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夢魘將吳邪包裹,他緊皺著眉頭,難以醒來。

無數的巨蛇將他緊緊纏縛,他看見一張張模糊的臉。

“小哥!”

“山山!”

“胖子!”

他嘶啞了嗓子,但是依舊沒有人來拯救他…

畫面一轉,他又孤零零地站在一個黑洞洞的洞口。他看見遠處三叔帶著隊伍向他走來。

他興奮地招手:“三叔!我在這兒!”可是三叔直接穿身而過。

然後他又來到了懸崖之上,腳下是萬丈深淵。他看見一個又一個人高喊著長生從高處一躍而下。

他看見懸崖的對岸站著小哥和山山,他們和自已笑著招手,口型說著再見。

“不要,不要走!”吳邪呼地坐起,手錶熒光的指標顯示現在5:45。

被冷汗打溼的裡衣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吳邪摸了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躺回去橫豎也睡不了多久,這麼一想,吳邪索性起床。他一邊整理著睡袋一邊想著事兒,夢與現實交相在腦子裡顯現。他越發不懂三叔到底是什麼意思,至少現在,吳邪大概明白了一點,他三叔是故意引著他來的長白山。

山山提供的帳篷隔音效果挺好,所以直到吳邪掀開門簾出去,才聽見一聲聲沉悶的擊打聲。

“四阿公,早。”吳邪禮貌地和陳皮阿四打招呼,後者點了點頭,繼續專注著觀察下面人的進度。

吳邪看見端著碗在一旁空地上嗦著熱氣騰騰麵條的王胖子,又看了看四周,沒看見小哥和山山,連那個黑瞎子也沒見到。他疑惑地走過去,點了點陳皮阿四那邊問:“胖子,這是幹嘛呢?”

王胖子正覺得這牛肉麵香的可以,舌頭都要吞下去了,吳邪的問話他就囫圇地應付了幾下:“呼哧~山山…發現…嬰兒…吧唧吧唧。”

吳邪的臉紅了又白,山山竟然有孩子了!所以,那個男人是誰?小哥還是黑瞎子…

一股子巨大的失落感瞬間吞噬了他。

情場失意,開個鋪子也不得志,如今從小疼他的三叔也總是撒手沒…吳邪越想越覺得自已是個失敗的人。

他踉踉蹌蹌地走開,身後似乎有誰在叫他,他也無暇理會。

這天地蒼茫一片白,吳邪茫然無措地踱步,他看見眾人睜大眼睛一臉震驚地望著他,有幾個夥計嘴巴都快可以塞進雞蛋了。

看什麼!沒見過人失意不得志嗎!

一個個的,這種表情…

怎麼連小哥都一臉震驚地向我跑來?

嗯?後面跟著山山…

難道孩子果然是…啊!!!!

吳邪感覺腳下一空,瞬間失重下墜。

張起靈終究晚到一步,沒有拉住他,這場景像極了白淺跳誅仙台那一段。張山山眼疾手快抽了後腰半截槍,看準角度投擲出去。

槍尖閃過寒光,擦過吳邪的後腦勺,把後衣領對穿後深深釘入巖壁縫隙,這才把人救了下來。

“這天真怎麼回事,我在後面喊讓他不要往這邊走,不要往這邊走,他就跟丟了魂一樣。”王胖子氣喘吁吁地趴在冰層打穿的洞口,往下面緊張地張望著,身上還掛著心急之下丟掉的麵條濺出來的湯湯水水。

手下NPC:“這吳小三爺什麼情況啊,我們在這兒打冰洞他到好直接一腳踏進來了!”

陳皮阿四是越來越覺得這個吳邪邪門的緊了,早不過來晚不過來,偏偏在快要打穿冰層的時候,打洞機去加柴油的空隙晃過來。打洞破冰這麼費力的事兒,怎麼最後這一層被他一踩就碎了?

黑瞎子難得沒有笑,他掏著揹包確認自已帶了pos機,要是見到了吳三爺,他可要對方加錢。加錢,必須加錢!來之前也不知道這小三爺越來越邪門了啊!說好的保護小三爺的安全,但是總防住不人自已作死啊!他一向拿錢辦事,事都辦的妥妥的,這一趟可不能砸了自已招牌!

“吳邪,你沒事吧!”山山的聲音從上頭傳來,將下面空曠的空間渲染地格外寂靜恐怖。彷彿天上地下獨我一人的孤寂。

但是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山山,我沒事!”

眾人發現冰塊下面果然是空的。

“吳邪,那下面有沒有一個嬰兒?”王胖子在上面吼,邊吼邊往下面不要錢似的撒冷焰火。

嬰兒?吳邪向下看去,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剛才胖子大概是在跟他解釋下面發現的東西,是他自已想岔了…

至於他們說的嬰兒,吳邪藉著冷煙火的光,四下打量,不一會也就明白過來:嬰兒其實是洞口的形狀。

把情況大致跟上面的人說了。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吳邪先救出來。

張山山:“吳邪,我們想用索降的方式下來,你看看下面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然後去到洞口?”

