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玄霈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又望向段傾黛。許是見到她眼中複雜的悲痛和堅定,蕭玄霈才點了點頭。

“朕派幾個人跟著你,你明日便去。”

段傾黛卻是搖頭,“明日恐再生出事端,怕是來不及了。臣妾想現在就去。”

皇后是不可以隨意出宮的。

蕭玄霈知道段傾黛不輕易改變自已的想法,只是拉過她的手道:“朕讓清舟跟著你,萬事當心些。”

聽著響了許多聲的叩門聲,韋利只覺得煩躁。

“誰啊?”

一邊煩躁著開口,一邊走向院門隔著門窺探過去。

入目的是一張清俊的面容。韋利從未見過清舟,他微微思慮一會,道:“衙門的官爺已經來過了,你們是做什麼來的?”

門後的人頗為謹慎,並不輕易為他們開門。

清舟回頭看了一眼段傾黛,段傾黛已經換下了宮裝華服,換了一套平頭女子的髮髻服飾。

“我是拾音遠方家的表姐,聽說她被奸人所害,特地從京外趕過來看她。”

韋利並未放下心中的疑慮,“拾音她是婢女出身,我從未聽說她有什麼姐姐。”

段傾黛眉眼微挑,語氣依舊平穩如常,“拾音從小就在侯府伺候,對我這個表姐不怎麼熟識也是有的,我不過是來看看她最後一面。郎君莫要如此狠心,竟也不肯讓她的親眷見她最後一面。”

段傾黛的聲音不算小,巷子裡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郎君此舉,莫不是讓我家妹妹在天之靈不得安生?”

段傾黛這話說的沒有給韋利一點後路,聽著鄰居幾個議論紛紛,韋利不好再阻攔著她進來,只好開啟門將他們幾個人迎了進去。

韋利打量了幾個人一番,很快便將院門關上。

“郎君是拾音的夫婿,怎麼就讓拾音遭此橫禍?”

段傾黛並沒有給韋利什麼好臉色,自顧自的坐在木椅之上,看向韋利。

她的穿著雖算不上富貴,可通身的氣派也絕不是什麼平頭百姓之家。韋利也不是沒見過達官貴人的人,他也多少看得出一二。

韋利並沒有回答段傾黛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姑娘雖說是拾音的表姐,可卻更像從小金枝玉葉養著的,並非像拾音這樣。”

“你倒是好眼色。”段傾黛坐在高位,倪了韋利一眼,“我雖不是拾音的表姐,可也與她的姐姐無異。我是來為拾音處理後事的。”

跟著段傾黛一起來的不僅有清舟,還有撫音和另一位侍衛。

韋利並不吃這一套,“拾音是我的妻子,自然該由我來為她處理後事。何必勞動表姐前來一趟呢?”

段傾黛只是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撫音將東西遞上來。

撫音端上來的木匣一開啟,入目的便是金燦閃爍的黃金。

瞧著滿匣子的黃金,韋利定了定心神。

“拾音雖不是我的親妹,卻同我一起長大。這些東西是我為她帶來的。”段傾黛盯著韋利,眼中波瀾不驚。她又道:“拾音在哪?我去看看她。”

眼見著段傾黛想站起來,韋利急忙出聲。“表姐還是別看了,免得衝撞了您。”

韋利見段傾黛帶來了黃金,語氣也恭敬了起來。

段傾黛微微偏頭,蹙眉看向他:“我聽聞你與我妹妹很是恩愛,怎麼?你竟也不給我妹妹辦一場葬禮?”

“她在哪?”段傾黛語中不再溫和,全是不容拒絕。“你若是不肯帶我去看她,我就將你院中翻個天翻地覆!”

韋利不好再阻攔,沉默著帶她進了內室。

白布掩蓋在拾音身上,瞧著這麼了無聲息的一具身體。段傾黛眼睫顫動,深吸一口氣才緩下來,她伸手將白布扯了下來。

拾音靜靜的躺著,身上的衣物還沒有被換下來。胸腹之上仍有許多的傷口,黑紅的傷口鮮血早已乾涸,拾音的面容早已不復活人的生氣。

這確實是拾音。

段傾黛緩緩將手放了下來,身形一晃差點跌落在地。

“姑娘!”

撫音一驚,連忙伸手扶住她。段傾黛扶著撫音的手,才不至於讓自已一時失態。

“我聽說是昨夜遭遇賊人,才致撫音遭此橫禍。雖說如此,可你既身為人夫又怎能讓自家娘子一人遇險?”

段傾黛站直身子,看向韋利。

韋利猶豫了一會,面露悲痛與愧疚之色。“我也沒料到會這樣,我亦是悔恨萬分。”

段傾黛冷笑一聲,並不相信這一番說辭。

“你悔恨萬分?”段傾黛怒視韋利,許是失了耐心不願意再同他繼續裝下去。“你若是悔恨怎會秘密發喪?你若是悔恨怎會與官府息事寧人?你若是悔恨怎麼會讓拾音獨自一人面對歹人?”

“韋公子可莫要胡說一通!”

韋利手上動作一頓,便不慌不忙反駁:“不知表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自與拾音成婚以來,自問並沒有什麼對不住她,表姐又何出此言呢?”

段傾黛動了動嘴唇,卻沒再說出一句話。清舟已經檢視了一番拾音的遺體,對著段傾黛微微點了一個頭。

“我聽聞韋公子欠了錢莊不少銀錢啊?”

聞言,韋利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他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段傾黛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向了清舟。清舟瞭然,不慌不忙開口:“韋公子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眼前女子臉上笑意深了深,可韋利的直覺告訴他這番笑容並不簡單,讓他沒來由覺得心驚。

見韋利並沒有說話,清舟便自顧自開口,“韋公子已經拿了拾音大半嫁妝抵債,莫約是債主找了上來,便又想拿拾音身邊的銀錢抵債,拾音不肯。你們爭執之間,你便惱羞成怒殺了她。你說對吧?韋公子。”

“若不是因為你居心叵測,拾音怎會死?”

韋利眸中睜大了一瞬,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姑娘說話是要講證據的,空口便說是我殺了拾音,也未免太牽強了吧?”

天外又開始下起雨來,天色灰暗,雷聲轟鳴。天外傳來的雷聲,在室內也顯得尤為清晰。

屋內並沒有點上燈火,段傾黛的臉色晦暗不明,她喉間溢位一聲冷笑,看向韋利。

“證據?”

段傾黛握了握手心,道:“你想要證據,好。那我便告訴你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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