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桐道:“不是跟我學,婆婆說,要你練自已的武功。”

阿大兀自懵懂,牛桐“嘿嘿”一樂,道:“前一日,婆婆不是拿出你那練功譜瞧了一眼麼,你說還未練全,她就跟我說:‘桐兒,你的飛針以速度見長,阿大這孩子輕功不錯,你幫他再練練,等他都練會了,我認為速度這一塊,應無人及得上他了。’,你聽明白了?”

阿大“啊”了一聲,道:“原來是......是婆婆讓你幫我練功,這......這......”牛桐道:“這什麼這?你啊,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做事婆婆媽媽的。”又把阿大的話說了一遍,說完自已都笑了。

阿大心想:“若是這麼便走,途上若有變故,我武功不行,定會時時受挫折,不如趁此機會把八脈都練了,這是張大哥的武功,我還擔心什麼?”心意一定,起身扶住牛桐的肩膀,“哎呦”一聲,原來這麼一動,傷口受到牽拉,感到一絲疼痛。

牛桐道:“你看你,慢點。”阿大道:“桐兒,你和婆婆二人對我有大恩,我去青州,這一路上不知會發生什麼,若我還活著,一定會湧泉報之,總之一句話,我希望你們平平安安。”

牛桐扒開他雙手,微嗔道:“說什麼呢,像生離死別似的,人言施恩不望報,你把我和婆婆看得太小了,還有,我是不是你的結義妹妹?”阿大一怔,道:“是啊。”牛桐道:“既然結義,那就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死與共,是不是?”阿大略微一頓,道:“是,可......”

牛桐把笛子豎在他嘴邊,道:“阿大哥,既然你承認了,那不必多說,今日你受傷了,休息一天,從明天起,我會幫你練功。”

阿大總覺再說,是將桐妹看作外人了,當下不語,等緩過神來,牛桐已經騎著牛背,後面跟著八頭壯牛,聲勢不小,蹄聲隆隆,隨著笛聲漸漸走遠了。

山幽風淨,雲緩波平,阿大呆呆站著,望著其背影,不覺怔在當地。

次日,阿大很早就來到水田旁,見牛桐騎在一頭黃牛上,蕩著雙腳,笑吟吟瞧著他,道:“來了?”阿大道:“桐兒,早......早啊。”牛桐笑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阿大往前走幾步,邊走邊道:“我是你兄長,怎能失約?再者,我也想通了,練不好張大哥這功夫,就是想報仇也難,真的謝謝你。”牛桐笑道:“還沒練呢,就先說謝了?再說我是你義妹,你說這話,不見外麼?”

阿大微笑不語,走到田旁小坡上,望著碧荷萬頃,心胸開闊,說道:“桐兒,我這人不是那種一教就會的,練這功夫的時候,費了半天勁,才學會這兩式,還有六式,也不知能不能學會,我怕......怕你煩了。”

牛桐道:“什麼啊,你現在這樣說話,我才煩呢,阿大哥,練這速度上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那本書我看了,無音八脈,相輔相成,每練完一脈,就得和前幾脈互融,這個過程,我沒體會過,我想你應該能懂,我說得對麼?”

阿大道:“嗯,你說得一點不錯,貫通這兩脈的時候,我花了好幾個時辰,才找到其中細微的感覺,眼下若能通了三脈、四脈,我就滿足了。”

牛桐輕撫著牛背,道:“阿大哥,恐怕沒那麼簡單吧,這種細微的感覺最難找,內力是武學的第一大關,今天你的無音三脈練成,就大功告成了。”

阿大道:“可是桐兒,要是這麼慢,我什麼時候才能報仇?”牛桐道:“阿大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終有一天會殺了她的,何必著急?”

阿大蹲下身子,喝了兩口溪水,望向前方,平靜的水面被蕩起一層層漣漪,清晨朝陽似火,映在溪心,宛如一個紅色的珍珠,掛滿細碎的網簾,天地美景,潤醉心靈,兩人臉上紅撲撲的,不覺都痴了。

過了良久,阿大道:“桐兒,額......”牛桐道:“怎麼了?阿大哥,你想說什麼?”

阿大道:“桐兒,我打個比方,假如有一天你發現了我有事瞞著你,你會生氣嗎?”

牛桐一怔,不知阿大為何突然說出這種話來,出其不意,倒真是不易回答,心想:“阿大哥難道真有什麼事瞞著我不成?怕我生氣,故意這麼說。”眼珠滴溜溜一轉,道:“當然會生氣,可......”

阿大道:“可什麼?”牛桐不語,過了半晌,才道:“婆婆也跟我說過,人不可能是個裸露者,或多或少有點秘密,若毫不掩飾,什麼都往外透露,反而不是正常人了,所以啊,也得具體看什麼事。”停頓一會兒,又道:“阿大哥,你為何突然問這個?”

阿大道:“不,我就是隨口問問,沒什麼。”原來婆婆之前跟他說道一直有件事瞞著牛桐,不要跟她說,昨晚睡前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幕,又將小時候經歷的事一湊,心裡隱約想起什麼,只不過模模糊糊,不太清晰,自已苦笑一下,尋思世上哪有這般湊巧的事,但他視牛桐為親人,覺得有事瞞她很不好,但又不敢違背婆婆的話,是以突如其來問出這種話。

阿大怕她多心,忙道:“對了,桐兒,我一想起報仇,就熱血激盪,腦海裡就空空,有些事就想不起來,你昨天那幾頭牛給我累慘了,我內力沒補充好,練不得這個‘無音功’的。”

牛桐“啊”了一聲,道:“哎呀,這......這可都怪我。”阿大道:“你不瞭解這門功夫,怎能怪你?是我忘說了而已。”牛桐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阿大道:“桐兒,怎麼不說話了?”牛桐嘴一撅,道:“說什麼?”阿大道:“你是因我剛才的話生氣了?”牛桐道:“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呢。”阿大望著她微嗔的臉龐,臉上一熱,又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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