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救“亭臺樓閣”四劍的正是大理當朝國君段正嚴,他一手拉著兩人,飄然若風,猶似足不點地般奔行,到了鸕鳥山谷,隱蔽之處,解開四人穴道,並點了各人胸、腹幾處要穴,止住出血,再用布袍包紮一下。

亭劍功力較厚,首先醒轉,見一人輕袍金帶,身形竹立,五十左右,歲月雕刻的臉龐不失英朗之態,略帶鬍鬚,只見他雙手後背,呆望天邊,卻不知在想何事,其時晚霞赤豔,炫美絢麗,影子漸漸拉長。

亭劍一看是陛下聖駕,掙扎跪起,欲行臣禮,道:“陛下,臣未曾......咳咳,罪該萬死,吾皇龍體聖……咳咳……聖安。”

段正嚴聽見動靜,急忙過來,道:“免禮,亭弟,你受傷甚重,不可運氣,先歇一歇,再說不遲,來,靠這石頭躺一會兒。”說著將他身體挪動幾尺。

亭劍心情激動,還想開口,段正嚴手一揮,示意他不可再語,緩緩起身,向著天空盡頭望去,口中喃喃自語。

距離尚遠,亭劍也聽不太清,只聽見幾句:“若得五欲,當願眾生:拔除欲箭,究竟安隱……見無憂林,當願眾生:永離貪愛,不生憂怖。唉,年歲愈長,為何愈放不下來?拔欲箭,離貪愛,哼,說得真容易,可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更何況是一國之君,什麼都不要,那也太......”

亭劍後來無力聽下去,靠著石頭,慢慢養息,其餘幾人內功雖不如亭劍,但也均有根基。

沒一會兒,“臺樓閣”三劍均漸漸醒轉,想行臣禮,均被段正嚴拒絕,說道:“我從大理來到中原,不辭萬里,是為了卻我一樁心事,我的先祖乃武林中人,後做官進仕,咱們就按江湖口稱呼,在大理國內叫我陛下,在外就叫我段門主吧。”

幾人齊聲稱是,他對閣劍道:“閣弟,你的傷最嚴重,是那竇統天打的吧。” 閣劍身形本瘦,元氣受損,更是喘息甚急,道:“啟稟陛......門主,不......不是。”

段正嚴道:“哦?除了他還能有這般身手的人,我還真想不出,對了,你先養養神,此事慢慢再說。” 閣劍道:“謝陛下。”因叫得習慣,不易改稱,段正嚴也不以為忤。

亭劍道:“門主,我和樓劍二人捉到一人,之前認定他就是那個‘淫賊’,但後來我遇到龜峰大怪,他卻說那賊人在鐵荷莊中,不知......”

聽到“鐵荷莊”三字,段正嚴心中一震,神色有變,亭劍知他所想,道:“啊,微臣該死,望陛下恕罪。”段正嚴道:“怎麼了?”亭劍道:“臣知陛下和那鳳莊主......額......”

“臺樓”二劍面面相覷,也覺此事不便出口,段正嚴只一笑,道:“無妨,這本是昔日而立之事。”他心中卻在想:“而立?我還年輕麼?唉,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唯剩知天命耳。”

停頓一會兒,續道:“對了,先不提此事,我記得跟你們說過那淫賊大致模樣,到底是不是?”

亭劍道:“我看他鬼鬼祟祟,很像陛下所說之人,正要稟告,沒想到,卻遇見了那個怪物。” 臺劍道:“陛下,您不是一直和閣劍一起?為何......為何......”段正嚴哈哈一笑,道:“廟堂之上,拘謹尚可,閒談之際,不必如此。”

樓劍道:“你看陛下人多隨和,你倆緊張什麼?”段正嚴道:“嗯,對,樓弟此言,甚合吾意,想說什麼就說。”

劍真不客氣,道:“陛下,你是不是被......被大怪騙了?”說是不懼,若是真放鬆和皇帝這般閒談,還從未有過,身體微顫。

段正嚴點頭道:“那天我和閣弟入客店後,想泡壺茶喝,西湖龍井,蘇州碧螺春,皆天下馳名,可是店小式微,都是一些普通的青茶,也是我多事,嘴又發饞,便叫閣弟出外買些......”

閣劍突然道:“陛下,千萬別這麼說,是臣不慎,連累了陛下。”段正嚴道:“我也一樣,他出去之後,許久不歸,我擔心起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便出店尋他,道上卻碰見一個怪人,一見我面,就問我他長得美還是不美,我想這人可能是個瘋子,便敷衍答應。”

樓劍聽得有趣,道:“這人有意思,是什麼人?”臺劍道:“陛下怎會知道?你聽著,別打岔。”

段正嚴續道:“我確實不認識他,應了一聲,正要離開,他又把我攔住,說道我沒看他臉,敷衍了事,怎知他是美是醜,我不欲與他糾纏,就欲甩開他,不曾想他突然向我撲來,喝道:‘哼,不看我一眼,就想走?眼睛留下!’掌心中散發一股香氣,似是迷藥,我立即閉氣,袖袍一拂,將他震飛,他雙眼看向我,神態極特別,隨即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樓劍聽完直樂,道:“就這點本事,還敢向陛下過招?不自量力。”段正嚴道:“不,當時我沒反應過來,事後才知,這是故意在拖延我,閣弟這時候恐怕已經受了重傷。”

閣弟道:“陛下所言,一點不錯,當時我也碰見了此怪物,對我說陛下已身遭危險,我怎能不急?到了林邊,就......就中了那使鋼杖的陰招。”

亭劍道:“看這樣子,那大怪這回請了不少幫手,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段正嚴沒聽他說些什麼,喃喃道:“八年了,你......你還記恨我麼?我......我......由愛生怖,由歡生憂,無憂無怖,何其難哉。”

亭劍幾人知陛下習慣,不以為奇,默默相對,過了許久,樓劍道:“陛下,那個淫賊就綁在‘來運’客店中。”亭劍道:“適才我正提到此事,到底是不是,還請陛下親查。”樓劍道:“還勞煩陛下幹什麼?我們二人將之帶來,不就行了?”臺劍應聲稱是,道:“陛下龍體為重,此處隱蔽,還是和閣弟一起養傷吧,我和亭哥、樓弟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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