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楊燁這個春懷樓聞名遐邇的至交,據說還是最重視的一位曾經的小兄弟,眼下身為台州港“雷霆”掃黑組組長,兼任全島警務署長的年輕人,李源秋是不怎麼放在眼裡的,更無絲毫忌憚之心。

台州港才多大?東國又該有多大?春懷樓統領的屬地,都能抵得上好幾百個台州港!

楊燁這樣的小年輕,在遠離內陸的海島上一言九鼎也好,縱然稱王稱霸也好,李源秋根本不在乎。

春懷樓將查案一應事宜交付楊燁之手,且將行軒市全市資源全盤交託,似乎作出的是個重大的決定,甚或於決斷!李源秋沒覺得這回事有多麼了不起,更無絲毫畏忌。

此人跨地查案,眼前一抹黑,論對區域格局的認識,人事關係的梳理條序,一應事務方面的入手熟悉,顯然尚須較為漫長的時間,更遑論指揮排程,釐清相關人事組成的頭緒,都不知猴年馬月的事。

當然小心伺候、恭敬以待,是要做足表面工夫的,畢竟楊燁此人名氣極大,春懷樓與會從屬,飲宴或公務會議之餘,就常常將楊燁的名字掛在嘴邊,且不止一次以“恩主”之謂相稱,當然多半還是酒後情緒上頭,口不擇言而已。

李春的魔道ID早已傳遍東國,“春懷樓”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初忝為夏氏公會的一城總會長,且是夏氏公會的庶務全權總管事,後夏氏公會加入天道公司,東華帝國的麾下,春懷樓依然身擔重任,且得到國王雷陣雨的極度倚重,遊戲端這份帝國大業,在春懷樓的庶務分派下條理明晰,井井有條,於東國民眾間早已傳開,不失為坊間的一段佳話。

工作人員逐漸散去,將此處的案情分析報告之類的文書交給了楊燁,堆在地上厚厚一大疊,足有半米之高,他一個也沒看,只是用個膠帶綁紮起來,扔進了臨時借調的商務車後備箱裡。至於將他們高速送往此地的燃氣能源驅動的飛行器,則停在三十多米開外,顯然楊燁一行,這個春節是不可能迴歸海島過年了。

春懷樓挽住妻子的腰肢,對著那圈黑地注目良久,終於摟著白雪梅,一併調頭大步走向專駕公務車,他臉色陰沉鐵青,跟誰都沒再招呼一句,公務車立即啟動,飛馳而逝。

場上覆歸寂靜無聲,唯餘楊燁、張玉強、傷無痕、富貴妹、藍水藍、何方靜、炎神、錢貓八人。加上李源秋及幾名公職人員盤桓未去,靜待楊燁有以指令吩咐,但久候而不至,這兩處海島的來人沉默不語,面色跟炎神、錢貓兩人一般的肅穆而陰沉,李源秋便也有些打退堂鼓了,頗生去意。

至於錢貓就此無罪開釋,春懷樓絲毫未曾提及此事,白雪梅更未作出任何囑咐,錢貓兀自老神在在地站在一眾好友中間,李源秋如何敢提緝拿錢貓歸案的話頭?

不料楊燁忽然開口問道:“行軒市附近最大的聚眾匪徒,是哪一支綠林好漢的隊伍?”

李源秋連忙作答:“小溫和小唐領命辦差,來到本市打擊盜匪,繳獲物資各方面不遺餘力,如今行軒市地面上也安靖得多了。”

“據有關方面的情報看來,還有兩處村鎮的民眾,始終眾口一詞,每天叫囂著要起義什麼的……”錢貓欲言又止,接道:“不管事實如何,總得去調查一番,才能得知究竟。”

李源秋應了一聲“沒錯”,便束手於旁,不再多言。

“起什麼義?起誰的義?春哥不是很得民心嗎?”楊燁隨口問道,又接了句:“萬民擁戴,大家都說春哥是實至名歸的東國明主,難道不是這樣?”

傷無痕等人也現出訝異之色。

錢貓答道:“春哥得民心不假,包括我們抓捕歸案的過萬名聚眾匪類,也沒人說要推翻春哥的統治。他們的要求吧,或者說想法或者說妄想,說起來還是十一月份那回事鬧的,別的事情都無所謂,但必須要把孔英明交出來,在聚光燈下授首以告罪天下,而孔英明是春哥罩著的,這回事可就……”他說的正是十一月末,東國民眾的身體裡,同步被抽離超凡機能的驚悚事變。

“難免還要追究到春哥頭上,孔英明對春哥又有救命之恩,讓春哥交人看來是不可能了。”藍水藍沉吟片刻,又再分析道:“所以兩方面就僵持起來,成了一種膠著狀態。”

何方靜說道:“也許還不光光是僵持,這些匪徒聚眾而自立政權,一旦壯大起來斷定就會挾持民心,已經動搖了春哥的統治地位,所以打擊的手段必須酷烈起來,否則這麼鬧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何大美女……何小姐金口玉言,指出的正是核心矛盾所在。”李源秋恭維道。

何方靜嘴角微彎,算是笑就相當勉強,說道:“區首過譽了,我不姓何,我叫金勝蘭。”

“是,金小姐明察秋毫。”李源秋唯諾一聲。

“所以這件事怎樣調查,從哪裡下手……”

楊燁說著一陣遲疑,李源秋恭謹以待,只道這位年輕人就此下達什麼指令,誰知楊燁話鋒一轉,接聲道:“還須從長計議……李先生先回去休息吧,這大年三十的,咱們也別在野外瞎站著了,一個人淋得跟落湯雞似的……呵呵。”

其實此時雨滴已漸行式微,瀰漫在燈束下的空際裡,呈淡淡的迷霧狀,春懷樓夫婦沒穿斗篷等遮雨物,倒是淋得滿身雨水離去,由海島上飛來的六人卻個個身著氅篷雨褸,細雨迷濛中倒未顯得多狼狽。

李源秋鬆了口氣,謙辭告一聲罪,便與從人紛紛上車駛離現場。

楊燁環顧左右,說道:“小妹,小靜,水藍姐,你們三位女士飛回去吧,我們這個年只能在內地過了。此地……不宜久留。”

藍水藍跟富貴妹同時點頭,何方靜卻搖頭道:“那你們還傻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處?”

“拜祭一下小豬,你看。”楊燁隨手取出一部閱讀器模樣的平板,說道:“這是小豬留在我那兒的單機遊戲,說是給小繼歡玩的,我看他自己比小繼歡還愛玩……我就在這裡燒給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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