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一聽,她之所言,正是自已今後想過的日子,說是知已,也不為過,可聽她說完,自已心裡卻多一層淡淡的妒火與憂傷。

阿大苦笑一下,心奇怪:“真的好沒來由,牛桐未跟我說此事之前,他們本就是一家,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分別?我何必如此小氣。”

實際阿大之前在八方樓裡,心無旁騖,專心練武,所見之人,所聞之事,與已均無太大聯絡,心波平靜,不起漣漪。

但自張大哥及兩個弟弟死於孫紫蝶手裡後,心裡便多了一層顧忌,心思卻也細膩許多,往往產生一股很奇妙的感覺,不由已控。

東方晨曦漸現,天漸明亮,阿大疲倦之極,兩眼打架,幾人接下來所說的話,便沒聽太清。

隱約聽婆婆道:“人各有志,山兒啊,你也長大了,許多事你也有自已的主張,婆婆也管不了,既然你喜歡,那你就去吧,我和桐兒留在這。”

阿大打起精神,凝耳細聽,心想這牛山客可能要去某處,婆婆不願,他硬要讓祖孫倆人去,但到底去何處,要做什麼,阿大怎能想得到?

當下也不尋思,只覺他們家裡的事,多聽無趣,便起身欲回屋。

要一直不動也還罷了,因蹲地弓腰甚久,下半身痠麻,失去了知覺,這一站起,便往前直跌。

還好阿大反應快,右手食、中二指微蜷,在地上一頂,整個身子便撐住了,暗道:“好險,好險,這要發出動靜,桐妹可不高興了。”

這一碰地,雖立觸即分,但阿大練功日淺,無音八脈才練兩脈,自是達不到張佑的速度境地,所以還是有極細的響聲。

阿大剛欲走,便聽見裡屋有人一喝:“誰?” 他心裡一驚,暗叫一聲:“糟極。”加快腳步,往小茅屋奔去,剛邁幾下,便覺涼風繞耳,餘光一瞥,只見一個極長黑影在身旁一晃,兩隻手掌向自已伸來。

此時阿大不用刻意去想,自然而然發生反應,滴溜一轉,避開這一抓,那人見他輕而易舉便躲開這一招,很是驚奇,輕“咦”一聲,剛一落地,之後“嗒嗒”兩下,桐妹和婆婆也跟著躍將過來。

原來那人正是桐妹的哥哥牛山客,他一聽外面有輕微聲音,只道有人來襲,當下閃身出屋,晨光之下,見阿大正往來路而去,心想一大清早哪裡來的毛賊,雙足一點,便欺近阿大身邊。

此時阿大也覺尷尬,可既被發現,想再躲藏,已不可能,加上他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兒,索性便開門見山,直接說出自已身份,道:“額,這位便是山客兄吧,令妹是小可的救命恩人,在下承其厚情,在此居暫住片時,適才未經准許,路過此處,實是多有得罪,小可在這賠禮了。”

牛山客上下打量著他,回頭望望牛桐,又瞧瞧婆婆,道:“哼,你我都不是小孩子,花言巧語,編得也得像些吧,這鸕鳥山中,清幽寂靜,平常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怎麼偏偏把你救了?快說吧,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受何人指使,來我們這‘清心居’搗鬼?” 語調嚴峻,像審訊犯人一般 。

阿大微微有氣,又說一遍,牛山客兀自不相信,婆婆拉牛山客一下,道:“山兒,這位小兄弟說得不錯,他那天身受重傷,著實被桐兒所救,我讓他在這將養幾日,等好了,他便去做自已的事了。”

牛山客眼珠一轉,瞧著牛桐,她眼神此時正向阿大望去,飄忽不定,目光一瞥,正好看見牛山客的眼光正對著她,身體一顫,便把眼光挪向他處,佯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牛山客“嘿嘿”一笑,道:“你看看我,一天就會疑神疑鬼的,這位兄弟,對不住了,既是妹子救回來的人,定是好人,莫怪,莫怪。”雙手一拱,表示歉意,隨即又去拉阿大的手。

他雖面上示好,但陡然間遇到個外人,心底兀自放鬆不下,要在和阿大手相握之際,故意加勁,以顯威信。

此時阿大“無音二式”起了反應,一旦內力練有小成後,對外界的力度感覺,自比常人要敏感些,二人手將碰未碰時,阿大便發現牛山客手掌邊緣傳來了一絲內力,心想這是要考較自已來著。

因適才聽他所言,似對自已去了敵意,見他伸手過來,也就抬起了手,表示友好。但阿大又想何以他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微感奇妙,果然試探自已來著,是以往裡一縮,牛山客便抓了個空。奇道:“咦?兄弟,你這是何意?”

牛桐和婆婆互望一眼,原來牛山客見他收手,也忙收內力,在旁人眼中看來,就像是他把手前伸,而阿大故意不與他拉手似的。

阿大不願在牛桐面前說出適才之事,看牛山客臉含笑意,也不便發怒,說道:“額......我這人比較愛乾淨,不習慣別人碰我,望老兄見諒。”

牛桐一聽,這不正是那天阿大幫她穿鞋之時,她說的話麼?牛桐畢竟是女孩子,害羞之態,人之天性,當時便隨意說出,此刻聽阿大若有意、若無意的說出,心中一動,偷瞧他一眼,心裡甜甜的,極是受用。

只聽牛山客道:“哪裡話來,人各有性,勉強不得,外面涼氣甚濃,我正好帶來了湖州老黃酒,酥心火燒,買得甚多,食之不完,正好請......額......還不知兄臺尊名,可否見告?”

阿大道:“說來真不好意思,我孤兒一個,無名無姓,要真稱呼,就叫我阿大吧。”

牛桐適才跟阿大說過,牛山客也是個孤兒,被婆婆收養,和她一起長大,說是親哥也不為過,聽阿大這麼一說,剛才的敵意漸輕,微生好感。

抬起手來,做個肅客姿勢,道:“阿大兄弟,寒舍簡陋,但有言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你看吶,這晨曦初現,穀風芬香,有良朋一二,對日邀酌,豈不美乎?”

阿大不會如他這般掉文,但大致意思,卻能明白,心想:“這人倒沉穩之至,靈活善變,適才你和桐妹、婆婆可不是這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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