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順著洞進到陵宮。陳皮阿四和張山山的手下按照吩咐,井然有序地四下裡進行摸排檢視。

趁著這時眾人的注意力被引開,陳皮阿四把張山山叫到跟前,神色有些複雜。他一直覺得自已這個乾女兒什麼都好,只是唯有一點,心還不夠狠。

如果換成他,是絕對不會去管吳邪那小子的死活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連帶著他的手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跟著四阿公做事那就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要是搭上了性命也不怪別人,畢竟下不下地,下地多少報酬,事前都是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主打一個自願。

張山山對此不願多談,但是老頭子一直絮絮叨叨,索性就找了個話題把他的思路引開。

張山山:“乾爹,這個順子你們哪裡找來的?”

陳皮阿四:“有人推薦的,說這人一直進山,給人當嚮導路也是熟的很。我也派人查過,二十年前就是他父親跟著文錦他們進山失蹤,他這些年反覆進山也是有一直想找到父親的原因。這麼看…身份應該沒問題。”

張山山眉頭緊鎖。明明很多地方她都扭轉了,為什麼這個順子要以嚮導的名義依舊留在隊伍裡帶路,而且千防萬防還是以這種方式進了這個陵宮。畢竟按照她原本的規劃,可是走另一條路不僅不會路過這裡而且直達那個終點的。

陳皮阿四:“怎麼,你發現不對的地方了?”手已經第一時間摸到了腰間的九爪鉤上,只要張山山說可疑,他就準備第一時間取了這個順子的性命。

知道老頭子嗜殺,於是張山山趕緊按住老頭子的手勸阻道:“乾爹,稍安勿躁。現在我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我們不如按兵不動,看看對方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吳邪被黑瞎子用“你三叔僱我貼身保護你”的藉口,亦步亦趨地跟著。王胖子也一直看著他,深怕天真又摸了什麼不該摸的,邪門上身開啟什麼不得了的機關。

於是,趁著眾人都有自已關注的事情,張起靈暗中打量四周,他在找機會,找一個能夠悄無聲息離開的機會。

而這時一個陳皮阿四的手下有了發現:地宮入口處的青磚下,發現了一隻磁石製成的石龜。

石龜好辨認,至於是怎麼知道是磁石的嘛…

王胖子正從石龜上吃力得往下拽他身上的裝備。這次張山山的隊伍提供的東西都是高階貨,他這摸摸那看看,啥都稀罕,於是一股腦兒能帶上的都往褲腰上,腿肚子上綁。

這不,剛把小腿肚子和磁石拉開,bang的一下大肚腩又貼在了上面,原來是掛在腰帶上的一排冷兵器被吸住了。

一抬頭,看見黑瞎子站在不遠處笑話自已,於是王胖子氣急敗壞地衝著他吼:“嘿,我說黑爺,咱們好歹混一條道上見面次數也多的去了,如今胖爺我“有難”你就不伸以援手哇?”

黑瞎子笑的賤兮兮的,躲在人群外圈探頭探腦,聽胖子這是在點自已呢。又一小步一小步往胖子那邊靠過去,嘴上還不忘繼續花花:“胖爺,這可不能說瞎子我的不是了。明明是你自已太惜命,帶多了裝備嘛!”

本來吳邪就一直想不通,這走南闖北很是有名的胖子怎麼救自已出個冰窟窿還會讓自已傷成那樣。感情他身上除了自身靠實力吃出來的負重,還有這一大堆附加裝備啊。

吳邪想扭開一瓶水喝幾口緩解下心情,結果手沒拿穩,礦泉水瓶蓋在地上彈了幾下悠悠往黑瞎子的方向滾去。

黑瞎子正看胖子笑話呢,一時不察只覺眼角餘光有個甲殼一樣的東西跳動著向自已靠近。

怕不是屍鱉吧!

於是一個提氣往一側邁了一大步。

“糟了!”黑瞎子這才驚覺自已站在了胖子這邊。

只聽噹噹噹幾聲,黑瞎子身上幾個藏武器的位置也紛紛被吸住。本想著多順幾把以後留著用,省錢一大筆,褲兜裡左右都塞了不少。結果現在被磁龜以一個略微猥瑣的姿勢緊緊吸住,一時勒襠,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嘿!我說黑爺,你可真黑啊,這順的,恐怕不比我少吧…”

黑瞎子:“嘿嘿,胖爺,彼此彼此!”

陳皮阿四被張山山小心攙扶著,走上前來檢視。

張山山悄悄在陳皮阿四耳邊低語:“乾爹,雖然表面上行進路線是我們主導的,但是那個順子言語間引導著我們往“三條老龍”、崑崙胎的思路誘導,如今又出了一個誤導方向的磁龜。恐怕他這一路上都沒說過什麼真話,都是讓我們進入一個個陷圈套的說辭。”

陳皮阿四顯然對此很是憤怒,但是多年上位者的理智告訴他肯定這人還會有後手,更有可能在隊伍裡還有給他打配合的人。

他裝作一副被刺激得狠了的模樣,被張山山扶坐到一邊,閉著眼睛心裡思考著。除了因為順子是嚮導的身份,很多方向問題有在聽取他的意見,那麼後來下墓之前和之後,這就是他的知識盲區,為什麼很多細節依舊會被潛移默化得影響呢?

陳皮阿四將整個事情覆盤了一遍。

每個人、每句話…

呼的睜開了眼!是他!

可還沒等陳皮阿四做出反應,那邊變故陡生!

“怎麼回事!”

“黑色的!是長生天!”

“媽的,誰手賤點了火!”

“蚰蜒,好…好多!”

