這下輪到解雨臣心慌了…
眼看著眼前小兔子一樣的姑娘掉豆豆的頻率越來越快。
誒,不是!你聽我說!啊呀…你先別哭…
好傢伙,九門解家家主上懂天文下知地理,賺的了鈔票炒的起地皮割得了人頭…這哄姑娘的事兒還真是頭一遭!
他的手有些顫抖,慌亂地在身上摸索著,終於摸到了那塊一直隨身攜帶的真絲手絹。
然後,他輕輕地將手絹展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張山山臉上的淚水。每一次碰觸都那麼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一雙桃花眼在旁人看來,便滿是深情和憐惜。
“你們在幹什麼!”
當真是一聲暴喝!張山山欲掉不掉的眼淚都給嚇出來了…
好傢伙,這黑瞎子可是破天荒在金主爸爸面前硬氣了一次。
但又馬上變色龍似的變回笑嘻嘻的模樣:“啊呀,我說花爺來了也不進屋坐坐,孩子小不懂事,招待不周啊哈哈哈…”邊說還便用屁股擠開張山山。
張起靈順勢把她拉到身邊。眼神上下打量一圈,確認她沒有問題才放下心來。
解雨臣:為什麼有種被抓包的錯覺…
等等,我又沒幹嘛…我在心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