吳邪:“有連廊和古建築那個斜支撐,但是木製品腐朽程度不明,我不確定能不能承受的住…”

吳邪話沒說完,忽然就頓住了,因為他聽見身後的衣服傳來撕裂的聲音。

“山…山山!我衣服快要破了,要掉下去了!”

張起靈拿起鎖釦準備往自已身上穿戴,張山山阻止了他:“我是隊伍裡體重最輕的,而且乾爹教的功夫這裡頭都用得上,所以這次我下去。”

不得不忽略張起靈擔憂的目光,張山山知道時間緊迫,多耽擱一下,吳邪就多一分危險,畢竟誰都不知道被射對穿的衣服還能支撐多久。她手指翻飛,幾下繫好繩結,給了張起靈和陳皮阿四一個放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就跳了下去。

洞口的位置經過團隊專門測算過,所以直降下來就是一組支撐三角架組成的建築加固部位。

索降很順利,張山山輕巧地踏上橫樑,像一隻輕盈的貓咪,只有依稀的灰塵被氣流帶動起來。張山山來回走了一圈,幾處榫卯連線處用腳用力踩踏幾下後,確認整片區域都很牢固。

於是她一邊向上面用手電筒打手勢示意他們可以下來,一邊趕緊向吳邪所在的位置靠攏。

“吳邪,不要害怕,我來救你了。”張山山一邊安慰著吳邪,這時候稍有過大的反應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在觀察了周圍情況,確定都是完整的天然形成的崖壁之後,張山山用射槍在吳邪身下的位置縱橫交錯射了幾槍,做了一個簡易防護。

然後張山山對著吳邪說道:“吳邪,現在,你冷靜地聽我說。”

“我在頂端設定了一個支點,現在我將用鐵彈子綁帶一根繩子穿過支點投擲給你。你要做的就是把這個繩子在你身上綁緊,然後割斷你身後的衣服。”

“你放心,我會拉住你的!”

吳邪看著張山山的眼睛,字字堅定:“我相信你!”

陳皮阿四被護著隨第一批下來的人來到了那個嬰兒狀的洞口。按照慣例,他本想先進洞探探,但是想到山山還在救那個邪門的吳邪,他還是選擇等她救完人再入洞。

更何況…

陳皮阿四隱晦地打量了一眼跟著隊伍沉默寡言的順子。一路上,他總是在恰好的時機說一些帶有引導性的話,雖然暫時不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但又想到之前他和山山的猜測。

所以,這個順子一旦確定有問題,那就不能留了!

一陣驚呼讓陳皮阿四收回了思緒,順著聲音看去,哇靈都要被哈出了。

只見因為沒有拉緊繩子而脫手下墜的吳邪在最後關頭被張山山一個飛身一把抓住了手腕。

下墜的力量加上吳邪本身的體重,一瞬間的衝力連帶著張山山都被拉了下去。

瞬息之間,張山山拔出另一半雙尖槍,狠狠插在峭壁之上,堪堪阻止了兩人下墜的趨勢。

被拉著的吳邪似乎感覺到什麼,他順序抬頭看張山山:“山山!你的手!”

張山山:“只是脫臼了而已,問題不大的。”說著還給了吳邪一個安慰的微笑。

連廊之間本就只允許一人透過,再加上木質結構早已被嚴寒凍的酥脆,所以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四阿公不去救一救小小姐?”朗風急的上火。

陳皮阿四聞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不急不慢地說:“生死由命,山山這丫頭往日裡我教她的她都沒記下,按我說直接把手一鬆,自個兒就安安穩穩回來了。哪裡這麼多麻煩事兒!”

而另一邊吳邪也想到了這個。

“山山,你放手吧。不要管我了,不然我們兩個人都要死。”吳邪覺得是不是自已真的很邪門,開棺起屍不說,還總是不停的害死別人。魯王宮也好,秦嶺之行也罷,和他一起進去的,幾乎都沒出來…

“吳邪,你說什麼渾話呢!”張山山第一次用如此嚴肅的語氣對著吳邪說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你還記不記得!你不找你三叔了?不想知道真相了?”

幾句話說的吳邪胸口一陣陣地疼。

張山山看見黑瞎子咧著口大白牙在不遠處一處突出的橫樑上倒掛金鐘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張山山:“話說,你就不想聽聽馬路邊那個問題我的答案嘛?”

“啊?答案?…山山!你是說…”還沒等吳邪理清楚思路,一個天旋地轉,吳邪被張山山一個發力,像個大擺錘一般被丟了出去。

還沒等吳邪發出尖銳的爆鳴,長手長腳的黑瞎子就一把接住了人,又藉著慣性一施力,吳邪覺得自已此刻就像是馬戲團裡的高空表演。等再次被丟擲,一個自由轉體三週半後被下一站的張起靈一把接住。

“好!”王胖子啪啪啪鼓起了掌,帶動著其他人也莫名跟著叫好了起來…

黑瞎子裝模作樣把手放在胸前,學著馬戲落幕前的告別姿勢向各位鞠躬示意。

逗得眾人哈哈大笑,一時間焦灼的氛圍緩和了不少。

吳邪:還是讓我繼續掛在那邊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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