陳皮阿四一把扯過一個亂叫喚的夥計,啪啪左右各來了一巴掌,把人扇地一下子安靜如雞。

陳皮阿四:“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不要私自動手的嗎!”

手下:“不是我不是我!我看見,是朗風,對是朗風靠過去之後火才起來的!”

陳皮阿四惡狠狠一把推開這人,把人摔了個屁股蹲。本就狠戾的下垂丹鳳眼折射出嗜血的光。

“快護著乾爹走!”張山山舉著火把逼退包圍上來的蟲子,手下得令保護著陳皮阿四圍城一圈,開始找機會脫身。

而這一邊,黑瞎子功夫很好,常年下地對付這些惱人的蟲子也頗有經驗。所以給了張山山一個笑,兩根手指耍帥似的搭在額頭一挑,示意不用管他。

張山山於是開始找吳邪的位置。欲找吳邪那就先看胖子,因為…胖媽媽體積大好找!

王胖子:你禮貌嗎!

不多時就鎖定了位置。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被咬了,而且幾乎都是陳皮阿四的手下。張山山估計他們沒把出發時她給的藥膏好好記得定時塗抹。那藥膏可摻了她的血,好使得很呢。

瞧!吳邪就是乖寶寶典範,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此刻身上只依稀落了幾隻,大部分還是想撲又不敢撲地圍著他和胖子打轉。

王胖子:“這不會又是汪藏海那個老壁燈在搞事情了吧!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蟲子!”

吳邪兩人都沒什麼大礙,邊撤邊調侃。

王胖子:“天真,你那個麒麟竭似乎效果還沒山山妹子的藥膏好使啊~”

吳邪:“那你還貼我這麼近幹嘛!”

很好,還有心思胡扯,看來問題也不大,那麼,張山山開始尋找最後一個人——張起靈。但是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吸引了她的注意。

看看四下大家除了剛開始慌亂了一瞬現在已經有條不紊地撤退,張山山左右權衡下終究還是朝著那個人影的方向提步追了上去。

人影消失進入的這個甬道很是隱蔽,如果不是看見對方一閃而過的身影,有了大概的位置,不然即使站在暗門邊也很難找到。

張山山謹慎地跟著人影,她用慣了的武器為了救吳邪已經只剩下了半截槍身。配備的手槍倒是還在,可是就怕射出去的子彈在這光滑的牆壁上彈射造成二次誤傷。現在能用的還有腰間掛著的那一袋子鐵蛋子了…

想到前面人影以及自已猜測的身份,那便試上一試!

張山山摸出一顆鐵蛋子看準時機射過去。

破空之聲在這空曠的通道中被無限放大,前人明顯一怔,側了下耳朵聽聲辨位,停下一瞬,側身用巧勁接住,復又把接住的鐵蛋子直直射向張山山的面門。

呵,下手挺狠!

鐵蛋子以一個刁鑽的姿勢高速旋轉著撲過來,張山山目測避無可避,只得再射出一顆兩兩相撞,方解了這危局。

張山山出聲道破那人身份:“文錦姐!”

陳文錦原本還想再跑,聞聲索性背對著她站定:“哼,我可不記得母親生過除了我以外的孩子,你這聲姐可真刺耳。”

諷刺的話說完才慢慢轉過身子,傲慢的樣子十足十像極了陳皮阿四的臭脾氣。張山山看見她那張和陳年老照片別無二致的臉:所以,還真有長生?

不,那只是外表看起來罷了,內裡從殼子到靈魂,都已經腐爛。

“你不認,那我也沒辦法。”張山山收了進攻的架勢,雙手舉起,示意彼此談一談。

陳文錦點了點頭,雖然她沒來由地討厭這個名義上的乾妹妹,而且時間也不多了,但是在她死之前施捨她一次談話,她覺得還是可以的。

是當前,陳文錦覺得,為了計劃萬無一失,所以有的意外,不論人事物統統都還是扼殺為妙。

陳文錦:“你帶我爸來幹什麼?你是誰的人!”半真半假半試探。

張山山:“除了你,當年考古隊還有誰活到了現在!”直截了當,問出想問的。

兩個人同時問出了問題,但是顯然又都不肯讓步。最後還是張山山主動說:“乾爹好像有預感大限將至,所以想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困住了九門整整三代人,以及那個門後面到底是什麼…”

“帶他回去,陳家所有的都已經是你的了,你用不著陪他來冒險。守好陳家,好好回去讓他安安穩穩地走完最後的時光,不好麼?”

陳文錦再怎麼討厭張山山這個搶走本屬於她的金錢、地位還有親情的人,但是骨子裡對於陳皮阿四這個父親她還是顧忌頗多的。

張山山試著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見她警覺於是又停下了腳步。

張山山:“文錦姐,我想你追尋了這麼多年,心裡應該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沒有人成功地研發出長生的辦法,不然他們也不會變成一座座陵墓等著我們去一探究竟了。”

“我知道,你體內屍鱉丸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但是你已經送走了很多曾經熟悉的人,如今活得再久意義又如何呢?”

“不如放棄吧,回去,用最後的時光陪陪乾爹,或者去擁抱你的愛人。”

“我的…愛人?”陳文錦聞言有了一瞬的恍惚,張山山趁機暴起制住了她。

正想把人劈暈,張山山:“誰!”張起靈從一個陰影角里走了出來。

陳文錦回過神來開始劇烈掙扎:“張起靈,快制服她!她知道的不少!說不定她就是“它”的人,快啊!”

張山山可不想讓她跑了,於是單手解下皮帶,把她捆緊。看著陳文錦雖說半老徐娘,但是依舊身材不錯,沒忍住自已的賤爪子,又順手拍了陳文錦屁股一下:“給我老實一點!”

陳文錦拿眼睛瞪她:什麼人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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